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刚邵曦在与丁裕安的对招中还是留有余地的。虽然丁裕安已入了三品,但要知道邵曦可是已经入了“御气境”的,这就不单单只是差着一个品阶的差距,而是差了整整一个境界的差距。若是邵曦刚刚用了力,估计丁裕安此刻非死即残。因为邵曦始终觉得丁裕安不像是个马匪,倒像是因为有着什么苦衷而不得不为这些马匪效力。这样的人,罪不至死。
不过面对石金堂邵曦可是没有任何顾虑的。邵曦虽然从来没有杀过人,但从他抓来的这个女子看,女子家人大概率已经死于他的刀下。像这种杀人越货,心狠手辣的马匪,真的要说杀了他们邵曦的心里还是没有太多负担的,因为他们该死。
这石金堂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实际上,他也是一个入了三品的修武者,他之所以这会儿没让手底下那二十几人一拥而上,也是因为通过刚才邵曦与丁裕安的交手,看出邵曦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就他手底下的那几个臭鱼烂虾,就算上去了也是送人头,所以他打算要自己亲自动手。
正所谓官有官道,匪有匪道。无论是啸聚山林的山匪,还是纵横边塞的马匪,都明白凡事都让手下人解决是很难树立个人威信的,所以在遇到一些难啃的骨头时必须要亲自出手解决,借以立威。无论哪一行,想成为带头的人就要有带头的本事和气魄,否则就只能做一个跑腿的小弟。石金堂此刻虽然知道邵曦并不好惹,但对方已经公然向自己发起了挑战,若是今后他还想在野狼坡一带立足,就算硬着头皮也要上。
“小子,别说老子欺负你,提前告诉你,老子现在已是三品巅峰,说不准哪一天老子就会成为“御气境”的高手。看你年纪轻轻,别不知道深浅,动起手来老子可只管杀不管埋。”
邵曦乐了,看来在电影、电视里面出现的土匪话多不是没有原因的,原来原型真都这个德行。
“那个谁,你叫十斤糖是吧?你爹妈是贩糖的吗?如果你爹妈是贩盐的,你是不是要叫十斤盐?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石金堂一听邵曦这话,胡子气的都飘起来了。他这名字打小就被人笑话,如今又被对面这样一个少年嘲讽,这真的是叔和婶都不能忍。于是抽出腰间长刀大喝一声,朝着邵曦一刀斜劈出去。只见一道大大的,劲气十足的灰色刀罡直飞出去,看得出是想一刀将对方斜劈成两段。
刀主杀伐,修炼刀法的人大多修炼的都是杀意。所以,石金堂的这一刀迅疾狠辣,杀气十足,誓要在一击之下将对方斩杀。
那刀罡刚一发出,邵曦便感觉到了血腥之气,他明白石金堂这一击是使出了力,是要在一招之内结束了他的性命。这与刚刚丁裕安的出手完不同,丁裕安的枪芒虽然凌厉,但却没有如此重的血腥杀伐之气。面对石金堂如此疯狂的一击,邵曦此刻心中也动了强烈的杀念。
翠羽剑再次出鞘。与之前跟丁裕安交手不同的是,这一次伴随着翠羽剑的出鞘瞬间飞出三道剑气,这三道剑气有先有后,前后衔接,较之前的那一剑速度更快,气劲更足。只见这三道剑气迎着石金堂的刀罡直飞而去。
砰……
砰……
“啊!”
