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上人头攒动。
不只是装载货物的世家家丁,还有不少沿海百姓。
毕竟出海掌船,需要大量船工。
一些入股的内陆世家大族,虽说家大业大,家丁众多。
但大多不懂海事。
而且用亲信出海,容易人财两空。
万一哪次翻了船,亲族、家丁死伤众多,不就直接家道中落了?
还不如招揽一些沿海百姓,掌船出海。
一则,他们更熟悉海事,二则,也更安全些。
如果有看得上眼的,还能长期招募。
这种大量雇佣,无疑带动了沿海百姓就业。
出海所带来的的收益,可不仅仅是往来贸易的利润。
一个新兴产业,其中每一环,都是利益。
“陛下,任由世家之人雇佣船工,建造船只,会不会尾大不掉?”
傅玄策有些担心。
有人,有船,万一见着海上巨利,直接出海当海盗了怎么办?
刘恪只是往甘文禁的方向看了眼。
“哈哈哈!!
甘文禁一阵大笑。
还有什么海盗,比大汉水师还能抢?
别说他手底下的弟兄,本就是南海一霸转职而来的海盗。
就说那些皇帝亲自训练的水师,也是用海盗的方式训练的。
那钩锁用的,比海盗还海盗。
有什么海盗,路子能比大汉水师更野?
不过刘恪依然把傅玄策的提议,放在了心上。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想要让海贸走上正轨,成为千秋大业,再最初的野蛮生长之后,必然要制定出严格的规章制度。
“有些混乱散漫,但海贸初开,没什么经验,也是能理解的。”
港口人群之中,一个老头探首望了几眼。
其实贾无忌听着皇帝打算亲自去吕宋的时候,还有些没想明白。
以为皇帝没发现,自己修生养息的提议。
冷静想过一阵之后。
出海怎么不算修生养息呢?
只要别人修生养息,再把钱粮都交给我,就等于我修生养息了。
而且这次出海,用的是世家。
和之前取交州,以股筹屯粮,有几分相似之处。
甚至水师都是世家商船以雇佣的名义,用作护卫的。
世家大族负担一切钱粮开支。
皇帝只是蹭了个船。
朝廷除了政策之外,一分钱没出。
等着海贸收益出来,还能收税。
“只是老夫却是年迈,没机会去海上望一眼了。”
贾无忌对海贸有些好奇。
但这个年纪,出海着实不太方便。
风浪大,危险系数太高。
而且在民间待了一阵子,日子可比朝中自由自在得多。
在水师出海捕鲲,以及生态调查清丈土地之后,百姓们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在变好。
万一在船上,被皇帝给认出来了,还得被抓回朝中打工。
“贾老头儿,这次出海怎么不能买股筹啊”
贾无忌身边的一个农人汉子嘟囔着,表情显得很委屈。
朝廷不卖股筹,眼见着又是大丰收,谷子稻子放在家里,又不能生崽,亏大发了啊!
“没事,你跟着船队出海一趟,不就好了。”
“你家的地,老婆儿子,老夫给你帮衬着,不用担心。”
汉子想了想,点头道:
“那就麻烦你了,船队给的银钱不少,能挣一笔是一笔。”
“贾老头儿,你要是觉得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能学些东西,还请教导一二。”
贾无忌颔首。
他不太想出海,但不妨碍他忽悠别人出海,帮他探听消息。
再根据得来的消息,看看能不能制定出相应的海策。
这种百年大计,他也想有一点参与感。
反正已经遗臭万年了,也不在乎史书上是否还会有其他记载。
至于怎么让朝廷看到他的海策,对他而言,那办法可就太多了。
至于这农人汉子的儿子
“也好。”
民间的生活很安逸,日子也越来越甜。
闲来收个弟子,也不错。
而且那孩子虽然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但颇为聪慧,也挺有意思。
没几日,船队已经出海。
“诸位可不能大意了,这出了琼州,就没这般安全了。”
“那些海外蛮夷,各个桀骜不驯。”
“这吕宋,也不像交趾,接纳我华夏文化。”
“他们就和东胡蛮夷一样,眼中只有钱财。”
“该给予震慑的时候,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一切,都是为了先帝!!”
