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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导航完失灵了，也完没有信号。”许悦看着手机上零格的信号。
“用指南针试试看。”苏子洵打开手机的指南针。
许悦:“怎么样？”
手机上的指南针在绕着中心，几近是旋转似的，一会逆时针，一会顺时针地转动。
“连指南针也失灵了。”苏子洵皱眉。
杨紫溟慌张了起来：“我们不会要在这片山林中失踪吧？”
张晓梦走上前，冷静地分析道：“这里可能是什么特殊的地区，我之前听我父母说过，渐层山上面都是邪气。”
苏子洵连忙否定：“这是不科学的，事实上，这应该是地磁场导致的结果。”
“不过，我觉得我们目前就沿着大路走吧，前面不是一直有石砖小路吗？我们往前走就是了。”许悦说道。
许悦打开手机手电筒，光照到斑驳雪白的迷雾中，那如屏障般的迷雾，一瞬间变成了白色透明的液体，在林间漂浮，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大家跟上来。”
许悦打前阵，穿过重重迷雾，石砖路变得狭窄，直到，在大路中间，出现了一个水井，水井里有气体高速流动的声音，像是吹风机工作似的。
“这个水井，好奇怪。”许悦说道。
张晓梦凑到水井旁边。
那水井底下，似乎有人在谈话。
“她已经很多次下渐层山了，太多次了，这样下去，会崩坏的。”
“可这也是享受的一种方式，是你做得不够好。”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优化。”
“你什么时候，能够交稿，把你的建议交上来。”
“我现在就在写。”
“你再不交，我就会代替你，我本来就可以比你做得更好。”
张晓梦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
许悦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
张晓梦自说自话地摇着头：“一点都不公平，完美？根本就不存在完美，噢，我想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晓梦。”许悦向张晓梦靠近。
张晓梦则是走近井口。
井口就像是一个黑洞，那黑洞的引力，吸引着张晓梦，哪怕知道，身体会被撕裂，她的手脚颤抖着，“呵呵”地笑着，一步一步靠近水井。
许悦拉住了张晓梦的手。
张晓梦用死寂一般的眼神，看着许悦：“我恨活着。”
张晓梦一把推开许悦，跳进了水井中。
水井里，没有水声，只有一片虚空中，气体的悲鸣。
“晓梦！晓梦！”许悦大喊着，手扶着水井边缘。
迷雾散去。
“夏姝，怎么样了，我们刚刚都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你。”杨紫溟走到井边。
“张晓梦张晓梦，从这里跳下去了。”许悦神情恍惚。
“姐姐，她怎么了？”
苏子洵：“她是精神崩溃，忽然想不开吗？”
许悦回答道：“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刚才，只有我和她，在井边，她像忽然发疯一样，然后跳到井里面了。”
“向前直行500米。”
手机导航重新正常显示，井里，传出了水流流动的声音。
“刚才不是这样的，”许悦抓住水井边缘的手，颤抖着：“刚才，水井里面，没有水流动的声音。”
“你先不要紧张，她可能是精神失常，只是，我们没考虑到这个情况，从刚刚对话的时候，就感觉到她有厌世心理了。”苏子洵说道。
许悦的眼前，又一次看到了她高中的场景。
班上那个贫穷，丑陋，成绩中下的女孩，在老师的斥责，同学的孤立中，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而自己，也选择了孤立，选择了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