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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几人在路上走的也是时紧时慢。
老吴这一路上也没忘了他那个小酒壶,时不时的就要喝上一口。那块“敬承司”的牌子他又交还给了邵曦,一并交还的还有那颗爆气丹,那晚老吴根本就没用上,为此还遗憾了好一阵儿,邵曦却觉得能省一颗是一颗。
与邵曦两人一路同行的郡中官员乃是青山郡的知事,名唤蔡成。这一路上对两人毕恭毕敬,时不时的还要恭维两句,这官场上的面子事儿邵曦其实挺不习惯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
“两位大人能够驾临青山郡,真是我青山郡各级官员和百姓的荣幸,想来郡守大人见到二位大人也一定会非常开心。”蔡成一脸陪笑的说道。
“哦,我二人只是由此路过。我们是要回京都大梁城的,路经此地给各位大人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有劳各位大人了。”邵曦客气道。
“不麻烦不麻烦,邵大人如此年轻有为,真不愧是少年才俊。此次抓获匪首严松,两位大人厥功至伟,郡守大人定会代表青山郡百姓好好的感谢两位大人。”
“说起那严松,不知何日会押往郡里?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大概明后两日,郡尉常金虎常大人便会将严松这贼首押回郡里。至于处置嘛!当然是依据我景元王朝的刑律,过堂审讯、取证定罪,最后杀头估计是躲不掉的。”
“那就好,至少能给赵田荣赵大人一家一个交代。”
此次万县缉拿严松一事让邵曦颇为感慨,赵巧云和楚云河二人命运之悲惨让人深感叹息。由此也看得出,这青山郡内已是盗匪成患,民不聊生,不知道郡守大人作何感想?
“蔡大人,你真的不知道郡守大人找我二人何事吗?”
蔡成连忙拱手说道:“下官的确不知,若是下官知道,又怎敢欺瞒两位大人?”
“那好吧!看来只有到了郡里才能知道。”
邵曦很不喜欢这种明知道有事,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的感觉。他觉得所有自己不能掌控的事,都很有可能是危险的存在。
从清晨出发,几人就这样一路边走边聊,到达青山城时,天色已近黄昏,几人赶在关城门前总算是进了青山郡的城内。
这青山郡城中景象便与那万县大不相同。尽管已是黄昏时分,但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各家商户和一些小商小贩也都在正常的做着生意,看起来一派祥和。
“看起来这郡守大人果然是治理有方,这青山城一片祥和,与那万县大大不同,想来百姓也都是安居乐业,不会受那匪患之扰。”
蔡成急忙接话道:“邵大人说的正是,郡守大人每日兢兢业业,为这青山郡也是殚精竭虑,操碎了心。单是那万县的匪患便让郡守大人时常惦记,寝食难安,经常会问起。”
邵曦感叹道:“一方郡县能得一心系百姓,恪尽职守的好父母官,百姓是何其有幸,也不失为一种福祉。”
“想不到邵大人年纪轻轻,竟也是心怀天下,悲悯苍生之人,实在是让下官自叹不如。”
邵曦被这个蔡成拍了一路的马屁,现在已经完无感了。于是笑了笑,问道:“不知这驿馆设在何处?可否请蔡大人带我二人前往。”
“二位大人,请随我来。”蔡成恭恭敬敬的带着邵曦二人朝着驿馆方向行去。
正行至一处街口,却见前方一阵骚乱,时不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和一些污言秽语的调笑声。虽说此时已近黄昏,但也还是青天白日,不知是何人在这大白天竟敢上街闹事?
蔡成前脚刚刚离开,去驿馆安排住宿事宜。邵曦这会儿想打听一下,都不知道问谁。
走到近前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身着华服,举止轻佻的醉酒男子正在调戏街上路过的女子,吓得这些女子不禁惊呼,四处逃散。而那人还在不停的追赶着逃跑的女子们,抓到的竟被他直接拉入怀中上下其手,尽行猥亵之事。
邵曦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就算现在身处古代,见到有人在大街上这样公开骚扰女性也是让人非常气愤的。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不把你扔进去拘个十天半月才怪。
两脚在马镫上一蹬,邵曦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跃到那人面前抬起一脚踹在其小腹上,那家伙直接就被踹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哎呀……,你是何人?竟然敢在这青山郡城内对本少爷动手,你是活腻歪了想找死吗?”
