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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交会要开幕了,大大小小的车辆陆陆续续地开进了停车场,大批客商进入了主会场。
开幕式上当然要有领导讲话,虽然在大多数人眼中,领导讲话就是个形式,走个过场。但在郝刚眼中,领导讲话和新闻联播一样都是个窗口,在这个窗口里有人看到了机会、有人看到了前景,郝刚肯定要去听的。
主会场里座无虚席,重要人物都有自己的位置,至于其余的人,大多在外面呆着呢,几万人的交易会,都挤进来,连呼吸都会缺少空气。
郝刚拉着牛汣躲在一个角落里,专注地寻找可能遇到的未来那些大鳄们,郝刚极想看看那些日后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一个个小心翼翼的面孔,这种恶作剧式的心理让郝刚极为兴奋。
牛汣心不在焉地站着,在他心目中,领导们的讲话除了笑话就是废话,他实在没兴趣来这里听领导们说些废话。
想听这些废话,家里人说得比这儿不仅早而且多。
要不是为了把郝刚送进来,他早就和那一帮子青少年混在了一起,胡静、元月那些漂亮小模样不比这些油腻老男人香啊。
百无聊赖的牛汣正盯着一个肤白貌美的洋妹子,感觉到郝刚在拉他的手。
转脸一看,郝刚正偷偷指着一个趾高气扬的胖子,问:“他是谁?”
牛汣漫不经心地回答:“牟老板。”
郝刚心想果然是他。
牟老板也是一个传奇人物,未来几年是他大放光芒的几年,也是他即将坠入深渊的几年。
郝刚对牟老板谈不上反感,一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一个几乎统治了华夏商场好几年的人物,你反感不起来。
但要说有多喜欢,也未必,眼光高远但好高骛远,把握商机但忽视时机,郝刚也难把老牟引为知己。
不过他天才般的商业构想郝刚窥视已久,后面就看自己的盗版能不能更惊艳一点了,郝刚觉得早有准备的自己应该不会输给牟老板,至少换回来的飞机要翻一番吧。
掌声中,台上的领导开始了发言。
“国经济工作的中心任务是:深化企业改革,努力增产节约,增收节支,面提高经济效益,确保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地向前发展。当前,……”这是政策性的东西,没新意,但说明了国家的宏观指向。
“进一步缓解社会总需求超过社会总供给的矛盾,为深化改革创造一个比较平稳的经济环境。”郝刚听懂了,一句话生产是硬道理,无论思想方面怎么讨论,士林服装生产衣服没问题。
在广交会这个场合做这样的发言,郝刚知道企业改革还是前进的主方向,跟着大方向走没问题。
郝刚的胆子大了,既然改革的大方向没有改变,那么可以考虑酒厂的股份制了。虽然困难了点,但发展早一天是一天,时间就是效益啊。
“各级党组织必须充分认识反对……斗争的重要性和长期性。但这场斗争严格限于党内,主要在政治思想领域内进行,……,不搞政治运动。”郝刚更放心了,讲话的意义很明显,政治思想不要影响经济领域,大家大胆地搞生产、搞经济,国富民富才是大道理。
郝刚有点底气了,但不长脑子或者屁股坐偏的也大有人在啊,郝刚一直有预感回到海川就会直面来自某些人的挑战。
郝刚不怕,樊义山暗示过,海川的三驾马车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领导提了一点股份制,提了一点吸引外资,虽然没有多说,但郝刚已经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随便在场内看了看,满眼的商机让郝刚分外眼馋,可惜自己还小,力量也薄弱,人微言轻也做不了什么。
看着国人或谄媚的笑脸、或趾高气扬的做派,郝刚无比渴望自己快点成长,这个国家太需要自己发出点声音了,也许自己的一个能让别人听到的声音,就可以让这个国家节省整整一代人。
郝刚还在想能不能让樊义山把有些话、有些看法弄进内参,思量好久还是觉得有点冒险,再等两年把,反正不晚。
快到中午,牛汣拉着郝刚离开了展馆,自家的业务要开张了。
郝刚有点遗憾,没见到上一世叱咤风云的那几个人,不过这才第一天。
自家的门店前,王丽红已经指挥众人在鞭炮声中拉开了遮蔽多天的帷幕,露出了喜气洋洋的舞台。红色的舞台后方,仕林服装‘开业大吉’几个字装饰的金碧辉煌。
临近中午,参加交易会的人陆陆续续回宾馆休息,路过时看到喜庆的场面不免要多看一眼,士林集团准备已久的表演就在这时开始了。
沈大侠瞅着正在上台准备讲话的王丽红,有点迷惑地问郝刚:“你这次开业怎么没有让我去算一下日子,海川开业时你不是非要我去找人合算日子的吗?”
郝刚问道:“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沈大侠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边上牛汣也伸过来脑袋,“我也想知道。”
“给钱,学东西不要交学费啊。”郝刚一脸奸商模样。
“欠着。”沈大侠毫不买账,牛汣一脸嫌弃。
“给你们讲个故事。”
“从前有户穷人家娶亲,找个算命的合日子,由于付不起钱,这个算命的打算坑人,给挑了个恶毒的日子。”沈大侠露出恨恨的神情,疾恶如仇说的就是沈大侠这样的人。
“穷人家欢天喜地办起了喜事,但没酒水招待客人,只有粗茶淡饭意思意思,所以庄上没多少人去贺喜。”
“天色将晚,来了两个外地人,看到了门上贴的大红喜字。其中一个就对另外一个说,难得这么巧遇到办喜事的,咱们进去讨碗喜酒吃。”
“结果酒自然是没有的,主人家热情但不好意思地请他们喝了一碗水。喝完水后,客人也没奉上贺仪,就写了句祝福语送给新人做贺礼。”
“主人家不识字,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但难得有人给自家送贺礼,就高兴地挂在正堂屋里。”牛汣听的很仔细,郝刚很会讲故事,很普通的故事讲得津津有味。
“后来呢?”牛汣知道故事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了,追着问。
“后来,这家人勤劳致富,发达了呀。”
沈大侠还盯着算命的事呢,“怎么能发达了呢?算命的不是没安好心选了恶毒的日子吗?”
“什么叫恶毒的日子?日子本没有问题,迷信上讲有恶物出没,影响运气才变得恶毒的,没有恶物何来恶毒。”郝刚没一下子解释完。
“那意思是恶毒的日子是骗人的么?”
“也不能这么说,看各人的理解。那个算命先生也跟你一样的想法,所以他特意去看了这户穷人家。你猜他发现什么了?”郝刚卖了个关子。
牛汣和沈大侠急躁得要命,“快说。”
“他发现了这户人家挂在堂屋里的字,落款魏征。”
“那岂不是说另一个人是李世民?”牛汣反应得很快。
“是啊,你说紫薇星和文曲星上门,哪个恶物敢出现,对于这家人来说,还有比这个紫薇星和文曲星上门再好的日子吗?”郝刚感慨的说。
牛汣和沈大侠都露出向往的神色。
郝刚话锋一转,“你说今天广交会开幕这么大的事,上边会不会关注这里?”
“当然会。”牛汣毫不怀疑华夏一大批高人的眼睛会盯着这里。
“那你说还有什么日子能比这些人的集中关注更好的日子?”
“是哦!”牛汣不由得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