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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大概率知道,这种行径,怕又是阴宗那帮人搞的鬼。
刘万灵魂游荡来到了这里。早知道会英年早逝,没想到逝去的这么快。
毕竟倒欠功德,本身就是在透支生命。
“好啦,尘归尘,既然已经死去,那就不要有其他的想法。”白泽出言安慰。
刘万点点头,回答灵玉提出来的问题:“现在也才过去了三天,那家伙大概率会在公墓。”
灵玉点点头,内心之中已经有了想法。
想到就做,灵玉出发公墓。
到了地方看着德叔似乎在寻找什么。
听到动静,德叔回过头来,一脸疑惑的询问:“你是谁啊,看着眼神,你的家人恐怕不会在这里?
若是新逝去的人,需要走正常流程。”德叔坐在公墓人行道的台阶上。
“老人家,这次来,只是想说刘万已经死去,不用再找他。
他很感谢你的知遇之恩,没有还完的恩情,下辈子再还。”白泽虽然不想开口,但人已经死去,总不能落得个不辞而别。
“哎,这孩子神经大条,说到底还是一个好人呐。”德叔心情很不美丽。
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小伙子,知道你并非普通人,刘万的大仇还需要你多上心。”德叔一下子老了十岁。
在刘万记忆中,德叔的头发乌黑浓密,现在已经黑白相间。
白头发多,黑头发少,虽然与刘万认识时间不长,但两个人有独特的情感。
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
白泽自然听出来话里的惋惜痛心,人都已经离去,也做不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年轻人,我知道你有本事,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一定要为他报仇啊!”德叔看的出来,白泽并非一般人。
“放心吧,老人家,那片区域暂时先不要去,我这就看看何许人也,胆敢扰人清静。”白泽指明一个方向,示意德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靠近。
随后与灵玉一行人来到陆羽墓碑前。
到达的时候,黑无常随后而来。
白无常扭头过去,说了一句:“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成了?”
“那必须的,人已经返回新台,现在正在办公室谋划未来。”黑无常回复一句,看着这情景,继续问道:“在这里是所为何事?”
“也没啥,就是阴宗头目陆羽出现在这里,干了一些不太为人的事情。”白无常回答事实。
黑无常眼前一亮,也就是说,有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那可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振奋人心的时候。
许久没有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手抖的有点打哆嗦。
一行人一同下了地洞,穿过黑暗,看到了黑袍人陆羽。
黑袍人陆羽完没注意到,后面已经来人。
“陆羽,你可还记得我。”灵玉朝着黑袍人大吼一声。
陆羽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着灵玉熟悉的脸庞,顿时大惊失色。
看了一眼还在炼化中的刘万,叹息一声。
身形一动,原地消失。
原来这陆羽极其的狡猾,都说狡兔三窟,而这家伙,何止狡兔三窟。
在其座位下,隐藏着一条秘密通道,为的就是防止遇到这类情况而束手无策。
“该死的,居然让他逃了。”灵玉嘴角抽抽,这本来是距离阴宗最近的一次,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脸色不好看,灵玉却又无可奈何,趁兴而来,只能败兴而归。
回到小酒馆,刘万只能暂时在阳间逗留着,毕竟尸身被一同带走,还不知道有多少时间,才能追回。
都讲究个入土为安,哪怕现在让刘万去到地府,也不会有安宁日子。
所以说嘛,刘万还真是不得安宁。
恰在此时,一道灵魂而来,刘万看着灵魂,心情有些委屈,活脱脱一个受欺负的孩子。
从称呼可以得知,这浑身冒金光的灵魂正是老和尚。
“师父,你怎么也来了?”刘万走到老和尚近前。
“哎,乖徒儿,都是为师害了你啊。
