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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大好的郝刚没去看王丽红的忧郁的死鱼眼,对着牛汣打趣说:“牛总啊,趁着闲着没事,把你那些糗事说点给我们乐呵乐呵吧。”
牛汣依然笑嘻嘻的,“想听哪件,今天我高兴,想听哪件说哪件。”
“就说你在家里怎么不受待见的吧。”
牛汣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不受待见,你连这个都调查出来了啊?”
郝刚一脸的不屑,仿佛在说这不是明显的智商碾压吗,“这还要调查,都写你脸上呢。”
牛汣惊奇了,“真的?你给我解释解释,我怎么都写脸上那个了。”
郝刚老神在在地解释,“大家族子弟,都忙着赚钱呢,有时间跑武城来以武会友的不是实在人就是蠢货。不管是实在人还是蠢货,在大家族中都会不受待见。”
说完,郝刚促狭地问牛汣:“你是实在人还是蠢货?”
牛汣没好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牛汣的反击还算有力,郝刚挠挠头,好吧,绕到自己身上了。
王丽红幽怨地看了牛汣一眼,看到两人真的没一点担心的样子,不禁奇怪:“你们真的不担心吗?”
牛汣反问道:“需要担心吗?”
“踏脚裤将是未来一段时间最流行最时尚的单品,它的新奇和潮流最能勾住女人的心,由此会在女人中产生许多话题,我们等着收钱就行。”
跟着又好心告诫了一句:“不要杞人忧天了,这不还没到下午吗,先把协议都准备好,我怀疑你下面恐怕没时间睡觉了。”
勉强收拾好心情的王丽红真的去准备下午工作了。
郝刚没掺乎王丽红的事,继续催促牛汣说说他的糗事。
牛汣沉思了一下,说:“我就闲聊几句京城里的事吧。”
“我们家老爷子算是老领导吧,我也勉强称得上是官三代。”
“我们家人也很多,有意气风发的哥哥,也有或温柔或飒爽的姐姐妹妹,叛逆期的我做了不少让人觉得顽皮的事,也就是在这个时间被人称作牛鬼。”
“牛鬼蛇神啊,你想有多讨厌。我家不管是从政的,还是搞钱的,都看不起什么都不干的我。”
“大家族都这样,自家人不一定比外人好,我没钱、也没权,所以兄弟姐妹之间关系很平淡。”
“这够糗的。”郝刚塞了一句窝心的话。
“我并不缺钱,也不缺赚快钱的条件,但我一向不屑于像其他门户子弟那样仗着家族的势力倒空卖空赚老百姓的血汗钱。比如说批文,我可以拿到更多更好的,但我从来没有干过哪怕一件,所以在圈子里,我是最干净的一个,也是最穷的一个,穷到拿不出加盟士林的30万。”
“还说不缺钱,弄了半天你是假大款啊。”郝刚不无揶揄。
牛汣眼一瞪,“你要是知道那30万是哪里来的,你就不会说这话了。”
郝刚好奇,“哪儿来的?朱琳借你的?她也没那么多钱啊。”
“那是老爷子的私房钱。”
郝刚霍然而起,“老爷子的钱?”
“坐下坐下,别激动,没什么的”牛汣很喜欢看郝刚被惊呆了的样子,当时自己何尝不是被老爷子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长大后在家里确实不受待见,经济大潮席卷而来的时候,评价一个人能力的除了当官就是挣钱,而我这两样都不沾边。我搞个小小的影视公司只是赚点零花钱,顺便打发时间,否则也不会跑到武城去和张振宇称兄道弟。”
“当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时候,我觉得应该走一条新的路,而不是走老路。所以当那些人还在为一批钢材操作了几十遍赚得盆满钵满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在武城我毅然决定选择加入士林集团。”
牛汣慢悠悠回忆着旧时光,闲适又恬淡,仿佛轻描淡写地叙述别人的事。
“我是拿不出30万的,当我加盟士林集团的消息传到了家里,是老爷子召见了我,给了我30万的私房钱,我才知道我才是老爷子最喜欢的。”
牛汣又重复了一遍,“我才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啊,这说明我走的路是对的。我相信你,不仅是基于我自己的判断,我更是相信老爷子的判断。”
郝刚的眼神游移不定,“你是说我进了老爷子的眼里了?”