倒在地上的家伙瞪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对邵曦问道:“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踹我这一脚的后果是什么?只要我爹一句话,明日便能让你人头落地,你知不知道?”
邵曦瞥了他一眼。这眼不看还好,看完他差点把路上吃的牛肉干都吐了出来。这货简直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只见那小子长了个橄榄形的脑袋;两条三角形的眉毛下,两只眼睛就像是用刀片划出来的一样,只是两条细细的缝儿,尽管他用力的瞪着,但依然很难在他眼中看到眼仁;由于生气,大大的鼻孔正冲着邵曦;一开口说话,那一排龅牙直接龇到嘴外面;那一脸的疙疙瘩瘩让人看着浑身不舒服。
丑!忒特么的丑了!跟他一比,老吴简直就是帅哥一枚。今天邵曦才知道这世上没有最丑,只有更丑!这哥们儿简直丑出了天际!
邵曦本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这哥们的丑与他丑陋的人品简直就是完美的契合。人都说,丑陋的外表下如果有着一颗高尚的心灵,那么这个人依然会被众人尊重、爱戴、甚至于喜欢。可面前的这个人,无论是丑陋的外貌,还是丑陋的灵魂,都让邵曦想一脚将他踩到地里做肥料。
“你特么是十万个知不知道吗?这么喜欢问问题,我现在就回答你。”说着邵曦一脚就踹在他脸上。
“老子特么叫邵曦!老子就是活腻歪了!老子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倒看看踹了你是什么结果!踹完你我还要踹你爹!”
邵曦每回答他一个问题,就朝他脸上踹一脚,问题回答完的时候,这小子已经被邵曦踹成了猪头。本来这两只眼睛就小,现在几乎完消失了,那脑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长着龅牙的肉球,说不出的滑稽。
邵曦内心并不讨厌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有钱嘛!纨绔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要纨绔出一点儿层次,纨绔出一点儿境界。像这种无赖,对于“纨绔”两个字都是一种侮辱。
地上这货这会儿已经没了刚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被邵曦踹的躺在地上只会哼哼,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在邵曦踹的开心,围观的人拍手叫好的时候,前脚去驿馆安排住宿事宜的蔡成赶了回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蔡成大吃一惊,连忙跑上前来拦住邵曦,这才将地上那个蠢货救了下来。
“哎呀我的邵大人呐!这是出了什么事啊?你怎么对郡守的公子大打出手啊?这恐怕是闹了什么天大的误会吧?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说啥?你说这是郡守府中的公子?你没弄错吧?堂堂郡守家里养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邵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口中还在夸赞的郡守大人,家里居然养出这么个东西。
蔡成这会儿也是急的不知所措,摇着脑袋在原地打转。这两边他哪个也惹不起,一个是郡守大人家中的公子,另一个是“敬承司”的大人,哪个都说不得,哪个也碰不得。
“邵大人!这位是郡守大人府中的公子,名唤陈瀚滨,是郡守大人家中的独苗,平日里是千般宠,万般爱。如今大人您把他打成这副模样,这让下官如何向郡守大人交代?”
“交代个屁,打就打了。本来还打算在驿馆休息一晚,明日再去见郡守大人,看来等不到明天了,你现在就带我去找郡守大人。”
邵曦这会儿是真的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爹能养出这种猪狗不如的儿子。仗着自己老爹的一点权势,居然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这种人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人们眼中的渣子。
蔡成一听邵曦这话,立马就慌了。心说这邵大人是打算要去郡守府上问罪呀!自己受郡守陈大人差遣,将这二位“敬承司”的大人请到郡里,可是这刚到便起了冲突。自己把差事办成这样,这不是两头不讨好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别别别!邵大人千万别动气,消消火,消消火。这陈公子平日里的确是纨绔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让邵大人您发这么大的火。不如下官先将两位大人送到驿馆歇息,这陈公子下官自会派人将其送回府中,不管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做计较。”
“你今日回去告诉郡守大人,邵某明日一早便登门拜访。”
“好好好!邵大人请放心,下官一定将大人的话带到。”
邵曦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陈瀚滨,抬脚对着他刚刚猥亵女子的那只咸猪手狠狠的踩了下去……
“啊……”
“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