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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又一口酒喷了出来,弄得满身都是。
“你还别说,让你这么一提,听起来还真像数出唐门七只猴,你小子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邵曦有点好奇的问道:“这诗中的第一句和最后一句我看得懂,这第一句就是七个人的名字,最后一句嘛,就是字面意思,可这二三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老吴此时已算是酒足饭饱,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说道:“其实很简单,将二三句对应首句的那个字连起来便是他们的江湖绰号,这些绰号也是他们每个人的武功特点。”
“唐门七子的老大唐清,号称‘书生无心万物用’,此人善用多种暗器,变化多端,防不胜防,故称其万物用,并且为人随和大度,性情温良,平日不喜不怒,言谈平和,举止儒雅;”
“唐门二子唐风,号称‘如影随形破风锥’,善用的暗器为破风锥,且身法极好,擅长追踪,一般被他盯上的人很难摆脱,此人性情跳脱,有时争强好胜,喜欢与人比试;”
“唐门三子唐明,也就是刚刚我们见到的这位,号称‘九眼观星追魂胆’,所使暗器为追魂胆,目力超群,最擅长的就是破解暗器,天下暗器就算他接不住的,至少他也能躲得开,此人性情有些孤僻,喜欢夜里一个人蹲在房顶上看星星;”
“唐门四子唐月,说是四子,却是个女子,号称‘百步辰芒婵娟刃’,所用暗器为婵娟刃,其实就是那种月牙形的飞刃,七子中她的暗器手法最强,投出暗器时无声无形,手法奇快,百步之内出手便是铺天盖地,犹如满天星芒,一般人很难躲得过这种密集的攻击,因此被称为百步辰芒,性情冷傲,嘴巴不饶人,吵架能力不输暗器手法;”
“唐门五子唐醉,号称‘尘缘了梦君子饮’,所使暗器君子饮最为特殊,那便是他终日捏在手中,表面看似普通的酒杯,其实杯底并不是平的,而是锥形短刃藏于手心之内,擅长用毒,此人终日与酒为伴,性情懒散,传闻早些年心爱之人惨死,致使他终日借酒消愁,对其他事情都漠不关心;”
“唐门六子唐琼,也是个小女孩,号称‘千手玉娥蚕丝锁’,所用暗器蚕丝锁是西蜀金蚕丝所制的蚕丝带,变化莫测,擅长偷袭,擒拿缚敌,这小丫头机灵古怪,喜欢恶作剧,对敌时总是把对方捆成大闸蟹的样子,但却心地善良,同情弱小;”
“唐门七子唐楼,你小时候见过,就是那个坐轮椅的,号称‘公子愁归忘心穿’,他所用的暗器你也见过,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小弩,望心穿所指便是他使用的弩箭,擅长机栝,这也难怪,腿脚不好,平日里不能走来走去,每天就是把自己关在房中研究这些机关小玩意,此子心思深沉,多愁善感,无论到哪里总惦记着回蜀地。”
老吴这一大套说的邵曦是一愣一愣的,回头再想想那首诗还真是将这七人的特点都写了进去,也不知道是江湖上的哪位闲人吃饱了没事干,做了如此详尽的归纳总结。
“不知道这几个人的武功境界如今都是怎样的?”
邵曦作为与唐门七子同龄的人,听到老吴对这七人颇有赞许之意,便起了比较的心思,想知道自己与这几人相比到底如何?
老吴一边琢磨着,一边开口慢慢的说道:“七人如今都已是‘御气境’的境界,当然这与他们所修炼的功法有关,毕竟唐门在提升境界方面前期是有优势的。不过从品阶上来看,好像唐清已至四品巅峰,唐风与唐月与你目前基本相当,也接近了四品巅峰,至于其他几人大概都处在四品中后期,至于眼下如何便不得而知了。说起来都是少年天才,哪一个都不比你差多少。”
邵曦不服气的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道:“他们与我是不是差不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的师父与我的师父可是天差地别。”
老吴一听这话,那是一百多个不乐意,翻着白眼对邵曦反讥道:“武学之道讲的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不是那块料,再好的师父也一样教不出来,武学的基础理论和法门师父教给你了,若是你天赋不够,或是懒散不努力,照样也是一事无成。”
“我还不努力?每天被你逼着修炼都十年了,童年快乐都没了。”
“你快拉倒吧!一天到晚的偷懒耍滑,我还得天天在屁股后面跟着你,你努力的还不够啊!你若能如唐门七子努力的七成,现在的品阶必在他们几人之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回头记得将那套《沧海流云剑法》和《登云身法》好好的修炼,多花些时间来修炼,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唉!看来接下来这两个月又没得玩咯!”