牛汣没好气,“我哪知道。不过这不是好事嘛。”
好事应该是好事,但真的一定是好事吗。
下午最先来的居然是波波夫,这家伙和李老班一起来的,怪不得吃饭时找不到李老班了,原来是被波波夫拐走了。
李老班偷偷告诉郝刚,这个波波夫在联盟很有钱,也很有权。
波波夫向王丽红提出两个条件,一是买断士林酒业在联盟的独家代理权,期限暂定20年。二是成为仕林服装在联盟的加盟商,独家负责联盟境内仕林服装销售业务,首批订货踏脚裤10万件。
王丽红不愿意了,原来是担心没人上门,现在波波夫一家就几乎清空了羊城库存,这不是几百万的问题,这是关系士林服装下面生意还做不做的问题,波波夫等于是一把买断仕林服装的市场优先权。
郝刚也不同意,首先白酒代理期限20年就是个问题,联盟还能撑几年?郝刚跟波波夫说士林白酒量产还得到下半年,这个合作等酒厂正式生产了再谈。
其次踏脚裤没必要一次性出货那么多,现在市场的接受能力还在预热,现有产品不应该积压在仓库里囤货,而应是铺向市场扩大影响。
最理想的状况是工厂连白加夜的生产,市场是不分昼夜的吐量,士林的黄金时间只有两个月,现在抢市场、树口碑才是正确的路线。
波波夫很显然也看到了这点,联盟市场良好但生产力跟不上,所以想从郝刚手里拿下大批的货源,然后好占领联盟的市场。
郝刚对波波夫有多大的权很感兴趣,他最想的是试探一下能不能依靠波波夫完成在联盟扎下钉子的方案。
“老波,不对味。老夫,也不对。我怎么用汉语称呼你?”郝刚随意的和波波夫说着话。
“叫我郝汉,我的汉语名字。”
郝刚乐了,“你不是听说我叫郝刚,就特意起名叫郝汉,准备和我序亲戚了?”
波波夫正儿八经的说,“我的名字可不是刚起的,这个名字在华夏可是备案的。我的父亲曾经在华夏支援过,他最喜欢的华夏姓氏就是郝。援建时,华夏人都说他是好人,他就给自己起了个汉语名字郝仁,给我起了名字叫郝汉。”
故事编的有板有眼,郝刚有点相信了,所以跟着追问了一句,“老爷子在哪儿干的援建?”
这话有点难,波波夫转头看向李老班,李老班解释:“老爷子就是你爸爸,郝刚问你爸爸当年在那个地方支援华夏建设的。”
波波夫明白了,“海川。”
包括郝刚在内,一群人都睁大了双眼,缘分呐。
牛汣好奇的问:“那郝仁同志是支援什么的?”
这次波波夫听懂了,很自豪的说:“测绘和基建,他在海川还指导建了一座桥,虽然很小也没建完,但那是他在华夏留下的最满意的成绩。他就是在那儿听说华夏有姓郝的。”
大家一起把目光看向了郝刚,刚才还是玩笑,现在还真成了一家人了。
郝刚也很感叹,世界很大但缘分却妙不可言,在羊城这个异地他乡居然那么巧就能遇到和塔山有缘的老毛子。
郝刚正色说道:“波波夫,你说的那个桥,就在我家旁边。我们为了纪念你父亲为我们修桥,特意把桥称作洋桥,你应该知道洋桥的含义。”
波波夫本来也是凑趣戏谈自己老子在华夏的业绩,没想到还真的遇到清楚当年事情的人,听到异国他乡有人还在怀念自己的父亲,波波夫也是十分感动,气氛变得亲近了许多。
郝刚拉着波波夫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悄悄说了一段话。
波波夫先是大惊失色,而后默默不言,最后神色坚定点了点头。
郝刚招手叫过牛汣,让叶金立即赶到羊城,准备和波波夫成立中外合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