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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议长职位感兴趣的不只有布鲁克林、安东尼跟伯克三人,除了他们,还陆陆续续站出来好几人。
当再三询问是否还有人参加竞选而无人应答后,林林总总一共站出来27人。
27人中,除过布鲁克林三人外,还有4名原约翰·曼宁时期的议会成员。
约翰·曼宁改制哈佛议会,将议员与议员区分开来。能坐在会议桌旁的议员才叫议员,他们有权投票表决,有权提出意见,有权就某项决定提出质疑。
其余议员则坐在‘观众席’,没有发言资格,只能称呼为成员。成员有想法有意见只能通过议员之口转述。
截止到约翰·曼宁倒台,当时一共有16名议会成员,结果伯克·福斯曼掌权后,改革的大刀第一个挥向的就是这群议会成员。
刷刷刷一通乱砍,议会成员人数骤降近一半,剩下的也被取消特殊资格待遇,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如今这帮人终于站了出来,而且一站就是四个!然后是3个凑热闹的。
之所以说他们是凑热闹的,是因为他们才刚加入哈佛议会没多久,且一个是县议员助理,一个在县法院实习,还有一个正在考取律师执业资格证书。
虽然遵循最古老的规矩,哈佛议会议长之职谁都可以竞选,但显然,不管是为了哈佛未来的发展,还是为了他们自己,都不可能将议长职位交到他们手中。
他们既没有经验也没有人脉,毫无疑问,不可能管理得好哈佛。这三人自己也知道自己没希望,他们只是站出来感受一下气氛。
然后是四名真正真正参与竞选的人。从他们的神态举止,到他们的穿着打扮,再到他们说出决定参与竞选时的状态都能看得出,他们是认真的。
他们跟布鲁克林三人相似,真的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为竞选精心准备过,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布鲁克林三人这样明确的敌人。
剩下的十三人就基本都是熟人了。放眼望去,三个站起来宣布参与竞选时跟布鲁克林打招呼,三个跟伯克打招呼,七个跟安东尼打招呼。
这些是他们的‘助手’。布鲁克林这边站出来的分别是洛佩斯·米切尔森,杰克·卡尔文和黄牛先生。
时间仓促,布鲁克林根本来不及准备更加精细的布局。伯克身边时三个年轻面孔,看起来跟布鲁克林差不多大。
布鲁克林很快就认出了他们。伯克跟布鲁克林还算正常,安东尼身边却围绕着七个人!
三人之中孰强孰弱已经一目了然。安东尼拥有非常深厚的群众基础。如果不管不顾,让一切按照现今的局面自然发展下去,安东尼必然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不过这位老人今天的兴致似乎不大高,就布鲁克林观察到的,就有好几次明显的走神,偶尔还会皱眉,轻扯嘴角,明显不耐烦。
布鲁克林收回视线,继续聆听候选人们的演讲。那三个凑热闹的是真的来凑热闹,他们的演讲听起来就像脱口秀,会场内虽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听起来场面很欢乐,气氛完被带动起来,但布鲁克林知道,这三个人完蛋了。
不管最后赢家是谁,只要脑子正常,都会让这三个人为这场闹剧付出代价。
轻则压制,关闭向上攀爬的通道,重则驱逐出哈佛派。首先,今天是约翰·曼宁举行葬礼的日子,这是个不适宜欢乐的日期。
其次,会议是哈佛派举行的体议会成员参加的会议,这是个庄严肃穆的场合,不是嘉年华。
最后,正在进行的是竞选议长,这是个更加严肃的事情。也许世界上已经开始出现搞笑明星被选任国家领导人的荒唐事了,但至少哈佛是古老而传统的,哈佛接受不了在竞选议长的会议上来一场脱口秀,黄腔满天飞,与会成员哈哈大笑着投出自己的票。
谁敢这么做,哈佛就会让他感受一下。三人的搞怪演讲结束,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甚至就连约翰·曼宁的铁杆支持者们都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用力拍打着手掌,脸颊则兴奋地通红,让整个表情都显得十分狰狞。
然后是议会成员的演讲。他们的演讲针对性极强。四个人宣扬的主张都是一致的——让哈佛回到约翰·曼宁时期的稳定与安宁。
他们着重渲染了现在哈佛的混乱,将这些归咎于伯克身上,同时描绘着过去的美好,追忆过去的安宁与和平,倡导回到过去。
布鲁克林听了一半儿,就不打算听了。他非常的失望!之前还准备让这些人拖住伯克·福斯曼呢,甚至他心中有一丝渺茫的幻想,幻想着他们能搞垮伯克·福斯曼,这样自己就能专心对付安东尼了。
结果事实证明,烂泥永远是烂泥,就算强行被扶上墙,也会吧唧吧唧掉下来。
他们将哈佛的混乱过错归咎于伯克并没有错,可他们错就错在回忆过去。
看似回忆过去正好与布鲁克林对约翰·曼宁的盖棺定论相呼应,但不要忘记了,那番话只是布鲁克林为了讨好约翰·曼宁的铁杆们所说的,真实情况究竟怎样,在座的各位都经历过,都是从约翰·曼宁晚年时期走过来的。
