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年的时间，让他的境界跌落至此，是真的惨得不能够再惨了。
娜迦只是驱逐他们，封锁他们，虽然没有杀，却和杀了他们没有任何的区别。
“所以，你选择好，怎么死了吗？”鲛人阴鸷的笑容看得林臻神经紧绷。
心念控制之下，天瀑瞬间漆黑，越级作战，邃暗金的效果太好用了，林臻也没有办法拒绝。
“你是！！！魔族？？？”林臻周身掀起的淡薄黑色玄光，让鲛人族瞬间大惊！
他失神的吼叫传到林臻的耳中，极度刺耳！
“魔族？”林臻诧异，是和夜魔同类种族吗？
玄界之中，并没有魔族，也没有记载着魔族的历史，就像是玄界之中，根本就没有魔族，最多记载的也只是向清变成的恶魔，不过也才寥寥数笔，少得可怜。
这一刻，本欲动手的鲛人，却是收住了手，表情极度怪异的看着林臻，愤怒、阴鸷、惊恐、嗜杀……
“没想到你竟然是魔族之人，魔族，他们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吗？”凄厉颤抖的声音让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绝望，亦或是更为狠厉。
“你知道魔族？”见情绪突然这么大变化的鲛人，林臻只好就装一回魔族，听听他介绍所谓的魔族。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我的先祖他们，就是被魔族追击，星界毁灭，这是我们祖祖代代必须铭记于心的恨！！”双拳握紧，鲛人朝着林臻发出了晦涩至极的咆哮。
“你们魔族找到此地，是要叫我们鲛人族彻底格杀是吗？本王也不是那么好死的！而且，你只不过是九级玄王境罢了！”
凶戾的玄光涌动，鲛人的气息瞬间暴乱！！
“你搞错了，是你，要先向我动手，而我，并没有要动手杀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打听魔族的消息，你有见过我这么好说话的魔族吗？”林臻收起了天瀑之中的黑光，摊了摊手，开口道。
“魔族的消息？魔族还能有什么消息？魔就是魔，嗜杀、暴戾、黑暗、行事无规律、无拘无束！整个天界，暗中藏匿着无数的可怕魔族，他们潜伏着，总有一日，会想将整个天界吞噬！！”鲛人语气顿滞，就像是在回忆自己祖先曾告诫自己的那样。
“天界？”天界？什么天界？不是宇宙？
“天界，整个星系的笼称，你们所在的这个弱小星界，和那些在宇宙边缘的小星界，不包括在天界之中，整个天界庞大无边，魔族的势力，至少占据了二成！”
“二成！”林臻的表情有些精彩，还有，他们的玄界，竟然不包括在天界之中，那整个宇宙，到底有多大？
虽然对魔族没有任何印象，但是所有沾染着魔字的，似乎都会遭到万人的唾弃，这是林臻的认知，也是整个玄界修士们的认知。
玄界中，几乎不存在恶魔，而整个天界，竟然会有着二成的魔族，着实让人有些震惊。
“人类身体中滋生的恶魔，和魔族是一样的？”林臻再度开口问道。
“一样？只能说，他们身体上的魔气是一样的，但是恶魔与真正的魔族差得太远了！！你不是魔？那你怎么会有着魔族的那些魔光？”
“魔光？”邃暗金和暗神树的传承？魔气和魔光又有着什么差别？
等等，当初夜魔偷袭将渊霆打入玄界的时候，那就是黑光！！
“魔气只是玄气，魔光，是更为纯粹的魔，才能够拥有的！当初，我们的先祖，被逼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那些身体上带着魔光的魔族！他们的行事更为诡异怪异！”鲛人牙缝咬得嘎吱作响，恨不得将那些魔族生吞活剥！
“……”
暗神树的传承就是魔的传承？那世界之树的传承中，那位名叫楚的银发男子，在每一个星界上，都丢下了种子，那岂不是说每个星界上，都有魔族？
司明蝶她算得上是魔？
因为她的玄气，可以吞噬别人的生命力，压制别人的玄气和神识？
所以，这就被称之为魔？林臻有些不理解天界是怎么看待魔的，但是林臻知道自己也有这种玄气，他心中有些不好受。
问题是，他曾经多次使用黑色的玄气，并没有人说林臻是魔，哪怕是颜神珺，她都不曾说过，就连胡来，也不曾开口说自己是魔……
好在，林臻不会去什么天界，也不会去什么宇宙，只要杀掉许终天，所有的一切，就都该结束了。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鲛人看着林臻，嘴角动了动，他只是听闻祖先的那些传闻，也并没有见过魔族，但是他却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林臻身上释放的的确是魔族才有的黑光。
“我是被娜迦族人追击到此地的。”林臻还是没有道明来意。
