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那怎么办。”
老朱拍了拍朱柏的头:“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忽然就卡住了。缩小号房呗。三尺长,两尺宽就行。坐着也能睡觉,反正几天功夫。要是这点苦都不能吃,以后还怎么报效朝廷?”
朱柏皱眉:“做小一点,儿臣肯定愿意,因为省钱。可是考生要骂儿臣了。又要编排儿臣是个吸血鬼,‘小阎王’什么的。”
老朱笑:“虱子多了不咬人。你都名声在外了,还差这点吗?再说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你就算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那不也还是有人不拜你么。”
朱柏笑了笑:“也是。”
作为大明的官员,确实不能太娇气和孱弱。
毕竟后面的磨难还很多。
老朱说:“干脆改红砖吧,更省一点。”
朱柏叹气:“爷,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大明江山永固,这个号房要用很久的。要是用几年就倒了,不还得花银子修补吗。”
老朱:“行吧,反正花你的银子,咱不心疼,越结实越好。”
朱柏哭笑不得:老朱的算盘打得还真精。
朱柏缩小号房重新画图给老朱看。
老朱点头:“不错,就按这个来。”
“好嘞。”朱柏正要拿起图纸走人。
老朱却摁住了图纸:“逆子,你说说看。你连个字都写得歪七扭八的。怎么能画出这么漂亮的建造图纸来。咱看过工部的图,都没你这个清楚明了。”
朱柏叹气:“父皇,只要有银子,自然能请到好工匠。儿臣动动嘴皮子,那些人就把图纸画出来了。要怎么改,他们就怎么改,办得又快又好。”
老朱嘀咕:“不知道你这个逆子哪里找的工匠。之前大祈殿修筑的时候,那个图纸叫你的人来画就好了。”
朱柏抽了抽嘴角:老朱始终是小农思想,又想把事办好,又不舍的银子,恨不得把人用到尽。
这就是杀鸡取蛋,根本长久不了。
还好他是皇上,别人为了保命不得不被他压榨,不然早就干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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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蓝玉,邓愈和沐英兵分两路在打蒙古人。
两路人捷报频传,蓝玉不但攻占了兴和,抓到了一大批元朝的旧臣,打得蒙古人看到他就跑。邓愈和沐英把宁夏以东以北的元朝旧部都杀的杀,赶的赶。
只有一件事没能完成,就是解决王保保。
而且他们三个别说打败王保保,找都没有找到他。
这个人像一根尖刺一样,插在老朱的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让他很不舒服。
老朱写信问朱樉,有没有在西安附近看到王保保的踪影。
朱樉回信说,自从他到封地后,不曾有蒙古兵来侵扰。
老朱越发觉得怪异:王秋月在西安,王保保不可能完全不管不顾。
这个王保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老朱左思右想,把费聚叫进了宫。
费聚也是早早就跟着老朱起事的开国功臣,也是淮西二十四将之一。
大明建国之后,他被封做平凉侯,食禄一千五百石。
老朱也是打算重用他的,杀了魏观之后十分后悔,便派费聚去安抚苏州军民。
结果费聚倒好,去了那里先把所有青楼逛了个遍,一点正事没做,以至于苏州军民越发愤怒。
老朱只能把费聚又招回来,派了为人勤勉性格温和的李亨去,才平息民愤。
老朱当时气急败坏捉住费聚好好抽了几鞭子,说他有勇无谋,不长脑子,不堪大用,就罢了他的官,让他回家休息了。
想想到如今也晾了他好几年了,老朱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老朱和颜悦色地问站在下面的费聚:“费大人,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费聚红着眼眶看了一眼老朱,委屈巴巴地磕头:“臣能再见到皇上,死了也值了。”
老朱明知道他在拍马屁,可是听了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老朱叹息了一声:“相比那些建朝才招进来的,咱还是更信得过一道起事的老伙计。可是咱有心用你,你也要撑得起事才行。这一次,咱再给你一个活儿,你可别再让咱失望了。”
费聚磕头:“臣赴汤蹈火也要办好皇上交给咱的事情。”
老朱说:“那个王保保啊,一直不肯投降。武将里只有几个见过他,你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咱想派你去劝说他,务必让他归顺于咱,拔了这颗钉子。”
费聚:“臣即刻前往西安。不把王保保劝降,臣就不回来。”
老朱见他如此有干劲,自然也很高兴:“好,等你凯旋,咱定会好好奖赏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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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到了藩地,王府比之前的应天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还没有人管他,真是无比快活。
起初他还偶尔跟知府和都指挥使商量政务军务。
可是这勤奋只维持了半年多,他便开始倦怠起来。
周斌起初还经常硬着头皮劝说几句。
劝了几次,朱樉也不听,周斌也就懒得劝了。
老朱不会喜欢他告状,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进退两难的差事。
王晓月就更加了,每每还未张口,就被朱樉冷脸叱责,只能叹息摇头作罢。
如今也就只有跟去就藩的僧官弘远还不厌其烦的规劝朱樉。
这一日西番的使者来见朱樉,说是有要事要与朱樉商议。
这些使者什么的,一直都是由承宣布政使司接待,交涉,解决事情。解决不了就报给老朱。
朱樉初来西安之时也曾协助布政使处理这些事情,如今他早失去了兴趣。
朱樉这会儿正跟邓知秋射箭玩,被打断了,很不耐烦,对进来禀报的门房挥了挥手:“让他们去找陕西承宣布政使。”
门房说:“客人叫小人把这个盒子交给殿下,殿下一定会见他。”
朱樉接过那个半尺长,三指阔的檀木盒子。
邓知秋抢过去:“呀,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有没有他说的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