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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挡在她的前面,一手还牵着她的手,这样子她几乎已经在他的怀里了。他身上的沉水香悠悠地钻进她的鼻子,她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耳朵里嗡嗡地响,他说了什么她只听了个大概,估计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她只得背着他的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片苍茫的世界,白皑皑的雪将万物遮盖了起来,不管下面是什么,现在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洁白。
天阴沉着,远处似乎起了雾,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就像她现在的感受,似乎头有点晕,又似乎所有的感官都无比敏感。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里,那里有她眷恋的温暖,她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弃。
可是她不能,现在如果有第三个人上楼,她该怎么面对他人呢?
她在心里挣扎着,终还是从他的手心里抽出了手,上前一步,站在他的前面,看向窗外,双手在袖中紧紧交握着,道:
“果然壮观,怪道有那么多大文豪赞美雪景。”
他见她抽回了手,心里有些失望,所以她还是在意那些规矩,不愿和他有太多的牵扯吧。他随口附和着,念了几句诗,又带着她从其他房间的角度看了看外面。
时候不早了,来揽月楼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了。舒窈心里眷恋着这里,可是该回去了。他看出她的踟蹰,不为难她,就和她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让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准备随时保护着她。
待下了楼,楼下已经有好几个人站着了,一个是刘妈妈,一个是徐达昌,还有沈君琢自己的几个小厮。
沈君琢一如既往神色如常,舒窈的脸却刷地一下红了起来。她快步下了楼,朝刘妈妈走过去,问道:
“多早晚在这里等着了?”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沈君琢,不打自招地解释道“楼上可以登高看景,九叔带我去看了看。”
刘妈妈有些狐疑,但看着沈君琢面上神色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冷冷淡淡拒人千里的样子,又觉得放心了些。她道:
“没等多久,才出来站了一小会儿。”
舒窈笑了笑,转身向沈君琢告辞,沈君琢朝她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些笑意,示意她走吧。
舒窈退了几步,就转身和刘妈妈出了门。
她们才一走,徐达昌忙上前来,和沈君琢一起进了书房。
书房里燃着熏香,案上有一盆兰草,一室温暖如春。沈君琢在主位上坐下,方道:
“什么事,说吧!”
徐达昌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纸条,双手交给沈君琢,道:
“盯着丞相府的人说,吏部的林侍郎去了丞相府,和国舅爷谈了一个多时辰。说的正是甘井巷的事。下面的人问,要不要现在就去拿住证据。”
甘井巷是个神奇的所在,据说所有想要升迁或是想得个一官半职的人,进了那儿,再从那儿出来,多数都能如愿。若是未能如愿,定是你愿意拿出来交换的东西不够分量。
沈君琢看了眼纸条,将它在常燃着的蜡烛上点燃,看着灰烬,摩挲着手里的茶盏,想了想,道:
“去拿住他们下面的一个人,不要动了国舅爷的命脉,还让他们细水长流着,但我们得要钱。开春了要拓宽运河,要安置搬迁的民众,要北上运粮,桩桩件件都要钱,不从他们那儿掏钱,国库里一分银子都没有,叫我从哪里弄钱来?另外,你去找国舅爷的幕僚,向他们透一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