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个屁!你看他长得像易折的样子吗?他的身体条件放在那里,承受得住由自身化出的如此刚劲霸道的意境。”
老吴这么一说邵曦就放心了,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培养个徒弟,最后落得和田沧海一样的下场。
既然现在心法、功法和身法都有了着落,那么唯独就只差个技法了,这也是眼下让邵曦最挠头的事情,因为在兵器方面自己只修炼了剑法,根本就不适合乌球儿。
试想一下,一个山一样的壮汉手中捏着柄小宝剑,就像捏着一根绣花针一样,那样子该有多滑稽?
再有正如老吴所说的,由于前期乌球儿没有修炼过什么身法,对于这种身法要求极高的武功就更不适合修炼了。现在传授他身法也只是作为一种提升他移动能力的辅助,却无法使身法与技法相融合,做到以身法带动技法来提升技法的境界。
“老吴,据你的了解在这江湖武林之中有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技法最适合乌球儿修炼?只要有,咱们是买也好,还是去求人家也好,都一定要搞到手。若是些乱七八糟的江湖门派,咱们就是去偷也行。”
此时老吴一脸戏谑地看着邵曦,自己家的这个少爷还真是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只要是自己需要,现在也不谈什么道义不道义了,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缺德不缺德了。
两个字——双标!
“哎呦!现在不骂我是贼了?现在你自己居然都张罗着要去偷了?搞出事情来,将来谁去擦屁股?”
面对老吴的提问,邵曦倒是一点都不怂,将腰杆挺得溜直,把下巴往上一扬,胸脯拍得“啪啪”响。
“男人大丈夫,敢做敢当。真的搞出事情来我自己去认,到时候人家要杀要剐我都接着,若是些歪门邪派大不了跟他们死磕到底。”
老吴见邵曦牛逼哄哄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一脸的坏笑。
“这可是你说的!我若是说出来那个门派你可千万别怂,别让老头儿我笑话你。”
邵曦小脖一梗,一脸不服地说道:“不怂,绝对不怂!谁怂了谁就是王八蛋?你说吧!是哪个江湖门派?小爷我不带怕的。”
“江湖上有这么一门非常独特的链锤技法,唤作流星赶月,是链锤技法中的上上之选。虽然这技法中对链锤尺寸的要求要小很多,但按照大胖小子的身材来看,他的链锤大一些也并不会影响到他对这套技法的修炼。只不过这套链锤技法是出自万星河,就刻在万星河边的一处石壁之上,要得到这套锤法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亲自到那里按照石壁上的技法修炼,要么是将整块石壁都搬走。最重要的是,那万星河正是南海盈月岛望舒阁的禁地,你不是张罗着要去给人家道歉吗?是不是打算道完歉以后再接着偷人家?”
邵曦前面还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整个脑袋“嗡”的一下,顿时一个头几个大。
心说你这个老家伙太损了,这不是拿着自己的巴掌“啪啪”地打自己的脸吗?因为十年前干的缺德事去给人家道歉,道完歉以后再接着干缺德事?真亏你想得出来!
可是自己刚刚把牛皮吹出去了,现在若是认怂还不得被这老家伙笑话一辈子?现在也只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硬着头皮也要上。
“谁说我一定要去偷了?这趟去盈月岛我就带着乌球儿一同前去,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求那望舒阁的阁主答应让乌球儿修炼这套链锤技法,大不了条件随他提,我就不信一套锤法还能难得住小爷我?”
老吴一听就急了,这样的条件随意人家提,万一人家要真的打断自己的双腿,一辈子留在岛上给沈林月和关玉城守墓的话,难道也答应了?
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老吴,这会儿倒是比邵曦还紧张,可不能让这小子什么都答应!
“我说少爷,咱们之前可是讲好了的,上了那盈月岛你可得护着我,别让人家真的把我弄得断手断脚。万星河的事我是告诉你了,至于怎么办那就要靠你自己想办法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不能把老头儿我给卖了。”
邵曦琢磨着刚才你不还得意扬扬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怂了?哦!是怕我答应了人家的条件,把你这个老家伙交给人家随意处置。
“说起来,牧仁和乌日娜也是你的徒弟,如今这乌球儿又成了你的徒孙,你这趟上了盈月岛是为了自己的徒弟,也是为了自己的徒孙,做出一些牺牲总是在所难免的。想开一些吧!将来我们这些徒子徒孙都会给你养老,让你安度余生的。”
老吴一听差点没哭出来,什么叫安度余生啊?是坐在轮椅上还是躺在床上啊?心说这小兔崽子也太狠了,真就为了一套锤法把自己给卖了!