“少爷,有些话也许我不当讲,但我想告诉你,若你想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一切,首先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自己有了能力,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难道你忘记青山城的事了吗?若是你真的足够强大,紫鸢姑娘此刻应该就坐在你身边。”
老吴的话虽然有些残忍,但却戳中了邵曦心中最痛的那个点。
想到了叶紫鸢,邵曦心中充满着无尽的愧疚,正如老吴所言,倘若自己足够强大,倘若自己有能力保护她,如今她应该正在自己的身边有说有笑。
“你说的对,我的确还不够强大,也的确还不够努力,若不是你刚刚提醒了我,我还为自己发了点小财而心中窃喜,却忘了曾经因我遭受苦难的人。不管是为了曾经的风家庄,还是为了今后自己身边的人,我都应该努力的修炼,成为一个真正强大的人。”
老吴赞许的点了点头,“少爷能听得进我的话,说明少爷自己心中也是这样想的,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少爷应该更加努力的将这新到手的武功好好修炼起来。”
邵曦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吴,你放心吧!我会努力修炼的,至少要将眼前的武功修炼好,我绝不会再让至亲至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这种事发生了。”
老吴又提醒道:“可不仅仅是武功的修炼,你若真想强大自己,除了要修炼一身的好武功以外,还要拥有自己的江湖地位和相应的权利。”
这句话邵曦是明白的,个人的能力再强,也要适应大环境。
看着邵曦的表情,老吴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唐门有求于你,你可借此机会与唐门打好关系,这对将来你在江湖行走会有一些帮助。今后记着,江湖中但凡有些名气的门派,能结交便去结交,若不能结交,至少也不要得罪,结缘与结怨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你要切记。”
“这个自不必说,好处我是定要从他们身上捞的,人情我也是一定要让他们欠的,将来若是我自己遇到了什么困难,至少也能找到帮忙的人,这点你大可放心。”
老吴仰头一笑,伸了个懒腰,“行了,吃饱喝足接下来该睡一觉了,我们就到对面的观星客栈吧!反正过两天那七只猴子还要来找我们,这两天你便开始修炼得到的剑法和身法吧!”
邵曦喊来小二结账,这顿饭足足吃掉了一两银子,差不多是普通百姓半年的开销了,不过对眼下的邵曦来说,真的只是九牛一毛。
二人走出酒楼之后,才回头看了一眼这酒楼的名字,此酒楼名曰望月楼,倒是与对面的观星客栈相互呼应,说不准还真就是一个老板开的。
一边朝街对面的观星客栈走去,邵曦一边问老吴,“如今,我们二人已到了这大梁城,从青山郡得到的那两本账册我们该寻个什么门路才能呈递到刑部呢?”
“庄主年轻时曾在大梁城内的白鹭书院与山长白鼎公研习过治世之学,后来庄主任礼部侍郎时对白鼎公之子白景年曾多有提携,听闻那白景年如今已升任国子监国子博士,不如就通过庄主当年与白鼎公的关系,由白景年帮我们寻得呈递账册到刑部的门路。”
“你认识白鼎公?你是打算直接去找他商议此事吗?”
老吴摇摇头道:“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虽认得白鼎公,但他并不认得我,再说以眼下的情形我也不便露面,反而是你更方便接近他,你可先以邵曦的身份进入书院,寻找合适的时机向白鼎公表明身份。当年庄主曾与其交往颇深,庄主遇害之后,我在返回颍州打探消息时,曾听说白鼎公特地派人到过颍州打听庄主的消息,所以向他表露身份应该并无不妥。”
邵曦一听这主意,有点傻眼了。
“就我?进白鹭书院?怎么进?考进去?你太瞧得起我了吧?”
“谁说让你考进去了?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吗?花钱去读书总可以吧?那白鹭书院是白鼎公的私办书院,又不是国子监,办学也是要花钱的,你拿一笔钱出来就去读个书,他总不会拒绝吧?这个还要我教你?”
“多少年不读书了,这又得回炉再造,命真苦!”
邵曦心里一阵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