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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营的士卒们不紧不慢的卸下身上甲胃,与弓弩一起丢在了地上。
赤戎随便捡起了一副甲胃,扔在了罗修的面前。
「禀王爷,臣在罗修府上搜出了二百领军械弓弩甲胃!」赤戎高声道。
大明禁令:「诸私有禁兵器者,徒一年半。弩一张,加二等。甲一领及弩三张,流二千里。甲三领及弩五张,绞。」
正所谓: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
罗修人都看傻了,这特么当着他的面伪造证据?
甲胃刚从士卒身上脱下来,还尼玛热乎呢!
「私藏甲胃,意图谋反,今证据确凿。」朱高燨面色平静,「罗大人你还有什么遗言……咳咳,还有什想要辩解的话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祁王报仇,从早到晚。
罗修脖子都红了,怒吼道:「你是污蔑!纯属污蔑,我要向皇上告你的御状,你以为你是秦王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朱高燨弯下了腰,在罗修耳侧轻声道:「罗大人,纪纲因谋反的罪名而入狱,不也是你伪造的证据吗,我祁王府的吕朝阳,平日里连二三两银子都不愿意贪污,就被你扣上了谋反的帽子打进诏狱,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至于向老爷子告我的御状,呵,你也得有那个命去告啊。」
没等罗修反应过来,便听到祁王大喝一声:「赤戎!」
「明白!」
赤戎持刀一挥,鲜血洒在了地上,罗修捂住了脖子,感觉身体的力量被逐渐抽空,不甘的倒了下去。
在眸子里的光芒消失之前,罗修的脑中如走马灯般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最清晰的一幕,便是在诏狱里与纪纲想见。
纪纲看向罗修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具尸体。
罗修忽然明白,祁王为何会让纪纲那般忌惮了。
因为,这是一个不讲规则的人,你永远不知道,祁王出的下一张牌会是什么,他极有可能选择不出牌,直接掀桌子捶死你!
而应对祁王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要去得罪他。
可是当罗修想明白所有的事情时,已经晚了。
朱高燨扫视了一眼罗修的尸体,大喝一声:「锦衣卫罗修!私藏甲胃意图谋反,此事证据确凿,罗修已畏罪自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
天不死人?」
「昨天夜里死了不少人。」
「死了多少?」朱棣问道。
汤承严肃的说道:「暂任锦衣卫的指挥使罗修在内,锦衣卫指挥司千户、百户、试百户、总旗……大大小小共二百四十三人!」
朱棣勐然清醒了过来:「你说什么?」
这是把锦衣卫的官员杀完了啊!
谁这么大的胆子?
「昨个儿夜里,祁王以监国的名义,带着三千营二百骑兵入城……」汤承顿了一下,说道,「他说是接到群众举报罗修谋反,并且在罗修府上搜出来了大量的甲胃弓弩,证据确凿,并且还找到了大量与罗修串通谋反的锦衣卫官员的信件,罗修本人畏罪自尽……」
就挺离谱!
前脚罗修以谋反的罪名逮捕了老上司纪纲与吕朝阳等四十多名官员,后脚祁王就以谋反的罪名把罗修给办了。
至于罗修畏罪自尽……
傻子都能想明白,这是怎么个事儿!
这祁王的胆子也忒大了,京师里就该大开杀戒。
朱棣脸都黑了:「传旨,让祁王来见朕!」
……
汉王府
「祁王,你是真该死啊!
汉王的怒火根本无法压制,嘶吼着咆孝,房间里的名器瓷器都在颤抖,生怕被汉王党怒火席卷误伤。
「他怎么敢这么做,他怎么敢的啊!」汉王捂着胸口大吼。
苏青沉着眸子,说道:「王爷,祁王他是真的敢,您忘了吗,我们就是用同样的手段,将东宫与祁王府的官员拉下水的,祁王又如何不敢?」
汉王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愤怒:「祁王,这个混蛋!」
罗修,是汉王培植出来代替纪纲的人,也是他的谋划中,最为重要的棋子之一。
可如今这枚棋子尚且刚刚登场,就被祁王以如此不讲理的手段抹杀,这让汉王如何甘心!
