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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漾坐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鬼使神差的下床去病房。
透过病房门的小窗户，黎漾看到傅清予正坐在许清如床边削苹果。
许清如看到了门口的黎漾，对她挑衅般的一笑，伸手帮傅清予弄衣服。
故意成分明显。
黎漾面无表情掏出手机拍下。
既然要离婚，她绝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咔嚓——”
黎漾人傻了。
完了，忘关拍照时候的声音了。
声音惊动傅清予，转头看到她，脸色一沉，大步出来拿走她手机，翻开看到照片。
“拍了想干什么？”
黎漾一笑：“你们克己守礼又没做越线的事，我能干什么？画面和谐动人，忍不住记录一下。”
傅清予顿了一下，很快点了删掉，随后把手机塞给她，“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
许清如歪着头看向屋门外，十分温柔的开口：“黎医生，听说你中午做手术晕倒了，真是辛苦你了。”
黎漾也跟着她虚情假意的笑。
“不辛苦，还得感谢你给我提供了个休息机会。老公，好好照顾咱姐姐。”
黎漾比傅清予小五岁，比许清如小七岁，饶是许清如保养再好，也敌不过她青春活力。
许清如脸色微变，看向傅清予。
见他拧着长眉，以为他是对黎漾刚刚的称呼不满，随即更加温柔体贴。
“清予，我现在好了很多，不用你在这陪着，你多陪陪黎医生。女人都是要哄的，小女生脾气爆尤其需要。”
黎漾似笑非笑，“我老公跟你的事传得满医院皆知，我鞍前马后和和气气，这脾气还差吗姐姐？”
话音刚落，许清如脸色瞬间像是调色盘一般：“这事你真误会了，黎医生，我跟你道歉……”
傅清予冷脸对黎漾：“行了，被停职就回家呆着，在楼下等我。”
黎漾一愣。
回家？
他还没有看到离婚协议书吗？
刚想开口提醒。
傅清予也不看黎漾，拿起刚刚还没削完的苹果继续削，对许清如淡淡开口，“昨天强迫你的人我已经抓到了，你前夫找来报复你的，你想我怎么处理？”
“我没有受到实质性侵犯，惊吓居多，你震慑震慑他吧，他对我怨念很深，我怕他再来打扰我。”许清如怅然若失，咬了咬唇，脸色苍白。
“嗯。”傅清予嗯了一声。
许清如苦笑，看着他给自己削苹果，心头一动，一边说一遍瞄他：“原以为我能嫁个疼惜我的……这世上的男人真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了。”
看着男人利落的下颚线，以及那张完美的脸，许清如脸红了一下，装作开玩笑般：“早知道当初就答应嫁给你了。”
在门口还没走的黎漾猝不及防听见这么一句，一愣，无声扯唇一笑，走了。
……
既然是停职。
她便也不会继续赖在医院了。
黎漾看着车的后视镜，她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巴掌的痕迹。
没有半点犹豫的，黎漾直接开了车去了她托朋友租的公寓。
傅清予下楼等了许久，也没找到人，直到看见她的车早就不见了踪影，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眸暗色。
……
晚上，傅清予破天荒饭点到家，在餐桌坐下，没看见熟悉的身影，连桌子上碗筷都没见人动。
李婶很快过来收走他面前的碗筷。
傅清予皱着眉，“叫黎漾下来吃饭。”
李婶回道：“黎漾小姐打电话说今天不回来吃饭了，让您把这个签了。”
她将一叠文件放在餐桌上。
傅清予面色如常。
李婶看出他心情不好，有些无奈地悄悄离开。
没走几步，却到门口听到餐厅传来破裂声响行。
转头一看，不知傅清予在手机上看到什么，又翻开了文件夹，把水杯砸了出去。
下一秒，打通了黎漾的电话，“一个小时，我要看到你的人出现在别墅。”
黎漾知道。
他看到了离婚协议书。
于是回到了梁园。
一开门。
傅清予正坐在沙发上，浑身都散发着戾气，而一旁的垃圾篓里，却是被撕碎了的碎纸片。
是离婚协议书。
黎漾刚想开口。
他率先一步，“去哪儿了？
黎漾掀起眼睑，客气又疏离，“跟同事吃饭。”
傅清予目光犀利，想起自己在手机上看见的图片。
“我最厌恶别人把我当傻子骗，黎漾，你最好不要耍我。”
黎漾耸耸肩，有些无所谓，没看出他情绪有些异常。
“你嘴巴一碰，我工作没了，哪儿敢耍你？”
傅清予目光沉沉，却也没解释，只是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跟哪个同事吃饭？”
“你不认识。”黎漾蹙眉。
见她要继续上楼，傅清予大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声音冰冷的刺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去见谁了？”
说完，捏着她手腕的力气收紧。
她去见了自己治疗过的几个患者，都是公司老总。
汪淑雅公司产品积压问题，她得解决。
傅清予断黎家公司后路，也许会阻止她把合作谈成功，所以她才瞒着。
现在看情况他肯定知道了，索性实话实说。
说完后，傅清予表情没有波动：“还有谁？”
黎漾摇摇头，“没了。”
傅清予直视着她，良久，他甩开她的手：“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