大家再清楚不过。这还不是他们最大的失误,他们最致命的失误就是准备回到过去。
约翰·曼宁时期是什么制度?他取消了所有哈佛议会成员都有资格参与发言的资格,改为一部分成员代表大多数成员发言。
这样也许会带来不少好处,但弊端也极为明显。在约翰·曼宁时期,普通成员是没权发声的,他们只能通过自己支持的真正的议员发声。
议会成员们当然想回到过去,回到这种掌握话语权的时代,普通成员可不想。
相较而言,他们宁愿选择活得提心吊胆的伯克时代。至少伯克允许他们自由发言——真正的自由发言。
这四位议会成员就像上个世纪的人一样,还沉浸在过往的辉煌荣光之中,不愿意清醒过来。
从发言稿推断他们的水平,布鲁克林认为,就他们这四个这种货色,伯克一个能打十个。
哀叹一声,布鲁克林打起精神,继续听下去。接着是那四个真正做准备参与竞选的。
第一位是一个州长幕僚,他很快引起了布鲁克林的注意。他叫尼科尔·柯利福,是左治亚州州长的幕僚,程参与并策划主持了左治亚州州长的竞选活动。
这是位竞选经验丰富的竞争者。他的主张平平无奇,其实就是传统政客画饼那一套。
选民们渴望工作,政客就许诺自己上台后会带来多少多少工作岗位。选民们抗议工厂环境污染,政客们就许诺自己上台后会关闭工厂,支持环保。
政客就像正在兴头上的嫖客,不管你想要什么,随便许诺,不管你想让他说什么,他都说得出来。
但他只管许诺,不管实现。尼科尔·柯利福就是这样的人。他的竞选口号极具扇动性,他把平平无奇的主张包装得格外精美。
他拿政客那一套来这里,他采用传统政客竞选的路线来参与竞选。布鲁克林觉得最厌恶尼科尔·柯利福的应该是伯克·福斯曼,他猜测,在伯克眼里,这个尼科尔估计就是个大毒瘤。
第二位准备的同样扎实。这是个名叫丹·丽斯的中年女士。丹·丽斯是一名资深平权运动支持者,曾参与、组织多次两性平权、种族平权、肤色平权活动。
但她并不是当今外面的那种圣母,或者只拿平权当口号,利用它捞取政治资源的政客。
她是真正的平权斗士。她倡导的是真正的平权。丹·丽斯认为,女性也应该活得与男性同等的待遇,相应的,女性也要承担与男性相同的义务跟责任。
她的主张是针对一件事情,不应该看人的性别、年龄、肤色、种族等等,应该只看与事情有关的技能。
比如需要一名水管工,应该只看修理水管的能力,能者录取,庸者离开。
而不是扯到什么男性比女性力气大,还没有女水管工这不公平之类的话题。
也因此,丹常年不受主流平权运动者的待见,他们斥她为恶魔,就连她的家人也无法理解她的想法,认为她已经疯了。
种族主义者,把自己包装成平权斗士的种族主义者——这是丹努力奔走帮助的非裔、拉丁裔与亚裔给她贴的标签。
自甘堕落的碧池、跪舔男人蛋蛋的母狗——这是她的‘姐妹们’给她的称呼。
长期参与平权运动的丹养成了雷厉风行的习惯,她的竞选发言十分简洁,没有扇动情绪,没有利用性别优势。
她直接地阐述自己的设想,执政理念……她就像房产销售中心里正对着模型推销房产的房产经理。
布鲁克林十分不看好丹·丽斯的竞选。但他很欣赏丹·丽斯。任何时候真正埋头做事的人都是紧缺的优质资源。
第三个是来自蒙大拿州农场的乡下青年人。他的年纪跟布鲁克林差不多,但却没有布鲁克林这么‘好’的运气。
他用很朴实的语言讲述着自己的观点。这种风格其实在竞选中有利有弊。
在一定地域范围内,这种带着明显地域口音的发音会迅速拉近他与选民的距离,获得好感,进而赢得支持。
他朴实甚至有些笨拙的演讲更让选民听了亲切。这是个接地气的竞选者。
布鲁克林不太好评估他的威胁程度。第四个则是一位教授。他也是目前十一名候选人中唯一一位到场的。
这位教授拿着话筒沉默了一会儿,十分突兀地起身来到伯克·福斯曼面前。
他指了指伯克·福斯曼,抬起头,环顾会场。布鲁克林跟安东尼坐在一旁,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伯克·福斯曼则皱起了眉头。他完对这名老教授没有印象,但看起来对方很生气,而且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为什么?伯克·福斯曼很快想到了自己在哈佛做过的事,随即冷笑出声。
他在哈佛低调地过了几十年,当了几十年的大管家,一直与人为善,跟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和睦。
只有约翰·曼宁离开后,他开始对哈佛进行改革,才引起激烈的反对。
如今这个老教授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的悲愤,还能是为了什么?要么他自己是个毒瘤,要么他的朋友、同党是毒瘤。
伯克·福斯曼这么想着,瞥了一眼旁边的布鲁克林跟安东尼,心中也有些恼火。
他做了事,担了骂名,这都没什么,他不在乎,关键是这两个人不仅落井下石,还一人抱住自己的一只手,不让自己做事!
“我没什么要说的。”老教授站直了腰,指着伯克·福斯曼说道
“我代表的是哈佛法学院在职的体教职工,我们只有一个要求。让他滚出哈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