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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前前对林老爹和林大娘郑重说道:“爹,娘,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以后不要胡乱决定我的婚事,我若是想嫁人了,我会禀报二老,但是这几年,你们就不要操心我的婚事了。”
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现在正处在适婚的年龄,林老爹和林大娘有时候又是稀里糊涂的,她真的害怕哪天他们被人忽悠把她给卖了。
她必须要点醒二老。
林老爹和林大娘经过今天的事情,都明白了谈论婚事的凶险之处。
幸亏方老太说的人家是方麻子,而方麻子臭名远播,如果方老太说的不是方麻子,而是另外一个德行有亏、而且他们不了解的人呢?那他们真的是把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推了。
林老爹和林大娘忙不迭地点头。
一场闹剧搞了那么久,他们又忙了一天,都饿得不行了。
一家人连忙各自忙活着做饭。
林大娘生火,林老爹掌厨,林前前洗菜,林明明切肉,龙凤胎到后院去赶鸡回窝。
一家人正张罗着晚饭的时候,院子外又匆匆走进了一个人。
林大娘一看来人,立刻迎了上去,“玉兰,你怎么来了?”
林前前一看来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二舅妈孙氏,刚才被方老太影响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二舅妈不同于方老太和宋氏,她对林家一向友善,对几个小孩也是照顾有加。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们小时候跟着林大娘回方家村拜年的时候,方老太舍不得拿零嘴出来招待他们,每次都是二舅妈偷偷给他们塞零嘴吃。
原主一手的绣花技艺也是二舅妈一针一线耐心教出来的。
要不是原主会绣花,偶尔拿到县里去换铜板,不然按照林家这条件,在干旱的这大半年,估计家都饿死了,那还轮到她穿越过来?
林大娘和林前前迎着孙氏在屋檐下的凳子上坐下,林明明切好了肉,主动接过生火的工作。
孙氏摸了摸衣兜,摸出来几颗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来得匆忙,只带了几颗糖,来,大妞,你和弟弟妹妹们分着吃了。”
林前前看到孙氏神情急切,显然是有话要说,但是她却没有马上说,还想法子让她避开。
那显然,这事是跟她有关的。
她笑着说道:“二舅妈,我是大人了,有什么话你当着我的面说就行。”
孙氏犹豫了一下,看到林大娘并不反对。
她这才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青松回家了,我在灶房忙着做饭,大嫂的房间不就紧挨着灶房吗?所以青松和大嫂还有咱娘说的话都被我听到了,我本来想着早些来告诉你们的,谁知道娘和大嫂速度那么快,还没吃晚饭就上你们家来了。”
林前前和林大娘听到这里,都是疑惑重重。
孙氏立刻问道:“四姑,我问你,娘是不是上门跟你说不同意青松和大妞的婚事?还帮你们物色了一门好的亲事?”
林大娘点点头。
林前前了然,怪不得孙氏要避开她,原来是说她的婚事。
不过她一个现代人,即便长辈当面谈论她的婚事,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得帮着出主意。
孙氏顿时急了起来,“哎呀,你不会答应娘了吧?我告诉你,她要给你说的这门亲事可不是什么好亲事,她要说的是方大春的儿子方麻子,那可是一个天天混吃混喝的主,这样的亲事你怎么能答应呢?”
林前前连忙出声道:“二舅妈,我爹和我娘都没答应,刚才外婆他们还在这里大闹了一场。”
林前前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才的打闹。
孙氏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欢喜说道:“呵呵,没答应就好,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现在为了钱真是什么都不顾了,我告诉你们,我听她和大嫂说,大春家的给了她一两银子,让她给方麻子说个媳妇,谁想到她竟然要把大妞说给她呢,真是埋汰人。”
林前前点点头。
孙氏接着说道:“两个月前她还同意大妞和青松的婚事,今天突然就不同意了,你知道为啥不?”
林大娘茫然摇摇头。
林前前更加不可能知道。
孙氏道:“那是因为青松回来说,他的一个同窗,长得不如他,学问也不如他,但是架不住人家运气好啊,一次在县里游湖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大小姐,那小姐家里是做生意的,不差钱,就想找个读书人嫁了,以后好当官夫人呢,这不,碰到他的那个同窗,人家一眼就看上了,没一个月就把亲事办了,现在他那个同窗出入有车马,还有大宅子住,每月的零花钱都不少,家里人再也不用紧巴巴地省钱供他读书了。”
“青松说他比他那个同窗好一千倍一万倍,就是运气不好而已,这不,这次回家他特地跟娘多要了一些银子,说要多做几件新的衣服,等秋收卖了粮食,还想买个什么劳什子玉冠呢,我看他这是想像他那个同窗一样,伺机去勾搭上一个千金大小姐,那他以后都不用为钱财发愁了。”
林大娘点点头,表示知道原因了。
林前前心里庆幸不已,幸好这门亲事作废了,不然她和方家还有得掰扯。
方青松这种人以后绝对是渣男一个。
他没钱的时候,想娶有钱的,有钱的时候,就想娶有权的了。
他这种性格,永远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半真半假欢喜道:“大表哥如果真的能娶上一个富家千金,也挺好的,最起码方家不用天天被他吸血了。”
方家本身条件就不好,还要供一个读书人,真的是家吃糠咽菜也要忍着。
孙氏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大妞说得还是很对的,如果青松真的攀上了一个富家千金,那咱们家就不用这样苦哈哈的了。四姑,这话我也只敢在你这里说而已,青松小时候看着还好,这几年真的越发不成样子了,每次回家都是伸手要钱,家里十几口人都没得吃的,他还好意思要银子去和同窗聚会,你说说,这书到底是怎么读的啊?怎么越读都不懂礼了呀?”
“大妞和青松的婚事,以前青松也是不同意的,后来娘和他说大妞能干,娶了大妞的话,以后就算他科举考不上了,回家种地也能轻省一些,而且娶大妞不要彩礼,青松后来被娘说着说着才同意的,但是他现在看到有更好的选择了,就反悔这门婚事了,这也太不像话了。”
“我现在是发愁啊,青柏今年十九岁了,已经说好了大安村的一个姑娘,就等着秋收的时候,家里松快点就可以办喜事了,但是今年这年头不好,秋收眼看就没有指望了,这彩礼钱都不知道娘能不能拿得出来呢,这不,现在又碰上青松回家多要钱,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没指望了。”
青柏是二舅妈的大儿子,跟着大人在家里种地。
林大娘跟着叹气。
林前前安慰道:“二舅妈,钱财是外婆在管,她心里应该有数的,表哥是她的孙子,她肯定早有打算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你外婆历来就是个偏心的,我们二房一向入不得她的眼,我就是担心啊。”孙氏忍不住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