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了婆婆和青青他们的帮忙,装完腊肠还是到了半夜,困了大家中途去洗把脸,回来继续装。
晓晓看着青青和牛牛俩人强撑的模样,忍不住劝了又劝:
“你们两个赶紧睡去吧,剩下的我们来装就行。”
“不,大姐,我们还可以的。”
青青摇了摇头,牛牛也跟着摇了摇头,一双迷蒙的双眼里透着一股倔强:
“大姐不是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我们和大姐一起。”
“你们还是赶紧睡去吧,我主要是心疼我的肠衣,你们自己看看,这地上都有几个破的了,幸好是我多买了一些,不然还真是不够用的。”
听着晓晓不客气的话,青青和牛牛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装了,可手总是会滑那么一下下,他们也很委屈,好么?
“我们会注意的,一定不会再弄破了。”
青青打了保证,反正说什么她也不会先去睡觉的,大姐每天忙来忙去已经够辛苦了,她总得做点儿什么。
牛牛什么也没说,不过手下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含糊。
晓晓……
终于装完了腊肠,晓晓活动了一下筋骨,下次,她一定先寻个漏斗来再做,不然,真是要累死她了。
虽然头天晚上忙到很晚,不过第二天,晓晓依旧早早的起床了,锻炼是一定不能落下的。
不然今天这个理由,明天那个理由,人一有了惰性,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看着桌子上依然摆着的咸菜,晓晓想到今天似乎没什么事,不如在家做个咸菜好了。
早饭过后,晓晓就开始清洗萝卜。
切成一根根的长条,铺在院子里晒了一下。
冬天的阳光有些短,还没怎么晒好,就已经夕阳西下了。
晓晓收进屋子,决定明天再晒一天。
晚上没有太多的事情,稍微给牛牛补习了一下功课,就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本以为会是一个艳阳天,却没想到一睁眼,整个世界都成了白色,而天空中,依然落着雪花。
晓晓打开门,伸手接住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转眼间就化成了水,有一丝凉凉的感觉。
心情突然有些低迷,有些感伤。
不知不觉来这里一个多月了,见过亲情的冷漠,也见过陌生间的善良。
上辈子,她也曾是一个单纯的人,可是后来,生活逼的她不得不快速成长,她学会了狠,学会了厉。
如果不是后来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她怕是会一直迷失着自己的心,做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最终,她是醒悟了,所以她竭尽全力的去帮助别人,以此来化解自己曾经种下的因。
她在忏悔的日子里,以为自己死后一定会是地狱,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获得重生。
所以这辈子,第一,她肯定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第二,就是竭尽所能做好事。
她这辈子要活的简单一点儿,更要不忘初心。
“大姐。”
青青的声音打断了晓晓的思绪,
“怎么了?”
“我们堆雪人,好不好?”
晓晓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牛牛,会说话的眼睛里闪烁着“快答应我”几个字,好笑的勾了勾唇角。
“好啊。”
俩人得到晓晓的答案,立刻欢呼雀跃的去拿铁锹了。
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还用一根红萝卜做了鼻子,牛牛找来了一个草帽,往上一戴,还真像那么回事。
天虽然冷,但几人一阵忙活下来,都微微出了汗。
“娘,你知道我们这里有谁家是陶瓷的吗?”
晓晓在堆雪人的时候,突然想起可以做些砂锅,比如砂锅烩面,砂锅米线,麻辣烫之类的。
“最近的就是那个王家村的黄家了,至于别的,倒是也没有听说过。”
马秋英想了一下,做陶瓷之类的应该就只有黄家,不然他们怎么会成为这古风镇数得上的富家人。
“额,别的没有了?”
晓晓一听是黄家,兴致就不太高了,就看着黄二才那有钱就是爹的模样,她是真的不想给这种人打交道。
“应该是没有了,也可能有,但我没有听说过,你问这个做什么?是要做些什么吗?”
“嗯,这不是前段时间在镇上盘下了一间铺子,想着最近会开张,打算做面食之类的,得需要一批砂锅。”
“砂锅?”
“对,就是咱们熬药的那种,不过会稍微改变一些些。”
“那我去村里面问问别人?”
马秋英知道晓晓的别扭在哪,要是她,她也不想和那个黄家人打交道
“这事也不急,等天晴了,再问也行。”
“嗯,好。”
深山里,狗剩几人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人,三崽伸手探了探鼻息:
“老大,这人还有呼吸,可是怎么一直没醒呢?”
狗剩看着那人,也是头大,为了这个人,他们已经躲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敢轻易的出去。
最关键的是,这人都已经昏迷这么多天了,老大还特意留了人参专门为他煮着喝,喝也喝下了,就是不醒,每天就像活死人躺在这里。
如果不是天天都要探一下他的鼻息,他也会觉得这人就像死了一般。
老大不在,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可能是伤的太严重了,我们再等等吧。”
“要不,咱们问问老大,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走了没有。”
“老大不来,我们也不敢轻易出去,这怎么问?”
“不是还有大灰吗,咱们告诉它,让它告诉老大。”
……
狗剩一巴掌拍在了三崽的脑袋上,这三崽,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
“你以为大灰和你一样,会说话?大灰再有灵性,也只是能听懂我们说话而已,如果它会说话,这世界不就变了?!”
“嘿嘿,老大说的是。”
三崽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傻,怎么会想着大灰能吐人语呢?
“哎。”
狗剩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吓了三崽一跳,
“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给老大写信,让大灰带出去啊。”
“对,对,对,写信,那赶紧去写。”
狗剩刚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写信,至少得有笔和纸啊,这里什么都没有,难道要写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