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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轰鸣,执法船在沙土河上狂飙,红蓝色警灯照亮黝黑的夜空。
李莹莹拿起喊话器:“前面的船,立刻熄火下锚,接受检查……”
黑夜中忽然亮起的光,让采砂船跟运沙船上的人都很惊恐,他们调转船头想要逃,但速度却没执法船快。眼睁睁看着两条执法船一前一后冲过来,无路可逃的采砂船,往左岸冲,运沙船往右岸冲。
厉元朗当机立断,冲向采砂船,同时命令另一艘执法船去扣运沙船。
咕咚,咕咚!采砂船上的人,见执法船越来越近,直接跳进了水里,然后往岸边游。
厉元朗带着李莹莹上了采砂船,却发现整条船上空荡荡,已经没人了。
李莹莹用战术手电往四周照了照,忽然指着岸边喊:“站住,别跑!”
岸上湿漉漉的几个人影,听到李莹莹的喊声,不但没停下,反而跑的更快。
此时采砂船虽然熄了火,但离岸边却越来越近。
“哪里走!”满肚子火气的李莹莹,好似一头母豹般,双脚踩着甲板开始助跑,一个纵跃便跳到岸上,迈开大长腿向那几个人追了过去。
“回来,快回来!”厉元朗看着李莹莹越跑越远,不得不也跳上了岸,跟在李莹莹的后面。
其实打击非法采砂,扣船就行了,然后通过船再去找人,没必要非把船上的人抓起来。
况且黑灯瞎火的,敢非法采砂的,都不是良善之辈,真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真有可能拼命。
“站住!站住!”李莹莹跑的飞快,一脚把一个人踹在地上,拉出后腰上的铐子,就要把人铐起来。
忽然冷光一闪,李莹莹往后退半步,救生衣上的泡沫被切成了两半,细碎的泡沫在半空中飞舞。
地上的人,满脸的凶悍,手中抓着把半尺长的猎刀,遥遥指着李莹莹的胸膛。
厉元朗跑了过来,站在李莹莹的身边,看到对方已经亮刀,便从腰间拿出了甩棍。
李莹莹义正词严说:“我劝你快些投降……”
对方却不作声,慢慢往后退,厉元朗带着李莹莹想往前追,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个声音:“识相的就站着别动,要不然我可开枪了!”
李莹莹转动战术手电,就看到草丛里半蹲着一个人,他的手里举着一把有些年头的猎枪。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非法持枪。”李莹莹的眼中火光跳跃,正义感爆棚的小女警,又把身躯往下低了点,随时准备往前冲。
厉元朗拉住李莹莹:“姑奶奶,这时候不能逞英雄,他们的手里有枪,我们连个二踢脚都没有。”
李莹莹气鼓鼓的说:“那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
厉元朗把头一摇:“我冲左边,你冲右边,他打谁,算谁倒霉。”
李莹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斗志昂扬:“没问题,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冲。”
半跪持枪的男人有些发懵,按道理说,遇到持枪可能威胁生命的危险时,不应该害怕吗?他们怎么反而更兴奋了?
厉元朗继续说:“莹莹,假如你因公殉职,你那个在市局当局长的爹,会为你追查凶手吗?”
李莹莹理所当然的回答:“肯定的,在我国袭警就是重罪,更何况造成警察伤亡,不管是谁,都要追查到底。”
厉元朗故意看着持枪人:“看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放下枪还来得及。要是真犯了大错,可不止你要失去自由,三代内的直系亲属,都不可能过政审。不能当兵,不能考公务员,子子孙孙顶着一个罪人的帽子……”
就在厉元朗絮絮叨叨时,李莹莹忽然往前一冲,持枪的人立刻转动枪口,瞄向了李莹莹。
李莹莹立刻收住脚步:“你真敢开枪杀警察?让你的后世子孙都低人一头?”
厉元朗连忙往前走两步:“听我一句劝,现在放下枪,我算你自首。”
拿刀的开口:“你俩就不要一唱一和,把你们俩都杀了,谁知道是他动的手。”
厉元朗故意大惊小怪:“哎呦喂!枪里就一颗子弹,你确定能打死我们两个?再说了!你又没拿枪,即使被抓,最多被判个两三年,就别说风凉话了。”
李莹莹立刻补刀说:“真想出头,你把枪拿起来,开枪啊!”
拿枪的人压力好大,只要开枪,如果不能把这两警察都杀死,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再加上李莹莹这番话,说到他心里,两个人抗法,凭什么自己的罪过大?
终究不是杀人越货的悍匪,平日里拿着土枪吓吓普通人还行,现在面对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还是市局局长的闺女,拿枪的手有些颤抖。
“要你来!把刀给我!”持枪的终于想到个好主意。
拿刀的不假思索拒绝:“我不会用枪!”
“很好用的,对准了扣扳机就行!”持枪的站起来,想把枪交给对方。
拿刀的连续摆手:“不不,我不会用。”
“别麻烦了,还是给我吧!”厉元朗把手一伸,抓住枪管往上抬,看着那人的眼睛说:“现在撒手,我算你自首。”
拿枪的还有些犹豫,厉元朗立刻厉吼一声:“撒手!”
拿枪的打了个冷颤,情不自禁的把手松开,厉元朗调转枪口指着拿刀的说:“把刀放下,要不然我算你拒捕,可就开枪了。”
拿刀的把刀丢在地上,双手高举:“我自首,我自首。”
李莹莹上去用手铐把两个人拷住,厉元朗端详枪问:“这是真家伙?”
拿枪的连忙说:“货真价实的真家伙。”
厉元朗半信半疑,对着天空扣动扳机。
砰!一团火光在黑暗中爆燃,嘹亮的枪声向周围回荡。
厉元朗惊诧的说:“果然是真家伙!”
李莹莹诧异:“你抽什么风?为什么要开枪?”
厉元朗笑着说:“我是在钓鱼,如果那帮人没走远,你说他们听到枪声后会怎么办?”
李莹莹大胆的猜测:“他们还回来看看?”
拿枪的那人啐了口唾沫:“他们都是没义气的家伙,听到了枪响,只能跑的更快,生怕沾染上罪责。”
沙沙沙,脚步声响起,另一条执法船上的干警跑来了,至于那帮采砂人,果然跑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