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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一起成了煎熬,谁都想要说话,却谁也说不出口。舒窈心里感激他对她的关心,觉得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查这凶徒的事又不简单,面上带着歉意道:
“让九叔费心了。一时找不出背后的人也不打紧,我以后不出国公府的大门就是了,总不至于有人杀进国公府里来。”
她越是这样,沈君琢心里的火气就越盛。她到底知不知道京师是他的地界,在京师出了任何事他都要过问,更何况这事还和她相关,这样客气疏离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他从椅子上倏地一声起来,努力压着冒上来的火气,道:
“二小姐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舒窈有点惊慌,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怒气冲冲,就算他没有将火发出来,她也能感受到被他压抑着汹涌的怒气。她从椅子上慢慢腾挪起来,轻轻喊了一声:
“九叔……”
就是这么一声,他的火气咻地一下就泄完了。是啊,他是她的长辈,她喊着她九叔,她的确应该守着各种各样的礼节来对他,她没有任何错,那么错就在他自己了,他还在渴望什么?让她跨过纲常伦理来向他奔赴吗?他不能这样自私,就算是不要自己的名声,也不能让她在人前背后任人指指点点!
他往前走了几步,用后背对着她,仰头看了一会儿窗外,又回过身来对站着的她道:
“才好,别总站着了,坐下吧。”
舒窈觉得他刚才一股无名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现在没了火气的他就有些落寞了。她听话地回到椅子上坐下,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茶凉了,既然他不说话,舒窈也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她站起身,看他正低头拂着茶末,看向他的眼神里就充满了眷恋,不能再看了,再看她就要忍不住掉眼泪了。
“九叔要是没有什么安顿的,舒窈就回去了。”说着,她低头向他行了一礼。
他看向她,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眼神却在她身上打着转儿。虽然没有办法言语,但他还是希望能和她多一些时候在一起。
见他没有什么异议,舒窈站直了身,头也不抬地转身走了,她知道她像是在逃,才一转身,果不其然就有泪水涌了出来。她紧走两步,出了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唤了刘妈妈,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妈妈看看我这眼,怎么像是有什么东西迷了进去……”
刘妈妈跟了上去,哎吆了一声,道:
“怎么这么红!定是进了什么,你等等,我给你看看……”
两人说着话就出了揽月楼。沈君琢从茶室里出来,站在她们身后看了一阵子,忍住心里的酸涩,唤了小厮,叫他去请徐达昌来。
不多时,徐达昌来了,两人在书房里就昭帝纳妃的事商量了半天,终是从太医局里找了位姓程的判局,家中有女儿刚刚年满十六,尚未说亲,据说容貌也还尚可。两人议定,只等第二日沈君琢向昭帝表明,若昭帝没有异议,就算是定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