“娜迦？还真是该死啊！”一提到娜迦，这只鲛人的脾气瞬间暴躁十倍不止！！
他凶戾的目光，恨不得要将这漆黑的海水穿透。
“你现在不想着杀我了？”林臻嘲讽地开口道。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想得有些太多了，哪怕你是魔，哪怕你不是魔，你都得死，因为————你闯进了我的地盘，而我，非常非常需要你这种养料。”阴森的笑容可怖至极，在这里被困十万年，这位鲛人的心性，早就扭曲晦暗了。
“哦，看来，我也就只能杀了你，来得到你的沧海紫古晶了，你既然急着送死，那我正好也成全你。”林臻发出了一声冷笑，目光幽暗的看向了鲛人。
“呵呵呵……狡诈肮脏至极的魔人！！你果然看上了我的宝贝，只是，你可不要忘了，我还有七位族人，在这沟壑之底，你又有什么资格敢说杀掉我！！”林臻提到了沧海紫古晶，瞬间又让鲛人暴怒万分，他的声音带起的音波，震荡的海水滚滚四散，亦是让林臻的耳膜有些发痛。
说实话，这只鲛人的声音太难听了，要论魔，林臻感觉他更像是魔。
那森寒晦涩的声音，让人听得全身不自在。
“看上你的宝贝怎么了？宝贝不都是让人争抢的吗？就像是你，你不是也看上我了吗？你说我狡诈肮脏至极？那倒是你先要向我动手，又不是我先要向你动手，你自己岂不是更加肮脏？”林臻丝毫不给这只鲛人任何面子，直接开口讥讽道。
“哈哈哈！！我杀你是应该的，谁叫你闯入了我的领地！你若是闯入我其他族人的领地，你也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鲛人残忍的笑声恶心至极。
“你的领地？只不过是你被封印之地罢了，再者，你还有族人呢？你是不是在做梦，你有感受过他们捕猎的动静吗？你有感受过他们在海水中的动作吗？”林臻再度扛起了天瀑。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族人……他们都死了？”鲛人抽动着巨大的尾鳍，在原地猛然转了一圈，然后愤愤道。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眼眶撑得几乎瞪圆！
“如果当初你们的祖先们，都逃到了这个玄界，那么不出意外，你们鲛人族，也就只剩下了……你，最后一只鲛人。”林臻看着鲛人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慢条斯理地开口。
鲛人：“！！！”
“不不不，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死，我不是给他们分配了足量的沧海晶石吗？”他的语气就像是遇见了天塌了一样，失神，无助，却又干涩。
“怎么会死，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估计他们死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出生呢。”
“该死的！！我的族人怎么就只剩下了我一个！！”鲛人仰头长啸，他眼眶撑裂，流出了纯蓝色的血液，然后消散在了漆黑的海水之中。
绝望不是演出来的，这只鲛人族的嘶吼之声，怆天悲地，暴乱的气息在他的周身疯狂环绕。
“他的气息有些混乱，多激怒他一些，或许我们能够有着更大的胜算。”小贝壳对着林臻传音道，哪怕这么近的距离，他都不敢压低声音对林臻说话。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们鲛人一族的鼎盛啊，怎么会在百万年间，凋零到只剩我一人！该死的魔族，该死的魔族！”失控的惨叫怒吼几乎都要将林臻的耳膜给撕裂，海水中疯狂回荡着他绝望的咆哮！
“鲛人先祖！！晚辈子孙不孝啊！不能带领我们族人翻身！！可恶啊！可恶的魔族！为什么会如此？我苦苦隐忍十万年！十万年啊！只换来了这种结果吗？难道我们鲛人族，终将消逝在整个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中？淹没在尘埃之中？”悲怆的声音如歌如泣。
他的声音嘶哑到了几乎每说一个字，都会在撕裂的喉咙中带出一些蓝色的血液喷出口腔！
“几百万年前，魔族为什么会攻击你们的先祖？”林臻突然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鲛人王猛然低下头颅，将目光看向了林臻，低沉的声音又带着沙哑嘶嚎道：“魔族动手还需要理由吗？历史的尘埃之中，有多少被魔族毁灭的世界？又有多少不甘死去的种族，在魔族的手下被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