“要不……,我还是别去了。你替我跟人家道个歉,大不了他们提出什么条件我们尽量满足就是,他们想要什么武功秘籍,神兵利器,我去帮他们偷来就是了。”
邵曦看着老吴的那副怂相,差点笑得从凳子上跌到地上。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老吴胆小的样子,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老吴怂成这样。
“哈哈哈!老家伙,你怎么怂成这个样子?我不过是逗逗你而已。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与亲人又有何分别?我怎么可能让别人伤害你?你实在是太不经逗了,我也不和你开玩笑了,这次去盈月岛咱们是诚心地赔礼道歉,人家有什么要求咱们也尽力做到,不过要是有哪个想动你,我第一个跟他翻脸。你能不能别老是摆出那副怂样,简直是给你家少爷我丢脸。”
老吴被邵曦说得内心一阵感动,可是转念一想,又发现哪里不对?
“臭小子,你耍我?今天一天你都在拿这个事情吓唬我是不是?你现在真是没大没小了,什么玩笑都能开了吗?我可是你师父!”
“行了行了,咱们爷儿俩就别那么较真儿了,这么多年什么玩笑没开过?放心吧!我怎么带着你上的盈月岛,就会怎么带着你下来。”
有用的,没用的,两个人扯了一大堆,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便各自休息,只等着明日的好戏开场。
第二天一早,邵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正巧遇到徐茂成,得知老吴一大早便离开馆驿出门去了,邵曦心里清楚老吴是去大将军府,也没多说什么。
另外,徐茂成告诉邵曦,南赵宫里来人告知今日午后会在宫中设宴招待使团一行人等,当然主要招待的还是邵曦这个景元国的使臣。
邵曦回了声知道便让徐茂成用食盒去装一些中原的点心小吃,说是回头有用,徐茂成也不多问,邵曦安排什么他便去做什么。没多大一会儿,两个大食盒便提到了邵曦的房间,里面装的都是中原的各色小点心。
这是邵曦打算午后前去宫中赴宴时带去给小皇帝和公主品尝的,眼下虽然与小皇帝是合作关系,但是细节方面还是要注意,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
还没到中午,老吴便悠哉悠哉地返回了馆驿,告诉邵曦他已将乌球儿之事与傅佐良谈过,傅佐良答应得很爽快,说是在离开永川城之前会让乌球儿前来馆驿寻找邵曦,今后便跟在邵曦身边,无论是在南赵还是返回中原,从此之后乌球儿便是邵曦的人了。
老吴也曾问傅佐良,此事要不要问一下乌球儿本人的意见?但傅佐良的回答是一切皆由他来做主,乌球儿的自由是他给的,现在他也有权安排。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老吴回来后免不得与邵曦发了几句牢骚。
邵曦倒觉得无所谓,这种事并不稀奇,反正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行,何必在意那么多细节?
没过多时,负责接待使团的冯先霈与张绶二人便赶到了馆驿,此次使团前来南赵但凡是涉及到官方的活动,此二人必定会负责使团的一切事务。
今日宫宴也是件大事,所以他们二人也不敢怠慢,早早地便前来引领使团入宫。
临近午时,正儿八经地穿着那身他不太喜欢穿的官服,带着使团几个随从官员一同坐着马车前往皇宫赴宴。邵曦知道这场宴会注定不会平静,所以提前在馆驿内便吃了个酒足饭饱,免得到时候又是各种受罪。
在宫门前下了马车,一众人步行进了皇宫,来到今日设宴的平澜殿,只见南赵一众官员早已提前到了此处。
由于今日宫中设宴的目的便是为景元帝国使团接风洗尘并表示答谢之意,所以邵曦刚一走进平澜殿便迎来众多官员的见礼问候,此间的各种客套、虚礼自不必多说。
过不多时,宫中的内侍太监便走出来高宣“圣主驾到!”
众位官员闻声急忙列队迎驾,待赵红锦自屏风之后走出来,群臣皆俯身跪拜,高呼“参见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