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浓没想到,她不过是想捡滚落在卧铺底下的核桃而已,竟然看到一双狠得冒绿光的眼藏在行李袋后。
绿光幽幽。
第一时间,安荔浓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森林里随时能咬人的狼,怔住,呆住了。
这小狼狗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
只见小狼狗脏兮兮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脸上耳朵上灰溜溜的,衣服脏又破,好像在垃圾堆里打滚后的炸毛狗。
可以肯定,小狼狗是偷上车的。
小狼狗阴狠的瞪着安荔年,好像时刻准备着扑上来,耳朵警惕的竖着,好像在衡量咬一口安荔浓后的得失。
突然的,安荔浓笑了。
呵。
安荔浓趴在地板上,有些恶作剧的盯着小狼狗看,俏皮的眨巴一下有眼睛。
小狼狗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盯着安荔浓,阴狠的皱起眉头。一瞬间,安荔浓好像被饿狼盯上,鸡皮疙瘩顿起。
莫名的,安荔浓想起曾经看到过的打狗。
孤儿院在郊外,有一段时间附近的野狗特别特别多,经常咬伤玩耍的孩子还有路过的人。附近的居民不胜烦扰就自发组织了人打狗,但最后又因为害怕被人攻击不爱狗,然后选择报警。
有一天,来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壮汉,带着肉带着棍子,来打狗。
有些直接打死,有些装在蛇皮袋里打
安荔浓和小伙伴被院长妈妈约束着,不能去看热闹。但小孩子嘛,总是不听话的。安荔浓和几个小哥哥偷偷去看,然后就看到一双阴狠的绝望的不甘的怨恨的眼睛还从眼角里看到了无奈的悲哀的泪珠。
那一瞬间,小小的安荔浓震惊了,莫名其妙的跟着流眼泪。
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流眼泪?为什么觉得很难过?紧接着,她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看见那双眼睛,看到一只狗在向她求救,又看到一只狗在恶狠狠的冲着她咆哮短短的一个月,安荔浓瘦了十多斤。
看医生无效后,院长妈妈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符’烧水给她灌了下去,在拉了十多天肚子后,竟然好了,不再做噩梦了。
盯着小狼狗,安荔浓想起记忆深处的那双眼睛,一双等待被拯救的眼。
小狼狗用力的狠狠地瞪着安荔浓。
你瞪我?
瞪回去。
互瞪,拼的就是谁的眼睛更大。
瞪眼睛,安荔浓就没有输过。
“小荔枝,怎么了?”安国邦奇怪的看着趴在地板上龇牙咧嘴的安荔浓。
小狼狗立刻警惕的看着安荔浓,阴狠的眼睛里带着隐隐的祈求。安荔浓有些意外,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伤害,仅剩下最后一点希望、善良。
明明是一双狠得能毁灭全世界的眼睛,却又给人一种一根稻草就能压垮的脆弱。好像长时间泡在水里被人落井下石,然后期望有人能伸出一根稻草,脆弱得不堪一击。
阴狠、脆弱,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融合在一双眼睛里。
莫名的,安荔浓想起崔老先生的话有时候,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压垮别人的全世界。你认为无关紧要的小事,可能是别人对世界最后的希望。
安荔浓眨眨眼,若无其事的爬起来对安国邦笑了笑,“没事。”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好人坏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藏在这里,但再三考虑后,安荔浓还是选择沉默是金。
当然,安荔浓也不会绝对放心,时刻关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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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这就是男主了。
男主终于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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