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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马车越走越远,舒窈的心突突地跳着,再也无心询问任镖头的情况,一心要往一水间去。
她低声催了任镖头一句,马鞭扬了几下,马蹄声就紧凑了起来,不多时,就到了一水间的后院。
青山派众人对她已经熟识,不用通传就有人带着她往里面去。
对于青山派来说,黑夜的到来,他们的生意才刚刚开始。
一水间后面另有乾坤,只是区别于一般的生意场所,这里只在地上放着几盏气死风灯,昏昏暗暗的极不清楚,照在人脸上更是一片模糊。有几人站在厅中谈着生意,却是连话也不说,只需交出早就写好的悬赏事由,出价则是靠着手语。
青山派从来不议价,赏家出价多少,他们在所不问,只要有人接,他们就能从中抽成。舒窈走过那边厅堂,朝里面看了一眼,没有多做停留,就去见姚巍。
姚巍早已知道她来了,站在廊下等她,远远地就向她行了个江湖礼节。舒窈同样向他抱拳,等到走近了,舒窈却是仔细地看了一番他的面色。
姚巍笑着道:
“依莫离先生看,我这病可好了?”
舒窈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往里走去,直接在堂内的主座上坐下,等到有人上完了茶,才道:
“姚掌门这病症是好不了的。不过倒也不必担心,只要远离那些猫啊狗啊的,就没有问题。”
姚巍在心里一晒,也不说透,择了一把椅子坐下,道:
“先生让打听的消息都送了过去,先生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舒窈觉得自己抓住了青山派这只羊就可劲儿薅羊毛多少有点不道德,但谁让她没有别的羊可抓呢,只好对不起姚掌门了。她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才道:
“姚掌门派人去荆州吧,把荆州的事好好记一记,有些事总要呈到御前,才算是见了天光。”
姚巍以为她要借沈君琢的手把事捅出来,心里有些笑她还是太年轻。就算是沈君琢插手,也不过最多再出一个吏部林侍郎,况且那林侍郎不过是丞相的一条走狗,不沾亲不带故,丞相说弃也就弃了,这样的事可出一次,不可能再三再四。
丞相与沈君琢的对峙,一个手握政权,一个手握军权,互相牵扯又互相对立,谁都不能奈何谁,谁也不可能过多地向对方妥协。
他也不多说,青山派就是这样的风格,有人请他们做事,做就是了,不问缘由。他也不想干涉太多,点了点头,道:
“好,马上安排人过去。后续再怎么做,还请先生明示。”
舒窈嗯了一声,道:
“一步一步来,先将杨万广和曹文义这三年在荆州的所作所为都摸得一清二楚。要快,赶在京里的人到之前就要做完。”
姚巍算了算日子,想要将整个荆州三年的事查清不是简单的事,况且有的事还会被人有意捂着,这样一来,时间就有些紧了。他应了声是,朝外面招了招手,那个劫他出狱的汉子出现在门外,姚巍吩咐道:
“让青鸟带着人去荆州,今夜就出发!”
汉子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舒窈,很有些不情愿,但到底是掌门的吩咐,到底还是应了一声,出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