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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琢那些差点儿昏了头的话被打断在喉咙里,他转过身,对着舒雅微微点了点头,道:
“没什么,自家亲戚,说什么谢不谢的。”
舒雅一笑,上前拉着舒窈的手,对舒窈道: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自今日后你就长大了,九叔对咱们多有照顾,你该好好给九叔行个礼,才是我们作晚辈该有的礼节。”
舒窈听了,敛起垂在地上的裙子,退后一小步,认认真真地给沈君琢行了个无可挑剔的晚辈大礼。
沈君琢站在那儿,生生受了她的礼,心里纵是一万个不愿意也说不出口。等她礼毕,寻了个借口就出了甘棠院。
到了夜里,刘妈妈和秋霜坐在一起理今日收到的礼,将东西一一上账,收到柜子里。秋霜突然捧起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惊叹道:
“大将军出手也忒大气了吧!看看这根簪子,恐怕整个邕州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样贵气的东西了!”
刘妈妈就着秋霜的手看了一眼,也被惊异到了,原本以为是空心的,结果拿在手里掂一掂,竟然发现是实心的,当即也感慨大将军出手不凡,想是算给舒窈添了嫁妆。
秋霜拍着手道:
“大将军远见卓识,有了这样的簪子,以后就算日子过不下去了,随便扣下来一颗宝石,也能够一年的嚼谷了!”
刘妈妈笑着斜看她一眼道:
“别小家子气,什么时候还能少了你一口饭吃?除非老爷出了事!”
两人说说笑笑将所有的礼都敛了,发现还真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又商议着不能都带走,看来得请二小姐给老爷休书一封,托人捎过来些银子给大小姐,大小姐才好在将来还了这些人情。
舒雅和舒窈坐在里间,将她们的话听了个十成十,舒雅捂着嘴笑道:
“可不真得让父亲捎点银子过来么,单就九叔的那一件礼,把我那嫁妆都卖了都也还不起,好在他还没有成亲,这礼倒不急着还。”
舒窈木着脸,听她说沈君琢成亲的话,脸上挂起讪讪的笑容,心里像被刀割了一般,胡乱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了京师这么长时间,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倒忘了父亲一直没有过书信过来。两人一合计,舒窈叫人取来纸笔,就着烛火,由舒窈捉笔写了一封书信给远在邕州的李存仁,第二日让刘妈妈出去找人送信不提。
养胎养了很长时间,舒雅总算好了许多,这些日子连日操劳,也没见她有何不适。今日为舒窈高兴,夜里干脆和舒窈睡在了一张榻上。临睡前和舒窈聊起余老夫人跟她说的话,笑着道:
“别看九叔人前气势强,到了自己母亲跟前,也是没辙。十五那日,老夫人跟我说起九叔的亲事,急的什么似的。也不怪老夫人着急,九叔今年二十三四了,放在别人家里,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老夫人说,要给九叔说亲,管他答不答应,都要安排着和人见上一面,说不定就能看对了眼,到那时候,就什么事都好说了。”说着,舒雅叹一口气,接着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九叔再强,在老夫人面前也还是一样,当父母的总盼着孩子日子过得好,有知冷暖的人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