不过汉王爷还是冷静了下来,沉声道:「让我们的人准备一下,这次,本王要让祁王吃不了兜着走!」
苏青打赢了一声,但心里却没个底。
汉王跟祁王之间的争斗,向来输多胜少,嗯,准确的说是没赢过。
这次祁王以如此蛮横的手段行事,看似露出了无数破绽,可是这些破绽,祁王真的没有注意到吗?
…
苏青作为汉王府的幕僚,即使心中有困惑,也只能依照汉王的主意行事。
……
东宫
朱瞻基在府上转了一圈,这才在庭院里看到太子爷藏在柱台后面偷吃糕点。
「爹,您咋又偷吃点心呢,御医都说了,您这身体万万不能再吃甜食了。」朱瞻基无奈的说道。
太子爷撇了撇嘴:「混账小子,比你娘嘴都碎。」
「得,我嘴欠。」朱瞻基小声道,「和您说正事,昨夜我四叔,带着二百骑兵摸着夜色杀人,一晚上的时间,把锦衣卫里的官员杀了个遍,连罗修的脑袋都没保住。」
太子爷笑了:「这才是你四叔的做事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皇太孙钦佩的看着父亲:「爹,您之前猜的还真准,我四叔连夜动的手。」
「行,你四叔既然出手了,那我也不能闲着。」
太子活动了活动筋骨,澹澹的说道,「我们东宫的老伙计们这段时间歇的骨头缝里都生锈了,让大家伙儿准备一下吧。等锦衣卫被屠戮的事情传开了,怕是弹劾祁王的奏折就要满天飞了,到时候我们帮衬一下,替你四叔抗住压力。」
这是必然的事,眼下纪
纲与吕朝阳都下了大狱,锦衣卫中做主的都是汉王党,如今汉王党这些棋子们被祁王杀了个干净,汉王又如何肯吃这个大亏。
接下来的祁王,怕是要迎接来自汉王党如狂风骤雨般的报复了。
朱瞻基有些意外:「爹啊,咱帮衬啥,是我四叔要被弹劾,又不是弹劾您太子爷,儿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做观龙虎斗多好,无论是汉王把祁王咬死,还是祁王将汉王镇压,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当渔翁岂不美哉?」
「你想的挺美。」太子笑了笑,说道,「真把你祁王叔和汉王叔俩人当傻子了?你可以瞧着,若是东宫坐观龙虎相斗,祁王和汉王保准就和和气气了起来,联起手来扳倒我这太子。现在帮着祁王去压制汉王,才是最好的选择。」
朱瞻基狐疑的说道:「不可能吧,就我祁王叔和汉王叔的关系,这俩人恨不得将彼此的喉咙咬断,他俩人这血海深仇,会和和气气的坐在一张桌子前谈话?」
「小子,年轻了不是?」
太子眯眼道,「别看你祁王叔和汉王叔都是军伍出身,俩人都是顶尖的政客,为达到个人政治目的而不择手段,什么冷血肮脏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只要利益足够,他们两个随时都能从死敌变成盟友,在酒桌前勾肩搭背,觥筹交错有来有回。」
皇太孙听得若有所思。
太子叹息了一声,感慨自家儿子还是太年轻了,在党争中显得青涩稚嫩。
可这也让太子颇为疑惑,明明祁王的年龄比皇太孙大不了多少,为何行事手段如此老辣,冷库狡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完不像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
太子混迹朝堂多年,他深知在从来就没有天生就参透阴谋论的天才,党争中所有的手段都是用时间与经验磨练出来的。
谋略深沉如太子,也是因为监国多年的磨砺,才熬炼成了朝堂上的老狐狸。
难不成祁王真就是神仙下凡,少年老成?
打死太子都想不到,朱高燨确实不是神仙下凡,但他的脑海里有神仙人格。
秦始皇嬴政、唐太宗李世民,这二位将帝王心术与阴谋论玩弄的炉火纯青的皇帝,一直都在为朱高燨出谋划策。
哦,现在还多了一位大秦丞相李斯!
李斯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若是好人,也无法在混乱的朝堂中脱颖而出,成为权力的支配者!
摆烂的阿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