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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知道虞凤之讨厌妩娘,忙一把拉过妩娘,向虞凤之歉意地道:
“大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看住大夫人,下次一定不会让她打扰你了!”
说着,还狠狠瞪了妩娘一眼。
妩娘听丫鬟不许她接近虞凤之,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
虞凤之皱了皱眉,看来妩娘在将军府的日子不怎么样,虽然有祖父护着,可祖父毕竟是男子,没办法照顾得那么周到。
她冷下脸看着那丫鬟:“对主子呼来喝去,你平时就是这么照顾大夫人的么?”
丫鬟脸色一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虞凤之为何是这样的态度。
“奴婢……奴婢是担心大夫人伤了您!”
虞凤之记起来,因为妩娘痴傻,好几次其他房里的小姐少爷出了事,都怪到了妩娘身上。
她虽然痴傻,但她懂得心疼女儿,定也懂得委屈。
“以后,娘亲想见我,不许拦着,我会经常叫人来看望娘亲,若叫我知道你们苛待娘亲,我定不饶你们!”
丫鬟被吓了一跳,连忙躬身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你照顾不好,我会罚你,你若照顾的好,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下人们对妩娘不尽心,多是因在妩娘这里得不到好处,虞凤之一通恩威并施,多少会让下人对妩娘上点心。
丫鬟忐忑地应道:“大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夫人的!”
虞凤之并不完相信这丫鬟,好在裴绝在新婚夜没有出事,后续的那些连锁反应暂时不会发生。
陪妩娘在园子里坐了一会儿,嘱咐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随便出府,虞凤之这才让丫鬟将妩娘带回。
妩娘走得一步三回头,眼里是不舍。
见妩娘的身影消失,虞凤之收回了目光,她会将二房赶出将军府,但还需要时间徐徐图之。
虞凤之正琢磨着要不要先买几个信得过的丫鬟来照顾妩娘,回身时就被一个穿着鹅黄色留仙裙的少女拦住了去路。
少女满眼泪意,脸上同样挂着害怕和无措,但与妩娘不同的是,妩娘的眼神是清澈的,这少女的眼神就要复杂许多。
“大姐姐,大姐姐,求你,求你救救灵珑吧!”
虞凤之挑了挑眉,半晌后想起了这少女的身份。
她叫虞灵珑,是二房众多庶女中的一个。
可能因为将军父亲去得早,没能留下儿子,因此虞老夫人对虞家子嗣这一块儿非常在意。
她给虞二爷纳了好几房妾室,偏生这些妾室不太争气,生下的都是女孩。
这虞灵珑就是其中一个。
孔氏其实极不喜欢二房这些庶女,但她又不想落下一个苛待庶女的名声,所以总是撺掇原主欺负这些庶出的堂妹,原主跋扈的性子也是这样传出去的。
印象里,虞灵珑是几个堂妹里性子最软的一个,总是怯怯站在几个姐妹的身后,不太惹眼,原主没怎么欺负过她,跟她也没什么交情。
她这突然跑过来向她求救,着实让她有些费解。
虞凤之并不是菩萨,她帮裴绝,是为了自救,帮妩娘,是因为妩娘是原主的娘亲,可她实在没有立场帮这个不熟悉的堂妹。
她蹙眉退后了一步,说道:“三妹妹这么慌张一定是出来大事,我一个外嫁女能帮得上你什么,三妹妹有事应该去找二婶或祖母才对!”
说着,虞凤之就想绕开虞灵珑,朝园外走去。
可虞灵珑却死死拉住了虞凤之的衣袖,哭得声音都哑了。
“大姐姐,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才十五岁,我不想嫁给那个瞎了眼睛的陈校尉!她已经死了两个妻子,我不想再做第三个!”
阿欢见这虞三小姐都快将夫人的袖子扯掉了,很是不高兴,上前拉开她的手,不悦道:
“虞三小姐这话听得人糊涂,这婚事你不愿意,应去寻将军府可以做主的,你求我们夫人作甚?”
虞灵珑见虞凤之没有接茬的意思,竟扯着她的裙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这婚事是祖父定下来的,你也知道,祖父定的事情母亲和祖母也没办法更改!”
虞灵珑见虞凤之竟不听她把话说完,仍然要走,跪行了几步,急道:
“这件事唯有大姐姐能帮我,能让灵珑不必嫁给陈校尉的办法,唯有跟大姐姐去侯府这一条出路!
大姐姐,只要你愿意救我,我愿意以媵妾的身份伺候在你和世子身边,求求你了大姐姐,灵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原来是想跟她去侯府。
虞凤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虞灵珑,从她手中收回裙摆。
“三妹是不是糊涂了?陈校尉虽然年纪比你大了些,但也不过二十几岁,他的眼伤是在战场上留下的,那是荣耀,也不影响生活。
他武艺高强,以后大有前途,他的那两位妻子,也是得病故去的,非他所愿。
祖父给你选的这门亲事实在是旁人想求都难求的,你放着正头娘子不做,要随我去做媵妾?知道的是你求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么跋扈,见不得堂妹有好的亲事,非要让你跟在我身边为奴为婢!”
阿欢也是听傻了,这虞家三小姐脑子是有毛病吧,她还以为孔氏要逼她卖身呢,谁想到她竟愿意去侯府给世子做妾,也不愿嫁陈校尉,真是令人费解!
如夫人所说,外头的人不明白事情真相,可不就会以为是小姐逼着妹妹陪她去侯府,怪不得夫人这么好的一个人,名声却那么不好,看来都是拜虞家这些牛鬼蛇神所赐!
听了虞凤之的话,虞灵珑哭得更加可怜,她如同一只被暴风雨困在空中的小鸟,渴求着一个容身之地。
“大姐姐有所不知,我之前也是大姐姐这般想法,可前几日我的婢女恰巧碰见了陈校尉府里的一个丫头,使了银子探出了一些口风。
那陈校尉根本没用看上去的那般温和,他情绪很不稳定,不高兴的时候时常打骂房里的人,他那两位夫人,多半是被他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