本意是让你下山历练,多做善事,把倒欠的功德补一下,谁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哎,,都是为师的错啊!”老和尚心情不佳。
“师父,徒儿了解您的良苦用心,没怪过你。
要不是您,三岁那年,早就饿死街头,哪能等到长大成人。”刘万说出来的话,态度真诚,语气诚恳。
师徒两的叙旧,白泽没去参和,静静的看着。
两个人互诉衷肠,好一对师徒情意。
“差爷,我这徒儿的灵魂能不能带走?”老和尚颇有些犹豫的问道。
白泽思考一下,既然带走,那自然有带走的理由,更何况,刘万灵魂状态很不寻常。
黑白无常默认,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灵玉若有所思,被带走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老和尚出言感谢,金光闪过,带着刘万消失在小酒馆。
小酒馆还没平静多久,一道灵魂过门而入。
白泽看过去,只见进来一位年纪不小的男子,男子微微胖,看起来得接近六十岁。
“老板,来点吃的,吃完饭还得去公园干大事,跳广场舞的老太太还需要老头子领舞呢。”老人家慈眉善目,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
“好嘞,您稍等。”白泽转身去到厨房忙碌着,没多大一会儿,面条与酒,已经被端上了桌。
老人家美美的吃着,对于白泽的手艺赞不绝口。
“老板,不得不说,你这手艺不错,知道老头子口味清淡,特意少盐少油,有心了。”老人家对于好话,那是脱口而出。
端起酒杯,小喝一口,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尘归尘,土归土,喝下这杯酒,往事在心头,说出往事道忧愁,人生路不白走。”白泽走到桌子上前坐下,说出开场白。
老人家叹息一声,抬头看天花板。
“哎,没想到还不到七十岁,就已经离开了人世,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没白活。”老人家难免难过,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回不去了。
老人家叫高峰,60年代生人,小时候背着书包上学堂,刻苦努力,只为改变自己的人生。
可是事不遂人愿,初中毕业,之后,家里都揭不开锅,高峰只好辍学。
打工这几年,走南闯北,也积攒下来一批积蓄。
在社会上打拼到八零年代,那时候,高峰已经20多岁。
靠着积攒的积蓄,来到大城市改变自己的命运。
同行的还有同龄的好朋友,到了地方,属实有点口渴,来到国营商店,买一瓶玻璃瓶汽水。
喝到底才发现,瓶子底居然有一只蟑螂。
高峰哪能乐意,立马找商家理论。
“你这瓶子里怎么还有一只蟑螂,这要喝出来毛病……”高峰据理力争,想讨个说法。
“有啥大惊小怪的,不就一只蟑螂嘛?其他人还喝出过死老鼠,现在依旧活蹦乱跳的。多大点事儿?”女店员漫不经心的开口,压根没把这当回事儿。
同伴正要理论一下,高峰的肚子咕噜咕噜直转动。
来到公共厕所,三泡稀拉下去,依旧不见有好转。
“张杨,扶我去医院,不行了,肚子都要拉出来了。”高峰虚弱的回答。
张杨见这个样子,立马扶着高峰去医院。
不为别的,只因为高峰双腿发软,走个路都费劲,这要是不扶着,还真怕摔一个狗吃屎,那就有乐子了。
到了医院,医生上看下看,开口说道:“做个胃透吧。”
“这就是正常的拉肚子,不至于吧?开些药就行了,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张杨替高峰回答,高峰此时虚弱的要命,说个话都费劲。
医生扶一扶金边眼镜,明显有些不乐意,随之开口说道:“你是医生还是医生?
是药三分毒,没听说嘛?
要是开错了药,你替我负这个责任吗?
再说了,人命关天,我这是对病人负责。”
张杨被说的哑口无言,心里还在想,这医生说的挺对,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那,医生,赶紧安排吧。”高峰虚弱的回答。
医生点点头,心情才算是乐开了花,表面依旧一本正经。
其实医生是在想,不这样如何能多搞点票子?
再说了,随便开药,药库积压的临期药如何处理出去。
张杨陪同高峰来到胃透室。
做到一半,高峰又来了感觉,还没做完,就跑下了仪器,一溜烟儿跑去了厕所。
“啧啧啧,你朋友这病情有些严重啊?”医生抬起眼来,表情凝重。
张杨心里一咯噔,看这表情,不会是疑难杂症吧?
