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医生,这个点,你快下班了吧?”
苏南辞的白大褂下摆被时妍拽住,他看向她,时妍眼波如同琉璃水珠,藏了几分请求。
也许她自己没看出,她此时眼神柔软,像是在撒娇。
傅卓弋在一侧瞥了一眼,自裤兜掏出了Zippo打火机。
苏南辞和傅卓弋招呼,“我先送她回去。”
时妍挽住苏南辞手臂,羊皮靴子踩在地板上,嗒嗒地响。
傅卓弋喊住苏南辞。
苏南辞顿住步子。
“这是你下个目标?”
苏南辞抬眼的瞬间,发现傅卓弋开口的对象不是他,而是时妍。
她嗤了一声,扬眉,“你说的没错。”
他语气仿佛穿过沙漠的孤灵,削薄的唇勾起讽刺的弧度。
“恭喜。”
苏南辞感觉白大褂的袖口被捏皱了。
-
时妍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苏南辞去车库提车,她在门口等着。
这场雨夹雪还没停,门前已经积攒了一片小水洼。
她正百无聊赖地扣上风衣的帽子,低头玩手机,下一秒——
轮胎无情碾过地上泥水,溅了时妍一身。
“傅卓弋!”
招摇的汽车车牌那么显眼,她只恨自己跑得不够快,没来得及用鞋跟踹上车屁股。
等苏南辞来接时妍,就见她孤零零地蹲在角落里,拿纸巾擦裤子上的泥点。
“怎么湿了?”
时妍咬牙切齿,“恶狗发疯报复。”
上车,报了康翼酒店。
她也是才知道,小林给自己安排的酒店,正是景希住的那家。
苏南辞把时妍送到酒店门口,她没多说一句,扭头就走了。
车子在楼下停了一会儿,苏南辞扶着方向盘轻笑一声。
不急,时妍,应该还会有用到他的地方。
-
时妍回到酒店,还没坐稳,唯一姐的电话就打来了。
这边工作交接事情不少,因为快到圣诞节,婚纱坊有波销售高峰。
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虽然来这是为了找傅卓弋,一时心血来潮,但也没想过糊弄宋唯一。
最起码最近半个月,一直到元旦,是不能任性逃班了。
时妍想着,开始给自己找分店附近的房子。
只是头昏昏沉沉的,像是有点低烧。
再醒来,隔壁响起暧昧缠绵的声响。
动作很大,正好隔着一道墙,时妍猜测正对着她的,也是间主卧。
这里设施不错,没想到隔音这么差。
她有些气急,吼对面一声。
“有完没完,收敛点。”
那声响果真小下来。
只是两分钟后,她的门铃被按响了。
时妍更气急败坏,她把垂下的卷发拢到脑后,赤着脚开门。
“没完了是……”
话音止在喉间,她借着走廊投过来的灯光,看清男人的脸。
一张晦暗的,刀削斧刻的侧脸,俊美但带着冰冷的弧度。
他上身穿了一件灰色针织毛衣,下身休闲长裤。
相较下午,愈发像统领黑夜的神。
见她愤怒,薄薄的眼皮撩起,扫她一眼。
“特殊时期,脾气这么大?”
傅卓弋说这话时,手里还夹着燃了一半的烟,青色烟雾缭绕,他眉眼凌厉得厉害。
时妍见是他,再不爽也不会直接发出来了。
只是下午两人还有一笔账没算。
她挑了挑眉,攥住傅卓弋袖口,细腰撞了他一下。
“景希不是还在医院吗?你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