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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它们还隐藏在死者的体内?”
“没错,也不知道她身上还有没有残留这样的蚕蛹,不过我们如果发现得尽快部清理掉。”
说着唐雪莹以熟练刀法游走在死者的胸膛之上,随即把死者的胸腔和腹腔分开,动作迅速而熟练,游刃有余,本来死者的胸腔和腹腔就所剩无几了,但在我们分开它们之后,却诡异地发现,除了死者的心脏外,其他脏器都被侵蚀了。
“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唐雪莹好奇道。
“我猜蛆虫们应该不喜欢吃心脏吧?不过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正说着,唐雪莹却好奇道:“其实我们这次解剖是为了什么,毕竟死者的死亡时间和死因已经很明显了。”
“现在我也不好说,但如果这些虫子一开始不是来自她身上的呢?她如果是被某人传染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碰碰运气吧,反正侦查或者走访也不一定需要我。”
“额,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难道是凶手利用蛆虫害人?可是这、这也……”
“姑娘,我记得曾经我们接触过一个案子,案发现场是一个出租屋,屋内冰箱里的秋刀鱼,是那个案子的凶器,当时警员们都不敢相信,但后来我亲手做了个实验,借助流体的流速越小,压强越大的理论,证明了被冻结的秋刀鱼的确可以用来杀人,后来我还用抛出的扑克和贺卡等举例,所以别觉得我的说法不可思议。”
“是,我想起来了。”
姑娘是我以前叫唐雪莹的称呼,不过都很久没有说了,我记得是从唐雨柔离开后我就很少这样叫她了,没想到今天这个“姑娘”的称呼,竟然又重新出现在我的口中。
“继续吧,我们来个掏舌头。”
我吩咐着,戴上了两层的防护手套,接着伸手从死者的喉咙,再用另一只手从死者的脖子进入,把死者的气管和食管分离,检查片刻后,我发现死者的舌骨和甲状软骨都有骨折迹象,之前没有深入调查都不知道,看来死者有窒息迹象。
唐雪莹配合着我,检查死者的口鼻,虽然这脸庞是恐怖的不行,但一些黏膜和血迹从死者的牙齿中显露了出来,过程中我们在死者的鼻孔和喉咙都找到了不少蛆虫的尸体。
看到眼前的迹象,唐雪莹就不解道:“太奇怪了,当时你们不是亲眼看着死者的吗?她应该是被无数虫子活活咬死的吧?”
“不,你发现了没有,雪莹,这些虫子堵塞的位置正是死者呼吸的出入口,你可能觉得舌骨和甲状软骨骨折一定要通过外力作用,但如果这些虫子大规模挤压和撕咬,那么骨骼也是会粉碎的,这道理就等于食人蚁攻击一头大象,试想一下,当时如果死者的所有呼吸通道都被堵塞了,那么她会在3分钟左右死亡,而虫子们啃掉她身上的肉绝对不止这个时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等唐雪莹说完就解释道:“看来我们之前误判了,她的真正死因应该是被蛆虫堵塞了气管,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
“这听起来特别的匪夷所思,但却又合符逻辑。”唐雪莹嘀咕了一句,然而旁边的小董却诧异得不行:“何队、这、这不是真的吧?”
“你错了,曾经在外国的一处小镇发生过一次鼠疫,当时许多人都守在了一处教堂中,以为教堂的墙壁极其牢固,老鼠无论如何都无法入侵,然而他们都错了,当大规模的老鼠来袭之时,教堂的墙壁竟然直接就被冲破了,随即避难中的人们部死于群鼠撕咬之中。”
“原来如此,那现在我们遇到的事情也是有同样的道理,不过知道这个也没什么用吧,反正她的死就是跟蛆虫有关了。”小董不解地看着我说。
“不,这个很有用,如果说死者的莫吉隆斯症是由别人传染的,我们就可以拿这些窒息的虫子尸体来化验,对比一下它们是不是原本就来自死者的身上,如果不是,那死因就是来自外力的,相反就是来自她自己的原因,这是判断谋杀和误杀的标准,不管凶器是什么,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我耐心地解释着,小董这才明白了过来,她忍不住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何队,听说你的分析能力很好,没想到这么离奇的案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呵,小董你以后会了解到更加多的,我们何队的本领可不止这些……”
唐雪莹自豪地在小董面前说道,那样子就仿佛她有我这样的一个姐夫,她会感觉无比骄傲。
我却没心情在这里闲聊,于是略带严肃地说道:“继续吧,我们再看看死者心肺……”
“是!”
死者肺部膜下、粘膜瘀点性出血,肺水肿迹象明显,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皮肤局部紫绀、肿胀、不少内脏瘀血堆积,这些都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
结合死者的口鼻肌肉收缩情况分析,死因已经毋庸置疑,我把这里的蛆虫部整理到一块,接着画又抽取死者体内的蛆虫进行一个面化验,等结果出来后,确定了这些蛆虫原本不是来自死者身上的。
也就是说,齐冷青本来是没有莫吉隆斯症的,她身上的这种病,是别人传到她身上的。
有了这个结论,我们就很好的可以去调查齐冷青的社会关系,经过医院的治疗记录做比对,查出这个跟齐冷青接触过的可疑人物,这个人很有可能跟黄姐有什么关系。
另外我们要设法找到齐冷青口中所说的学校剧场,如果她说的这些内容是真的,那么在学校内应该还有几名死者。
我在记录本上把重要的信息记录了下来,接着把剩余的验尸工作交给唐雪莹,自己则是离开了解剖室,我回到了图侦技术科,把刚才的计划分配了一下,张美美就开始先针对天眼排查齐冷青这段时间的行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