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风雪衣的治伤处理措施,神医也是非常地认同,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的手段。
但神医也深知,风雪衣这样做会伤了纳兰歆的心。他们俩之间的隔阂,也会越来越深。
不过,这天底下的神仙眷侣,哪一对不是经历过磨难的?
纳兰歆被安置在一间密室内,神医重新帮纳兰歆治疗其左脚脚踝的断骨之伤。
神医把一张方子交给风雪衣,道:“小子,老夫没有想到你下手这么狠,硬生生地把人家的脚踝骨头给拧断了!她是个姑娘,不是只动物,随便就让你拿捏的。你这么做,她会恨你的。女人要是恨起来,那是非常可怕的。你那好师妹,就是一个例子。不过,这丫头,她心地善良,应该不会那样子。”
“为了不让她再逃,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我只能出此下策。那她的脚伤,要多久才能好?”风雪衣内疚道。
“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才能下地走路。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那套奴具,你什么时候给她锁上?”神医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
有了铁链的束缚,或许纳兰歆会安分一点,神医也能够少操一点心。
“我……不知道…但一定要那么做吗?”风雪衣激动道。
“老夫知道你不忍心这么对她,那套奴具不仅能够帮你留住纳兰歆,而且‘寒冰诀’功成之时,杀伤力非常大。那套奴具,是由月农亲自打造,她挣脱不开,也可减少杀戮。宗主以前是北宫暝,安虞国的最后一任国主,这事你知道吧?”
风雪衣点了点头,道:“嗯!”
“宗主很爱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深爱着宗主。所以,宗主修炼‘寒冰诀’之时,都是他的妻子陪伴在侧。但宗主功成之时,散发出强大的真气,一不小心伤了他的妻子。这件事情,宗主也是在许多年后才得知情况。那次受伤后,他的妻子身体每况愈下,加之陪宗主去极寒之地修炼,身体也是亏损。生下纳兰歆后,她耗尽了所有的生机。最后,在云顶国士兵攻破之际,一把火烧了自己也烧了敌人。”
风雪衣没有想到宗主与他的妻子有这么动人的故事,也被其妻子的气节所感动。
“小子,老夫劝你一句,趁那丫头未清醒之际,把那套奴具给她锁上,这样能减轻一些她的苦楚,也减轻一些你的愧疚之感。于她,于你,都是好的。”神医说完后,就离开了,他知道,要给风雪衣时间考虑。
风雪衣望着那套奴具发呆,一时间,他还是下不了手。
风雪衣一直在纳兰歆身边照顾着她,她热了,为她擦拭汗水,她冷了为她增添棉被。
他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展现了柔情的一面。
或者说,叱云家的人,都是情种,都过不了情这一关。
这期间,纳兰歆醒过了一两次,都是迷迷糊糊的,然后又昏睡了。
婢女曾劝过风雪衣让他去休息,但风雪衣执意不肯。
“右使,你还是去休息吧!天亮之时,你再来换我。那时候,宗主给的最后期限就到,还望右使考虑清楚。是你师妹苏语的命重要,还是墨彤的误解重要?”
“非要这样吗?”
“右使,你没有得选,我也没有得选。你知道你师父的秉性,要是让他知道你深爱墨彤,他会放过姑娘吗?你知道东泽先生对于一切阻碍你修炼无情之刀的人,都会除之后快的!虽然那套奴具会加深你与姑娘的误解,但你还可以借机陪伴在姑娘左右,那也算是一种补偿。”
“我已经向师父禀明,他也同意不执着让我修炼无情之刀。我可以用我自创的刀法,向他证明,天下武学,无情之刀不是最为厉害的。”
“右使,你不觉得你的话过于天真了吗?”
风雪衣对于自己的话也是有点心虚的,他从小在东泽一斩的抚养下长大,他对于他的师父或者说养父的秉性再也了解不过了。
没有任何人,能够轻易改变东泽一斩的决定。
风雪衣默默地走出密室,他确实需要好好地休息,思考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第二天天一亮,风雪衣如约地来到密室。
纳兰歆躺在床上,意识有点迷糊,似醒非醒。
他把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递给婢女道:“你喂她喝些东西,我在里面加了一些安神的东西。”
婢女知道风雪衣已经做出决定,慢慢地扶起纳兰歆,给她喂了几口鸡汤。
喝完鸡汤后,纳兰歆很快地睡着了。
风雪衣走到桌案前,拿起奴具,那是一副精钢手铐和精钢的项圈,十分地精巧,但很有分量。
至于脚镣,等纳兰歆的脚伤恢复后,再给她锁上。
就这样,风雪衣把精钢项圈锁在纳兰歆的脖颈处,把手铐锁到纳兰歆的双手上,并用柳钉钉死。
锁孔处,风雪衣还灌了铅。
这样,纳兰歆就彻底地被束缚住了。
做完这些,婢女满意地离开了密室,去给宗主回信。
而风雪衣,失魂落魄地坐在了一旁,两眼无神地盯着纳兰歆。他不知道,以后他要如何面对纳兰歆?
一个时辰后,纳兰歆醒了过来。她张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即熟悉又陌生,但不知道她是否被带回无相神宗。
这是一件密室,她又被困在了,落入了无相神宗的手中。
她感觉她脖颈处有些冰凉,像似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上面,十分地不舒服。
她伸出手想去摸,但觉得她的手腕有些沉重,抬起手来,手腕处的银色圆环十分地惹眼。
果然,她都伤成这样了,无相神宗的人还是她严加束缚。
难道,脖子……
纳兰歆赶紧用双手去触碰脖颈,她的手在脖颈处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项圈,是项圈。
纳兰歆的眼角湿润了,她艰难地起身,看着一旁的风雪衣,失控道:“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畜牲!”
风雪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他默默地走到纳兰新的身边,任纳兰歆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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