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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看了眼正疾步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邹夏,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直到邹夏已经走出了几米外,左侧的老太太才扬声问道:“小伙子看着面生啊,新搬来的?住的是哪户人家?”
“602,东户!”
邹夏步伐没停,答了一句,便继续往上爬。
直到他消失在楼梯的拐角,门口的两位老太太才从思索的神色里走出来。
“奇怪,我记得6层东户一直都有人住啊!咋又搬进来一个?”
“我听说6层古怪的很!好像还闹着鬼嘞!”
封建迷信这套,在老人家面前最是管用,左侧老太太立马撑开了满脸的皱纹。
“怪不得”
“昨天住5层的老刘还跟我说呢,说6层的楼道里,天天三更半夜有怪声传来!”
“像楼道里有个小孩来回的跑一样,小孩步子小,声音又短又急,一直到快天亮才停下!”
“关键是明明6层的两户人家里一个小孩都没有!”
“你那算啥!”
“我听说老刘半夜找过他们一回,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有小孩嬉笑打闹的声音,但问题是,当他走到6层的时候,楼道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个小孩玩的皮球,慢慢滚到了他的脚边!”
两个老太太越说越起劲,完不觉得害怕,反而像正在吃醋的花季少女一样,拼命证明自己才是老刘最喜欢的那个。
她们争论的激烈,然没有注意到,在楼梯拐角的地方,邹夏正探出半个脑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们。
来到自己的公寓门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今天发生过的所有离奇场面,部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邹夏犹豫了一下,转过了身,目光看着对面那扇涂着鲜红漆面的入户门。
周围的环境非常昏暗,走廊里又没有声控灯,这扇门,就静静的嵌在黑暗中,仿佛随时能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在世人的面前。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经历,不论换谁,恐怕都想抓紧时间躲进自己的公寓里,或者干脆离开这栋公寓,跑到与这里毫不相干的地方过一夜。
但邹夏却做出了个极为大胆的举动。
“啪嗒!啪嗒!啪嗒!”
胶质鞋底与地面接触的声音频频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安静的环境里,心跳声尤为明显,越来越剧烈的声音,像是心脏随时会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但邹夏还是谨慎迈着步子,面无表情的,缓缓接近了这扇或许会令他坠入深渊的不祥之门。
在距离房门只差几公分的时候,邹夏突然感觉自己面前飘来了一股凉意,那扇本应该关死,不留一丝缝隙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敞开了,门页与门框之间,出现了一道一指宽的缝隙。
他默默地垂下了脑袋,视线不受控制的顺着这道缝隙,进入到了屋里面。
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
屋里的情况和自己的公寓里类似,白色的墙面,简单的家具,略显空荡的空间
正想收回目光,突然邹夏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紧接着屋里变得一片漆黑,所有的陈设都消失不见,黑蒙蒙的一片,像是门的后面能通往另一个世界。
霎时间,老太太那张脸,像凭空出现,紧紧贴在门缝上,与邹夏只有一指之隔。
她仍然只露出半张脸,另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邹夏。
似乎是看见了邹夏的目光,老太太咧开了嘴,露出一抹僵硬的狞笑。
一股黑红的脓血从嘴里淌出。
“!!!”邹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往后跳了半步,膝盖吓得发软,差点当场跪下。
然而,就在他下意识往后退的时候,目光也不自觉,又往那恐怖的画面上移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整个人的神色却在猛然间僵住。
就在邹夏面前,不到两米的距离上,那扇门静静的嵌在了墙壁上。
门页与门框严丝合缝。
根本看不出有半点打开过的痕迹,而且从外面也完不可能窥探到门里的画面,更没有什么嘴里流着脓血的老太太。
一切,就像是邹夏脑海里的幻想一样。
但真正让邹夏背脊发寒的是,地面上,正对着门缝的位置,确实留下了一滩黑红的液体,里面散发出了非常浓郁的恶臭,像已经腐烂了的鲱鱼罐头。
邹夏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回了自己的公寓门里。
但却没有关门的声音。
两秒,五秒,十秒。
在黑暗中,对面那扇公寓门,又静悄悄的推开了一道门缝,紧接着,五根长满白毛的手指,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两条枯木般的手臂扒在门框与门缝之间,正试图把门缝开的更大一些。
而在它的努力之下,这道门缝从几厘米的宽度,渐渐被拓宽到半人左右
隔着门缝,邹夏能清晰的看到对面的情况,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旋即‘咔哒’一下,慢慢把门合上。
“看来,到了晚上,这栋公寓就会变得比较精彩啊。”邹夏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迅速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把门锁死。
这么热闹的夜晚,比起坐在客厅里,等着那些鬼东西上门,他当然是选择睡觉了。
脱掉外衣,躺在床上,大红色的被子蒙住额头,良木轻轻闭上眼睛,这个时候,他俨然成为了一具‘睡熟了的尸体’。
接下来饶是外面响起再奇怪的声音,他都不会再把眼睛挣开的,一下都不会。
想象中百鬼夜行敲门的动静并没有出现。
夜晚,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就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都听不见,黑暗就像一道旋涡,邹夏的意识躺进旋涡里,一点点的往下坠
公寓的隔音很差,就在他以为自己快睡着的时候,房门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声音非常清楚,不是敲门的声音,而是‘咔哒’一下。
这是从外面把房门拧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