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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男慌乱回头,是杨铢城踹翻了老头儿,拉着她就跑,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房间,栓上了房门。
床榻上一对男女探出头来,杨铢城一回手,一对男女皆晕过去了。
陈胜男甩开男人的手,颇为不悦:“杨铢城,你是统领给我设置的第三道障碍、不让我完成任务的?”
说完,陈胜男又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你、你不是来阻止我完成任务的,你和刚才那个老色胚一样,是来狎妓的……”
杨铢城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陈胜男:“陈胜男,你是只知道转圈拉磨、不会直行的笨驴吗?有没有其他问题问我的?没有,我可走了。”
陈胜男白眼儿快翻出天际了:“我能问你什么问题?你嘴里有实话吗?狗嘴吐不出象牙……”
杨铢城气结,想要回怼,鼻端嗅到了缕缕香气,辨别了下味道,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子,不容分说的塞进了陈胜男的嘴里,一抬下巴,轱辘一下进了肚。
这次的陈胜男,倒是没用手指头用力抠,只是懊恼道:“杨铢城,你又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杨铢城指着桌案上香炉里冒出来的袅袅烟雾:“屋里点了亢龙香,若是不给你解药,你恐怕就要对我投怀送抱了,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自救。”
陈胜男翻了一记白眼儿,这个杨铢城,明明是好心给自己喂解药,却每次搞得像下毒一样,吓死个人。
杨铢城喃喃自语:“笨死了,干脆别做暗卫了。”
杨铢城推门要走。
电闪雷鸣间,陈胜男的脑海里突然滑过一种可能,一把扯住了杨铢城的袖口,小心翼翼问道:“公子,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杨铢城讽侃答道:“脑子终于开窍了?”
陈胜男脸色一肃:“你快回答啊,正经点儿!”
杨铢城幽幽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回答:“喜欢像你一样的俏郎君。”
陈胜男激动得直搓手,上官,终于找到了,近在眼前,夜统领这是跟她玩了一招灯下黑啊。
杨铢城将铜牌塞在陈胜男手里,低声介绍道:“锦衣卫共十四所,明十暗四,我哥统领暗四所,任指挥使,辖四千人,其中三所为督察卫,司查密案密辛,一所为辎重卫,司暗卫所有内务应援。我认锱重卫千户。”
“咱们锦衣卫的规矩,第一个规矩是身份剥离。带上面具、腰牌就是队友,彼此间称呼编号,你是夜十三,我是夜四;摘下面具,只能称呼现实身份,你是小姐陈胜男,我是猎户杨二伢子。”
“第二个规矩是绝对服从。上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问缘由,只论结果。”
陈胜男小脸激动的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句:“上官,我要查什么案子?”
陈胜男有自知之明,自己初来乍到,肯定不能是什么大案要案,但最不济也是末等小吏的贪腐案。
杨锱城斜睨了下如打了鸡血似的小丫头,嘲讽道:“你被分到了锱重卫。所谓锱重卫,除了负责军需采购、武器保障等职责,还有一个,就是保障暗卫亲眷的安,你,负责夜统领亲眷的安。”
陈胜男小脸皱成了核桃胡,保护夜统领亲眷的安,不就是保护闫芳香和杨铢城两兄弟?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岂不是又要回到杨家去?
陈胜男不得不伏低做小:“夜、夜四千户,您武艺高强、以一敌百,就不用我来保护了吧?我能不能调到稽查三所去,查案?”
杨铢城邪魅一笑:“不然,你以为夜统领为什么今年特招女暗卫?”
陈胜男沮丧了下,随即如同打不死的蟑螂似的展颜一笑:“夜统领不是想离开暗卫吗?他离开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接新的任务了?不会再保护新统领的家眷吧?”
还真是时时刻刻耍小聪明,杨铢城摇了摇头:“没那么快的,最快估计也得半年以上,甚至一年、两年。”
暗卫负责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皇家掌控官员密辛的一把利剑,寻找新的暗卫指挥使接手,不是一两个月短期能做到的。
陈胜男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喃喃自语:“早知道干的是保镖,还不如在外面当捕快来得自在呢!”
杨铢城哭笑不得:“再造一个泥胚子腰牌骗人吗?”
陈胜男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这个杨铢城,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铢城不再嘲讽了,一本正经道:“你现在是有真腰牌的人了,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二人出了十里香。
陈胜男并没有着急走,而是钻进了十里香斜对过的一条巷子,远远的盯着十里香的正门方向。
杨铢城满脸狐疑,这个陈胜男,不会是在此守株待兔等她老爹陈荣吧?
很快,陈荣出来了,选择一条路追了下去。
陈胜男却仍旧没有动,眼睛,如猎豹似的继续盯着十里香。
难道,陈胜男并不是为躲陈荣?
这次守的时间可就长了,足足一个半时辰,陈胜男甚至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这种执着劲儿,出现在陈胜男这种千金大小姐身上,让杨铢城都刮目相看了。
接近子时时,一个狱卒身影终于从十里香里出来了,看样子,酒没少喝,走路身子直打晃。
陈胜男嘴角上扬,对杨铢城招了招手:“走!跟上去!”
杨锱城不明所以:“你跟踪他做什么?”
陈胜男撇撇嘴:“做什么?你忘了,在大牢里,就是这家伙摔碎酒坛子划伤你的,我陈胜男,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二人跟在了小狱卒身后,行至暗处,陈胜男突袭而至,一大捧土糊了狱卒一脸,眼睛瞬间睁不开了。
陈胜男冲上来,朝着狱卒一顿捶、打、掐、挠、踹,无所不用其极,单方面野蛮暴打,打得狱卒那叫一个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