石金堂的这一声“啊”短暂而又急促,其中有意外,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恐惧。他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何面前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一脸玩世不恭的少年,竟然能够在一剑之间轻松化解他的力一击,并将他直接就给送上黄泉之路。
噗……
石金堂的身体被邵曦的剑气从身体的中轴线非常平均的劈成了两半。倒在地上的左半身眨眨眼睛,看着同样倒在地上的右半身,右半身也眨眨眼睛看了看左半身,似乎都很不甘心就这样分道扬镳。
鲜血、内脏喷洒和散落了一地,那场面的确是有些少儿不宜。
此时,一旁观战的丁裕安已经完呆住了,整个交手过程他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邵曦挥出的这三道剑气前后一字排开,首尾相接,速度极快。第一道剑气迎上石金堂的刀罡,相互碰撞,使气劲彼此抵消;紧跟着第二道剑气飞到石金堂面前时,石金堂已来不及躲闪,只好靠凝聚内气外放用气盾来抵挡,然而气盾被第二道剑气所破;紧跟着的第三道剑气便直接打在了石金堂的身体之上,将他一劈两半。
这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完成,丁玉安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他不敢想象之前与邵曦交手时,若是对方使出这样一剑,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里。此时他内心中,之前对邵曦的平视已完变成了一种仰视。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少年,竟然已经成为他面前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只能仰止。
不止是丁裕安,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包括老吴。那群马匪喽啰普遍都是一品、二品的修武者,甚至有一些根本就不懂武功,他们跟着石金堂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往日里在他们眼中,石金堂这样的三品高手已是他们认知世界里无敌的存在,而此刻却被眼前这个青衣少年轻松写意的劈成了两半,这实在是不敢想象。
“还不走,等我请你们吃饭吗?”邵曦收剑时顺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时,众马匪才反应过来,再不走面前这位小爷不知道又要拿谁开刀。于是乱哄哄的纵马仓皇逃离,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也不对,这会儿都骑着马呢!那只能恨自己的马少生了两条腿。
丁裕安看了看邵曦,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石金堂的尸体,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也准备离开。
“丁兄请留步!我看丁兄此时恐怕也不想再回到那马匪的贼窝,不知丁兄接下来有何打算?”邵曦开口叫住了丁裕安。
丁裕安无奈的摇摇头道:“我自然不会再回到那贼窝,之前前去投靠,也只是因走投无路想求一个安身之处。如今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
“我观丁兄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知丁兄可愿赏脸与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你看如何?”
丁裕安点了点头,并不反对。随后转头看向地上石金堂的那两“片”尸体说道:“是否要先将他掩埋了再说?”
“没必要,被他所杀之人他可曾掩埋过?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留在这里喂狼吧!”
也许有人觉得邵曦这样过于冷血残忍。邵曦在草原生活了十年,已经适应了草原上的生存规则,冷血无情,滥杀无辜的人迟早也会被别人同样残忍的对待。邵曦不会假仁假义的谈什么“死者为大”,仁义道德这个东西,只是对有仁义道德的人才讲,对那些“畜生”完没必要。
石金堂说过“管杀不管埋”,现在梦想实现了。
丁裕安对此也没表示有什么不同意见,只是又指了指地上那被捆着的女子问道:“那她怎么办?”
这时,邵曦才想起来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于是走上前去替女子松了绑,将口中的布团拽了出来。
那女子此时还惊魂未定。虽然头发散乱,满脸泪水,但从容貌和衣着可以看得出是一个姿容上佳,家境殷实的良家女子。
女子扯下身上的绳子,急忙来到几人面前,跪倒在地千恩万谢的说道:“多谢几位义士搭救之恩,若不是您几位出手相救,小女恐怕今日便要失了清白。如此大恩,小女不知该如何回报?给几位义士磕头了。”
说完,女子便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给几人磕头,搞得几个大老爷们儿一下子手足无措。这大晚上的,面对一个陌生女子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后还是老吴倚仗着自己年纪大,伸手扶起了女子。
“你是哪家女子?为何会在深夜出现在此地,又被马匪掳至此处?”老吴问道。
那女子胆怯的瞥了一眼丁裕安,看似对其甚是惧怕。
“咳咳!”丁裕安尴尬的咳了两声说道:“还是我来说吧。我今日刚刚投靠到野狼坡,石金堂便在今夜率领我们众人出来劫掠歇脚的商队,此女子便是石金堂刚刚从前面不远处的商队绑来此处的。”
“嗯,这附近果然有商队。不知这商队中可有姑娘的家人?”老吴闻言对女子问道。
“小女章婉,父亲章焕智,是京都大梁城内泰和商行的大掌柜。此次,父亲说是有重要的货品,于是便亲自随商队前来草原。”
“泰和商行!那可是景元帝国境内数一数二的大商行,连他们的商队都敢抢劫,这石金堂也确实胆子够大的。不过,泰和商行的商队理应跟随大量的护卫,为何你还被掳了?”
“这……”章婉欲言又止,满脸的羞涩。
邵曦在一旁插嘴道:“老吴,你真是多管闲事,这还用问?”
老吴被邵曦给说糊涂了,问道:“你又知道?”
“在这草原之上,大晚上的一个女子落单能做什么?”
“哦——!”老吴会意。
只有丁裕安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