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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西·帕梅拉被问得哑口无言,继而恼羞成怒,冲着威尔吐口水,继续挣扎着闹腾起来。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只是听闻同事手握大把资源,她只是想拉进点儿距离,帮同事辅导一下卷宗,怎么事情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她只是想上进,她有什么错!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给弗兰克,布鲁克林分开人群,来到威尔身边。
他掏出手帕丢给威尔,嘲笑道
“让你冷着脸,看吧,我们ey的人都讨厌你!”威尔接过手帕,擦掉脸上的口水,没有说话。
他没有开口,旁边的记者就不客气了,马上递过话筒问道
“布鲁克林法官,请问格雷西·帕梅拉法官刚刚对您的指控都是真的吗?”布鲁克林一反常态的接过话筒
“我自己拿着就行。”他说了句,然后调整一下姿势,清清嗓子,开口道
“你是傻子吗?”他指着提问的记者问道。
“还是太久没采访我,忘记带脑子了?”他指着格雷西道
“她刚刚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我想只要小脑发育正常的人都应该听得懂,分辨得清谁对谁错吧?”
“但为什么格雷西女士的事情发生了这么久,ey一直没有表态?”那名被骂的记者不服气地问道
“而且根据格雷西女士所说,她找了好几家女性权益组织,没有一家组织帮她发声,她向司法行为委员会投递的投诉信件也杳无音讯,这难道不是有人人为干预吗?”
“你是想说我利用我的影响力,阻止了拳师俱乐部帮她发声,然后又阻止了司法行为委员会对投诉信的处理,对吗?”提问者点点头。
布鲁克林不说话,盯着他一个劲儿地看。就在提问者被看得发毛时,布鲁克林这才拿起话筒道
“你该去医院做个检查,脑部ct,我们跟康奈尔医院有合作关系,我可以帮你找他们最好的医生。”
“让他们帮你看看,你的脑子里为什么是屎。”布鲁克林毫不客气地指着他问道
“我跟一些公益组织有过误会,甚至产生过摩擦,这是联邦都知道的事情,你认为我能指挥得动纽约甚至联邦所有公益组织,甚至能操控司法行为委员会。”他瞥了提问者一眼,问道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是现实社会,不是世界。”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话说的毫不留情,提问者被训斥得面红耳赤,周围人群响起一阵哄笑声,更令他脸色涨红。
周围几个电视台的当家记者却没有笑。透过现象看本质,如果布鲁克林真讨厌提问者,他理都不会理他,更不会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就像无数次被围堵在门口跟停车场一样,直接无视就好。
但布鲁克林却回答了,不仅回答,还很认真地在回答。这说明布鲁克林本身就想回答,说明提问者的提问虽然愚蠢,却恰到好处地问到了布鲁克林想说的部分。
布鲁克林看似毒蛇,犀利地嘲讽提问者,丝毫不留情面,但这几位当家记者却知道,布鲁克林对这位提问者必然另眼相待。
好感也好,愧疚心理也罢,布鲁克林必然会补偿提问者。已经有人悄悄拍下提问者的照片发回公司,让公司调查、挖角提问者了。
布鲁克林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提问者就像事先准备好的托儿一样,每一个问题都恰到好处。
他继续说道
“其实我想低调处理这件事。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比如我的几次被人恶意造谣抹黑经历,让我在一些人眼中就是个反平权者。”
“这件事一旦闹大,就像现在这样,必然会被他们利用,用来证明我是个反对女性的人。”
“这对我,对格雷西·帕梅拉女士都不好。”
“虽然她在污蔑我,但我们毕竟是同事。”
“我也不想你们认为法官就是她这样的形象,这对我,对其他法官,对我的同事们都是不公平的。”
“种种原因之下,我打算冷处理。我没做过错事,自然就不怕她闹腾。我想着她自己上蹿下跳地闹腾,我不理她,他一个人闹一段时间没意思,也就自然消停下来了。”
“另外她的确对我说过她会向司法行为委员会投诉我,我想这正好,司法行为委员会来调查投诉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我继续当我的法官,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事情将安安静静地结束。”
“但我没想到司法行为委员会还没来调查。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是她根本没写投诉信,也许地址填错了,也许委员会那边还没轮到……”
“类似的话她还说过很多,她曾经扬言要去白宫,去找第一夫人。”布鲁克林表现的非常真诚,表示自己不想惹麻烦,自己害怕拳师俱乐部再找上自己,自己已经厌倦了不断地陷入争端,被人污蔑,泼脏水,面对游行示威,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好本职工作,他想审理好每一件经手的桉件。
布鲁克林表示,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这上面,而不是跟人争论,被人陷害然后自证清白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在他看来,这就是浪费时间。
“虽然你这样说。”正当布鲁克林说得起劲儿时,提问者再次探头出来,打断道
“但我们没有看到你付诸行动。”他说道
“你只是说,说你尊重女性,说自己不是反对者。”布鲁克林都想问问提问者的银行账户,给他汇款过去了。
他拉过丹·丽斯——丹·丽斯对这种场景很熟悉,早在布鲁克林拉她之前就过来了。
布鲁克林开始隆重介绍丹·丽斯,介绍自己对丹·丽斯的支持。然后拉过威尔,说明原本今天是威尔对丹·丽斯的专访,他只是下来送两个朋友离开,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
丹·丽斯很有名,但她的名声褒贬不一。拳师俱乐部的人经常指责丹·丽斯是个叛徒,是‘物化女性’的急先锋,是男人们的走狗。
因此,单纯拉丹·丽斯出来站台,是没有用的。布鲁克林随后介绍了丹·丽斯即将启程去非洲要做的事,介绍他们的计划。
此时一楼的人越聚越多,已经快要塞满了。外面不少媒体听说这里的消息后也派记者过来,加入采访队伍,这让人群进一步扩大。
安主管站在二楼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一楼,喃喃道
“我就说我们人手不足,不能乱折腾的……”一楼。布鲁克林介绍完丹·丽斯,又把话题扯回格雷西身上。
此时警车已经到了,算算时间,弗兰克控制的非常精准。于是人群让开一条通道,众目睽睽之下,警察将闹事者格雷西·帕梅拉带走了。
由格雷西·帕梅拉女士一手开启的新闻发布会却还在继续。布鲁克林深深地望着格雷西北带走的方向,直到外面警车远去,这才收回目光,他继续说道
“借助这个机会,我想对一些人说一些话,希望你们能够帮忙转达。”媒体们纷纷打起精神,直到今天的重点来了。
摄像也纷纷将镜头对准布鲁克林,聚焦他的面部,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这些话作为一名法官,尤其是一名主张公平公正,执法严明的法官来说,其实不太合适。”布鲁克林笑着为自己接下来的话‘打补丁’,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虽然聚集了上百人,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中心!话题与关注焦点的中心!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在场的所有人!