“严重吗?会不会……”张杨吞咽一下口水,后面的实在不敢说出来,怕乌鸦嘴。
“那倒不至于,住院疗养几天,相信会好起来的。”医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其实他知道,这就是急性食物中毒,没多大问题,可如果不说的严重一点,病人如何乖乖听话。
高峰虚弱的回来,听说这么严重,起初是慌乱的,毕竟年纪轻轻,还不想死,可一听不危及生命,这才长出一口气。
护士安排病房,可是已经没有病房了。
“护士长,真的没病房了。”小护士一脸的为难。
“706不是还有一床嘛?”护士长邹起眉头。
“护士长,那是院长特意交代留下来的,说过几天会有一个很重要的病人会过来。”小护士一脸的为难。
“先安排那里吧,出了事我负责。”护士长斩钉截铁。
小护士开口言一句:“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院长怪罪下来,让他找我。”护士长承担起这个责任。
小护士见如此,只好照办。
护士长叹息一声,这院长真有意思,隔三差五就会留一张病床,不用想都知道,又是丈母娘吃饱了没事干,想要收收礼品。
对于此事,见怪不怪,也就随他去了,毕竟不是自己家里的事,也管不着。
到了病房,同病房还有一个少年病号。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其中一个小男孩的父母,对着巡房的医生塞红包。
医生摆手拒绝,巡视一番后嘱咐病人几句,便前往下一个病房。
“哎呀,医生不收,这就表示不想给咱儿子好好治。”少年母亲忧心忡忡。
“大姐,这医生职业操守都在墙上写着,不许收红包。”张杨开口说道。
“哎呀,小伙子,你还年轻,这医生你别看道貌岸然的,其实啊,规章是规章,人情世故是人情世故。
写着不收红包,若是主动送,那就不在这规章之内。”少年父亲开口说。
“这……”张杨哑口无言,说的好有道理,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反驳。
第三天的时候,高峰出院,荣光焕发的。
出院的路上寻找住房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出殡。
长长的队伍,那叫一个壮观。
“大哥,这谁啊,这么有排面?”高峰心生好奇。
“小兄弟,你们外地来的吧?
前面那一对披麻戴孝的是刘家姐弟,姐弟两个人都很有出息。
一个是税务局处长,一个是农贸市场负责人。”大哥说完话,乐呵呵的看着。
高峰听完,顺着目光看过去,还真是乐呵事。
所有围观的路人,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只因为,这刘家男儿,哭不出来,居然用录音机播放着哭天摸地的哭声,再配上伤心难过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喜庆。
高峰纯当乐子看,张杨捅咕一下,给出一个表情。
高峰自然知道什么意思,肚子饥肠辘辘,自然是去蹭吃喝。
两个人来到葬礼,好家伙,这怕是得好几十张桌子。
开席前,每张桌子菜未上,反倒先是上来一个空盘子。
高峰与张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可其他人知道啊。
取出来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放到空盘子上。
高峰眉头一挑,往红包里偷偷塞报纸,反正现在也没人看,先填饱肚子。
“这不太好吧?这不是红包塞报纸,忽悠鬼呢嘛?”张杨小声的开口。
“一个假哭的孝子,你还指望他会是个好鸟?”高峰这话说的心安理得。
张杨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白嫖一顿,也算是给刘老爷子教训一下姐弟二人。
教训不能白教训,白吃一顿宴席这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
吃饱喝足,高峰与张杨离开。
刘家姐弟拆红包,看着里面一张张蓝票子,姐弟两个眼睛闪烁着星星。
“靠,谁他娘的塞报纸?不要让我知道,否则让他税加重。”刘志脸色不好看。
“老弟,先别提这丧气事儿,收了多少?”刘园眼睛看着票子。
刘志伸出一只手,在姐姐面前晃悠一下。
“一千?”刘园顿时兴致不高,看来这些家伙们还得敲打一下,有些人不开窍啊!
“是一万!”刘志兴高采烈。
“哈哈哈,没想到死个爹,竟然来钱这么快,可惜爹只有一个。”刘园有些惋惜,怎么就不多来几个爹。
听一听,这说的是人话?
高峰说的,这姐弟两个都不是好鸟,说的也不无道理。
夜晚在出租房没事做,看着黑白电视机里本地消息,高峰眼前一亮。
这新来的市首新官上任,正向广大市民征集违规操作。
提供线索,会有一万的奖励,一万块啊,一年都挣不上这么多。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要开开刀,树立一下威信啊!
高峰立刻用座机拨通举报热线,那边的市首接通电话。
“嗯,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有时间来市政大楼一下。”包正挂断电话,上任前三天,这是最有价值的电话,比其他弄虚作假的假消息有价值多了。
高峰事不宜迟,这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到了市政大楼,包正接见高峰。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让你过来?”包正若有所思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