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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舒窈换好了衣裳,又改了发式,从内室里取了装着一套银针的布卷就奔了出来。
沈君琢扶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车,等他跳上去,赵飞勇就抖了抖缰绳,马车动了起来。
沈君琢的马车还是一如既往黑漆漆遮的严严实实。虽是第一次去那充满神秘和威严的九重宫,但身边有沈君琢陪着,舒窈的心就觉得踏踏实实。
一路上,沈君琢细细地给她讲宫中的规矩、宫中的礼节,末了又说她只在九华殿,别的地方一概不用去。
舒窈听了一一记在心中。沈君琢反复思量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遗漏,想想后宫虽是皇后的天下,但整个宫廷的防务在他手中,有个任何风吹草动他也能第一时间就得知消息,心下略略放下了些心。
又想起徐达昌刚刚探知的消息,心里就沉下去了几分,他探手将舒窈的肩膀揽了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才缓缓说道:
“你还记得我说过沈彦出事不是意外吗?”
舒窈知道他一直在查这事,事情出了这么久,越到后面只怕是越难查,她微抬起下巴,黑暗当中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他一双眸子中闪烁着的星光。既然不是意外,事情肯定不简单,她心里做好了准备听他说出惊人的结果,就道:
“如何?真是有人做了手脚?”
沈君琢点了点头,将她搂的更紧,道:
“查了出来,知道沈彦当日去向的人不多,安排惊马的人有口音,查来查去,查到了彦哥媳妇乳兄的身上……”
什么?舒窈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从沈君琢怀里挣脱了出来,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吗?
“怎么会!为什么?”她心里又惊又恨又气,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沈君琢早料到她的反应,将马车里放着的一个盒子递到她手里,道:
“这里面都是那泼才在赌场上写下的欠条。这还不是部,有人在沈彦出事后帮他还了一大笔。那泼才不经事,被抓住后没用什么刑就招的干干净净。是蒋夫人,让人找了他,让他去想办法将沈彦弄个残疾,若是不照做,就要将他欠赌债的事捅到彦哥媳妇面前,让他母亲丢了差事,若是照做了,就可以帮他还上一大笔银子。只是没有想到,沈彦从马上摔下来后伤了头,竟是去了……”
听了这个,舒窈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冷,手臂上不由起了一层栗,人心险恶,竟能到如此地步吗?那国公府里,竟是藏着这样见不得人的祸心吗?
她有些发抖,不敢相信,但沈君琢所说她早就知道一二,许妈妈的儿子成了赌棍早在离开国公府前春桃就告诉了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蒋夫人要让他下此狠手?沈彦再怎么说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儿子,怎么就能如此无情?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沈君琢道:
“沈彦一直都很出色,比起来才华浮于表面的沈瑜,沈彦更得国公爷的喜爱。国公迟迟不请封世子,蒋夫人一直在担忧他会选择沈彦,你要知道,蒋夫人是个狠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选择弄残了沈彦,应该是她想出来最直接最简单的法子了,毕竟宗族里不会同意让一个残疾来当世子。”
“所以,所以她揪住了许妈妈儿子的弱点,逼他动手!”舒窈心里越来越凉,接话道。
“不!”谁知沈君琢反驳道,他停了停,接着道:
“不是她揪住的,一开始就是她安排的。从他们一进京师开始,她就着手让人引诱那泼才去赌场,给他下套,让他上瘾,到他终于还不上赌债的时候,她才让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