布鲁克林心中闪过一丝异样,面上则神色如常地说道
“身为一名法官,应该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倚,践行履职时发下的誓言,对得起身上的法袍与手中的法槌。”停顿了一下,布鲁克林严肃地说道
“最开始纽约人都叫我‘司法界超新星’。老实说,这个称呼就像‘海扁王’一样,一点儿都不酷。他听起来就像个新手称号,每个新手都会获得的那种。”
“但我很喜欢他。他代表了纽约人对我律师时期的职业认可,说明在他们看来,我是一名合格的律师。”
“后来我成了法官,纽约人又叫我‘纽约的忒弥斯’。”布鲁克林指了指门口,在ey门外就矗立着一座忒弥斯的凋像。
“坦白说,这个称呼令我有点儿小激动,每当听到这个称呼,都会心里暗暗窃喜。”布鲁克林笑了笑
“我每天中午只要去旁边的墨西哥餐厅吃饭,回来时都会在外面的凋像下驻足片刻。盯着那座凋像,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公平,要公正,对得起纽约人送给我的这个称呼。”
“这是我最自豪的事。”布鲁克林扬了扬下巴说道
“我当律师,人们叫我‘司法界超新星’,是对我整个律师职业生涯的认可,我成为法官,人们称呼我为‘纽约的忒弥斯’,这是对我律师生涯的认可。”
“我必须对得起这份认可。”布鲁克林说道
“这是认可,也是压力。”
“我希望纽约人能一直称呼我‘忒弥斯’,也希望联邦人都这样称呼我。”
“直到我死后,葬在墓地里,孩童在经过时不会感到害怕,夜晚露宿的流浪汉不会感到害怕,他们会指着我的墓碑说‘看,那是我们的忒弥斯睡着的地方,有他在,就不会有不公’”布鲁克林捏了捏拳头,严肃地说道
“所以,请你们告诉所有的纽约人,我很喜欢‘纽约的忒弥斯’这个外号,谢谢他们的认可,既然承担了这个称呼,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不公正笼罩整座城市!”布鲁克林说得郑重其事,斩钉截铁。
当晚,多家新闻对此事进行报道,网络媒体、纸媒也纷纷跟进,尤其布鲁克林最后的那番话,被完整地刊登出来。
布鲁克林是不是忒弥斯不知道,他不好说话倒是真的。媒体们都知道擅自修改、曲解布鲁克林的采访是什么后果,他们不敢那样做。
这可是一位被他们祸害到毁誉参半都坚持要继续跟他们硬刚的狠人。a晚间新闻,镜头定格在布鲁克林说完那番话后的脸上。
先是景,布鲁克林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近身处有一小段空隙。
然后是上身,面部,最后聚焦他的眼睛。画面上的布鲁克林盯着镜头,眼神锐利,目光坚毅。
威尔·麦克沃尹时隔多日再次把布鲁克林放进了自己的节目当中。他点评道
“很显然,在大多数人看来,这番话显得突兀而违和,哪怕这是布鲁克林法官发自内心的想法。”
“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明白,布鲁克林法官为什么这么想说这些话。”威尔略作停顿,电视上布鲁克林的照片缩小,旁边出现格雷西的照片。
“格雷西·帕梅拉”威尔手指在照片周围圈了一圈
“一切因她而起。”
“但我们应该清楚,为什么因她而起。”
“格雷西法官想勾引布鲁克林法官,谋取便利,没能成功后格雷西法官恼羞成怒,制造麻烦,利用自己女性的身份污蔑布鲁克林法官。”
“整件事中,格雷西法官的心思完不在一名法官应该做的事上,她甚至利用职务之便企图陷害布鲁克林法官。”
“正是格雷西法官的对比,让布鲁克林法官发出如此感慨。他感慨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法官。其他那些像格雷西法官一样,利用职务之便为一己之私的法官。”
“而我在听完这句话后,想到的不仅是法官这个职业,而是联邦政府。”威尔大声说道
“我们的政府官员,我们亲手选出来的官员,有哪一个不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为一己之私?”
“再想想布鲁克林法官‘纽约的忒弥斯’称呼的来源——布鲁克林法官只是做了法官应该做的事,纽约人就认为他是好法官,认为他是忒弥斯了!”
“我们的要求已经如此之低,低到做好本应该做的事就会收获赞誉!”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但我肯定,她已经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