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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和刘妈妈走在路上,一出门刘妈妈就开始抚着心口,到这时还余惊未了。
舒窈看了她一眼,道:
“妈妈快停下来喘匀了气儿,一会儿到了玉兰院里,别让姐姐看出端倪。”
刘妈妈真的停下脚步,一手撑着一棵树,一手还压着胸口。停了一会儿,她看着舒窈道:
“今日这事,二小姐一点都没感到害怕吗?”
舒窈上前,学着刘妈妈以前对她的样子,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道:
“我还真没觉得害怕,就是有些震惊。没想到九叔和国公爷、蒋夫人之间的裂痕这么大。这样想来,姐夫是从小养在老夫人跟前的,而现在姐姐又不能回到东府里住着,我担心姐姐以后得日子不好过啊!”
刘妈妈想想也是,他们神仙打架,舒雅却很可能跟着遭殃。蒋夫人毕竟是沈彦名义上的母亲,纵然舒雅和余老夫人这边亲,却不能忤逆了婆婆的意思,还是得住在西府里,听蒋夫人的管教。
想着这个,刘妈妈对刚刚那一幕的惊惧倒淡了很多,开始跟着担心起舒雅来。
见刘妈妈气息稳了,舒窈扶着她的手复开始往回走。两人都有些沉闷,到了玉兰院里,却发现玉兰院里的气氛也不大寻常。
舒窈和刘妈妈对视一眼,唤来秋霜,谁知秋霜也一脸懵,只说见到许妈妈从家里来了,一来就进了大奶奶的屋里,好一阵子了,没见人出来。
舒窈对许妈妈就更有意见了。谁不知道舒雅精神不济,哪能在她屋里耽搁这么久呢。想着,就要进去看看,却被春桃一把拉住。
春桃朝屋里努了努嘴,低声道:
“二小姐先别进去,横竖里面的人快要出来了。”
看样子春桃多少知道点情况,舒窈看了一眼那门帘子,跟着春桃往外间的椅子上坐下,拿眼睛询问她怎么回事。
春桃给舒窈到了茶,将茶盏往她面前推了推,才道:
“有的事二小姐您不知道,上次我也没和您说太多。说来话长,许妈妈的儿子跟着咱们一道来了京师,原来是想做些个买卖,赚几个钱的。可不知怎么,被人拉去了赌坊,染上了赌瘾,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把个家输的底儿掉。许妈妈每隔一个月回去,次次都要将省下来的月例银子都带回去给他填窟窿,这还不够,还有偷大奶奶体己银子的时候、偷偷卖大奶奶东西的时候。这不又回去了一次,估摸着是又有窟窿填不上了,没办法,就来求大奶奶了。”
舒窈一听,心中就有了些火气,怪道她看着许妈妈做事总是不尽心,原来是心都用在了败家儿子身上。她拧着一双秀气的眉毛,看了一眼里间的门,问道:
“姐姐可都知道?”
春桃道:
“大奶奶什么都知道。亏许妈妈每次回来都拿儿子做生意说事,总说生意亏了,赔了钱,有时候要向大奶奶预支下个月的月例,大奶奶看在她是乳母的份上,也没有难为她,不过分的都答应了。可这一次,估计事儿大了,许妈妈进去有一阵子了。大奶奶让我们都在外面等着,想是多少还要给许妈妈留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