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也无所谓，按原路往回走，到达那栋楼下的时候那个女人还在阳台上，只是换了个姿势，趴在阳台的栏杆上。
阳台没有防护网，漂亮女子的长发随风卷起，她用芊芊细指拢了拢秀发，时不时看向楼下。
李皓斜四十五度昂着头，傻傻地站着不动盯着她，他觉得这个角度自己比较帅。
“叫你不要看你还看？”孙晓蕾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李皓跟前拉着他走。
“我好像看到她在向我招手！”李皓的脚步有些迟缓地挪动。
“别臭美，人家是在弄头发！”孙晓蕾用警棍顶着他的后背像是押犯人一样赶他。
“我不去大门接犯人了，站了一上午累死了！”
“那是最好，都到吃饭的时间了，这些犯人怎么那么晚才来，耽误我们中午休息。”孙晓蕾满口答应的同时埋怨了一句。
两人去了食堂，她将李皓带到一个餐桌不怎么大但很雅致的房间。
原来叶杏英用餐的地方也是在一楼，与女狱警们吃饭的地方一样，只是单独的一个小房间。
厨师很快就上来了三菜一汤，孙晓蕾没有同他一起吃，去了大食堂打饭在那边吃。
李皓坐了半天也没见叶杏英来，看了菜的分量好像也只是够一个人吃，开始动起了筷子。
吃完后也没见叶杏英来，李皓想想还是去咨询室休息一会，那个沙发很柔软。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敲门，原以为是叶杏英，开门看到是唐凤莲，说江监狱长找他。
犯人刚进来就找他，难道就有好处？
李皓满怀喜悦地去了粉色大楼的四楼，他甜甜地叫了声干妈。
江习文开心地应了一声后让他坐到沙发上，之后换成了他刚进门时的面孔。
“犯人押送过来的时候出了事？”
江习文点点头泡起了茶。
“这里的犯人来自五湖四海，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你没事别乱跑！”
“干妈，我知道！”
“有的背景很硬，碰都不要碰！”
“我没有，第一次进监区而已，您说的背景硬还关在这里？”
李皓觉得她另有所指，应该还有话说，只是还没说到点子上。
“这里的犯人都是疯子，疯起来会做些不可理喻的事！”
“干妈，您有什么事就直说，我知道她们不犯错是不会关到这里，不值得同情，感化不了的就超度她们！”
江习文瞪了他一眼起身到办公桌后面的柜子拿出一条烟，还拆开了它。
“这玩意对身体不好，少抽点！”江习文接着拆开一包递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上。
李皓弄不清楚她要干什么或者是要说什么。
“有的女犯人当着自己孩子的面把自己的丈夫剁成肉酱，有的因为男人出轨在男人身上砍了几十刀，宁愿把他切成一块一丢掉也不让别的女人抢走。”
“自己得不到也不会留给别人，有时男人也会这么做。”李皓只有点头配合的份，不知道她为什么同自己讲这些。
“还有的把情人用药毒死，砍碎扔进锅里煮熟弄到山上喂狗，更甚的抓到小三用汽油活活把对方烧死。”
江习文说得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记住干妈说的越美丽越喜欢微笑的女人越狠毒！”
“我在电视上看过有人也这么形容漂亮的女人！”李皓在烟灰缸上弹了一下烟灰。
江习文吐了一口烟接着道：“我同苗同念以前共过事，上次你说去过他家，他的腿没去治？”
“是有点跛！”
终于聊到正题上了。
“我都十多年没见过他，他那人性子犟，混不开，我这里有烟你迟点带些给他！”
“您刚才都说抽烟不好了，再说他女儿苗婷芳在医院，让人带到那多方便！您自己去才知道是你送的！”
李皓没有正眼看她只是用余光瞟着她的眼睛。
“我不喜欢去医院！”江习文说这话的时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皓还想说点什么，走廊里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
“监狱长，d监区有犯人打架，有一个女犯人估计不行了！”敲门后紧接着是急促的声音，是唐凤莲，满脸是汗。
监狱里不明白不白斗殴死了犯人这不是小事，江习文立刻瞪起了眼珠子，也没心情喝茶：“你们先去，我等会就到！”
看来聊天是进行不下去了，她说的是你们先去，李皓起身跟着唐凤莲下楼。
路过那栋三层楼的时候李皓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的身影，不过他也没停下脚步，也忘了叶杏英说的不让他进监舍的事。
d监区里好像没分1、分监区，唐凤莲带着李皓直接进了监舍。
在一楼过道的中间围着好几个女狱警，大家好像没有注意他进来。
李皓往监舍里看了一眼，一个赤身的女犯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觉得自己并不适合看这种场景，正想往后退一点，没想到隔壁监舍里两个女犯人看到他像看到新大陆一样，其中一个女犯人哗地一下子从床铺上起来隔着铁栏杆拉着李皓的衣服：“是男人，是男人，快来！”
唐凤莲见状抽了那个将头伸出一半铁栏杆的女犯人一个大嘴巴，扬起警棍大叫道：“死远点！”
见李皓脱开了身笑着说道：“对这些疯子只能以暴制暴。”
不想在李皓点头的时候另一个女犯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唐凤莲也不答话，铁青着脸走上前，用电棍直接摁在那个女犯人身上。
李皓清晰地听到一阵嗞嗞的电流声，那个女犯人跳着脚往监舍里跑。
正在这时江习文带着一帮女狱警风风火火地赶来，大眼珠子瞪了李皓一眼。
“妈，不关我事！”李皓缩了缩脖子一着急省略了一个干字。
江习文愣了半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妈知道，你先回去！你还没结婚，这种地方少进来，晦气！”
在场的狱警愣了两下，一是这个李导师莫名其妙说这不关他事，另外就是他竟然叫监狱长做妈。
监狱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监狱长有没子女是一个大家不敢谈论的忌讳话题，原来心理咨询室里的李导师是她儿子，难怪他刚来上班的时候敢同监狱长吵架甩东西！
还有一些狱警想得更透彻，现在叶副监狱长正在追李导师，他们要是在一起的话整个监狱不都是他们家说的算？以后不用分头讨好也不用对着两张刻薄的脸，三个人中讨好一个就行！
李皓没想到这些人会想得这么多，只是在转身走的时候对江习文道：“要不用电棍电几下试试看能不能活过来，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江习文没有出声，示意他走。
李皓才到监舍大门，里面果真传出嗞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