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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一番?”唐坤不满地看了钱士元一眼,似乎怕钱士元把郝刚吓跑了。
郝刚的出价已经很有诚意了,海川不仅解决了一个沉重的负担,每年还多出来利税一百万,好处已经够多的了。
其实唐坤的想法在班子里还是占主流的,老一辈的干部对于搞经济没几个有太清晰的概念的。听到钱士元要价翻一番,连坐在后面的小张都盯着钱士元,露出不满的神色。
郝刚刚想说话,樊义山又补了一句:“老钱胃口太小,我要三百万。”
钱士元似笑非笑看着樊义山:老樊呐,你这是真准备把郝刚榨干了啊,你就不怕他一狠心撂挑子不干?
唐坤差点跳了起来。
樊义山和钱士元你们两个是来拆台的吧,一个赛着一个狠,不怕把郝刚吓跑了啊。
扭头怜爱地看着郝刚,想出言安慰几句。
没想到郝刚咬咬牙说道:“成交!”
“成交!”樊义山毫不犹豫。
虽然有唐坤在,但政府的事,樊义山可以拍板。
“老钱你马上着手后面的工作,尽快办,政府要尽快拿到钱。”樊义山没管班子里那些诧异的脸,当着班子成员的面,把酒厂的事定了下来。
樊义山心中那个高兴啊,老钱啊老钱,我一句话抵你忙乎了半天。
唐坤咽下了还没出口的安慰话,这眼前变换的波澜让他目瞪口呆。
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这些年轻人的思维我怎么看不懂了呢。
海川去年一年利税才多少钱,转眼间一个濒临停产的酒厂就被两个家伙卖出了三百万,再有几个这样的买卖,海川还用愁钱么?
再看看郝刚愁眉苦脸的样子,唐坤有点气愤樊义山和钱士元两个大人狠心欺负小孩。
唐坤真心怜悯地说:“这个代价确实太大,不过郝刚你放心,我们会力支持士林集团的。”
唐坤是真的想在各方面尽可能的补偿郝刚一下,郝刚做的毕竟都是为了海川。
樊义山和钱士元心下不屑,老唐啊,你莫被他骗了。
酒厂到了郝刚手里,一年不给弄出来大几百万,我这个市长就可以不干了。
后面会议上老唐郑重地答应了郝刚的两个要求:一是郝刚个人信息的保密和安,二是从政府层面大力扶持推广规模化养殖业发展,海川要企业改革和农村发展两路开花。
一下午,所有人都忽略了郝刚的身份和年龄,在樊义山和钱士元的主导下,大家都下意识地把郝刚当成了平起平坐的人。
就连郝刚插手农村发展张恩树都没提出不同意见。
会议室外吴以仁叫住了郝刚,又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把他拉到了一边。
“刚才会上没说清,政府怎么对企业实施监管?”吴以仁不耻下问。
政府怎么实施监管?
郝刚心想这东西我又能知道多点,我又没当过官,你们自己不会琢磨去。
郝刚觉得再说多了就露馅了,最关键的是,上一世在这方面一直也没有什么成功的经验。
郝刚想了想:“酒厂能值一千万,你卖给我五百万,合适不合适?这是国有资产流失,不合适,要监管。”
“那要是卖一千二百万呢,合适不合适?也不合适,政府支持的是企业的发展,而不是杀鸡取卵,这也要监管。”
“企业负责人让企业赚了大钱,要不要给有功的人多发点?规则内的可以,规则外的要监管。”
“总体说来就是通过执法检查、处罚违法行为、监督企业自律等手段保障市场秩序,维护公共利益,保护老百姓权益,促进经济发展的正常进行。”
郝刚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吴以仁若有所思,转头回了办公室,郝刚的话他要记下来。
郝刚开始磨起了张恩树,从吴以仁跟前跑了就直奔张恩树办公室,坐在张恩树的办公室里不走了。
“张叔,那酒就那么几坛,樊叔叔我才送了一坛,你这我都送了两坛了,说什么你得把这事给我办了。”
郝刚很亲近地喊张恩树张叔,嘴甜点没亏吃。
黄春蕾还没从税务局出来,张恩树一直没找到机会去黄家张这个嘴。
但郝刚等不及了,找了张恩树几次,后来还祭出了送酒这个杀手锏。
“我不是忙吗,你再等几天,我还没时间去见春蕾的父母。”
张恩树也被郝刚磨得有点烦,这小子就是个牛皮糖。
关键是春蕾这丫头和郝刚勾搭上了,铁了心的要跟郝刚混,一天能磨自己好几次,也不知郝刚给这丫头灌了什么魂迷药。
“明天,明天你一定得去办。士林饲料那边等不起啊,黄姐早一天过来,海川就能早一天多几百头猪啊。”
张恩树眼一瞪,黄春蕾和养猪怎么能牵连上。
想到海川二百万头生猪的庞大计划,张恩树咬咬牙,拼着以后挨老婆抱怨,明天也把春蕾的事给办了。
“行了,我明天就去办,你抓紧滚蛋。”张恩树开始赶人。
“好勒,我这就滚蛋。”郝刚溜了。
股份制虽然很新鲜,但并没有在海川造成多大的动静,酒厂的出路早已决定,只是时间和方式未定。
从祝同盛到普通职工心中都有数,班子成员心中也都有数,而且酒厂卖出了那么好的价钱,更不会有不长眼的在这方面纠缠。
但是海川生猪养殖扶持计划引起了轩然大波。
哪个村没有聪明人啊,大家一算账,这里油水太足了。
申请扶持的计划书雪片似的飞向主管机关,脑子更活的赶紧找士林饲料套近乎。
海川企业改革风平浪静,乡村振兴风起云涌。
郝刚在元月充满好奇的目光中回到了教室,大家都去吃饭了,教室里没剩几个人,除了元月没有人对郝刚的进进出出表示关注,习惯了。
“你去哪儿了?李老班批了你这么长时间?”
郝刚走了几乎一下午,元月都想象不到郝刚犯了多大错,能让李老班专门处理半天。
“我们的事李老班知道了。”郝刚苦着眉头,叹着气。
“我们什么事?”元月惊起了一身冷汗。
元月脑子飞快转动,思索和郝刚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李老班批评了郝刚半天时间。
“就那件事。”郝刚继续叹着气,然后趴在桌子上。
元月更担心了,郝刚已经说到了“那件事”,肯定很具体,到底是哪件事啊,元月抓狂了。
难道是……元月胡思乱想,转头想问个明白,再看郝刚,趴桌子上睡着了。
元月真被刺激得心焦不耐烦,哪能容得郝刚睡觉,推推搡搡把郝刚弄醒了,“到底是什么事?”
看到元月要暴走的样子,郝刚无奈地说:“就是你暗恋我的事。李老班觉得你会影响我学习,罚我站了一下午,累死了,我睡一会。”
“我?暗恋你?”元月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大声质问:“李老班说的?”
“嗯,李老班说的。”郝刚笃定元月不敢去找李老班。
元月突然反应过来被郝刚耍了,别说自己和郝刚没有暗恋这回事,就是有李老班也不会就这样找到郝刚。
元月怒气冲天,拿起课本就要往郝刚胳膊上砸,早有准备的郝刚一跃而起,瞬间就到了教室门口。
打了个空的元月气得在教室内直跺脚,郝刚嘿嘿一笑跑了。
教室里还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我好像听到了“暗恋”?
小儿女的感情就是这样在打打闹闹中的发展,当有一天元月回想自己和郝刚的感情发展经历的时候,会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上的郝刚的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