刘恪叮嘱着水师将士与世家之人。
同时重申了一遍,为了先帝。
乞颜思烈的遗计,其实真不错,只要让尸身在琼州之中,死活找不着。
就能不断吸引东胡八部的觊觎。
所以刘恪选择直接照抄。
除却出海经商的利益之外,他还给海贸套了一层寻找先帝遗骨的皮。
从而显得,更加政治正确。
估计他老爹的尸身,已经顺着洋流沉到底了。
但不妨碍发挥余热。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啊!
整只船队,要是算上所有船工,四五万人是有的。
这个规模的船队出海,如果不是世家出钱,以如今的小朝廷,还真负担不起。
不过也正是因为船队规模极大。
所有世家之人,甚至心中,隐约还有些许盼望,看能不能遇到海盗什么的。
皇帝都说了,不能心慈手软。
干脆先抢抢先和海盗贸易一番,开个荤。
至于不给海盗钱,那也很正常。
和贼做生意,哪里用得着给钱?
再说了,他们花大价钱雇佣了水师,不让水师将士们,动动刀子,心里总觉得亏。
至于危险
一开始,世家之人,还担心海上风浪。
但皇帝下令,将他们的船只,加以改造。
全都挂上破轮子,刻上驴头。
还必须在船舵上,套一根绳子,船船相连。
那时候,他们以为,这是大汉特色。
是一种,逼迫他们,让他们不知不觉间,对大汉更有归属感,从而听命于朝廷的险恶手段。
是一种,潜移默化的ntr,是pu。
可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其中深意。
皇帝有天命在身。
得天眷顾。
当年与普六茹部十万水师一战,皇帝更是亲自开着楼船,撞上了普六茹部的楼船。
落水之后,毫发未损。
愣是顺着水流,飘了回来。
甚至民间都有传言,当年先帝跳水,就是为了和龙王爷喝酒攀关系,从而保护当今大汉天子。
林场悟道,圣人天子,绝非虚言!
而船只都用绳子连在一起之后,就成了一个整体。
龙王爷要保护着大汉天子,也只能连带着将所有船只,一起保护了。
自他们出海以来,遇上了好几次大浪。
可愣是连那种不怎么禁得住风雨的小船,也不带沉没的。
而且更为匪夷所思的是。
无论是大船小船,航行速度出乎意料的和谐。
小船能跟上大船的稳,大船能跟上小船的快。
在这种天命船队之下,遇到海盗了,直接碾过去,估摸着都不带丝毫担心的。
甚至不少世家大族,已经盘算着,怎么制造出更长的绳子。
皇帝估摸着,也就跟他们出海这一次。
往后,都得靠他们自己拼命。
没了皇帝的天命护佑,遇见风浪怎么办?
可要有了足够长的绳子,直接让皇帝从皇宫牵着,一路跨海,永不沉没。
只要不沉船,海贸没有风险,全是利益!
就是确实找不着足够长的绳子。
“这就是大海吗,当真壮阔。”
何洪情不自禁握着拳。
他站在甲板上,看向远方辽阔的海平面,不敢有任何懈怠。
跟着他一同上船的,还有好些个何氏家丁。
但这些不擅水的家丁,已经是人人呕吐不止,精神萎靡。
这些对于初次出海的人来说,都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很可能,一两个月,乃至整个海途,都要在这样的情况中度过。
别说是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世家之人。
就连当年的禁军,也都经历过这么一遭。
何洪是例外。
他倒不是习惯了,而是能忍。
吐了,就会肠胃不适,就会精神萎靡。
何洪不愿意啊!
他恨不得和船只合为一体,保证何氏利益。
几乎是日夜不合眼。
怎么可能,让自己因为船只晃荡,而疏于管控?
所以他强行忍了下来。
想吐?
我忍。
憋着气,狠狠忍住。
忍不住,也要拼了老命咽下去。
他这近乎自虐的方式,竟然真做到了,快速适应海上的风浪。
刘恪也是感慨万千:
“先前听何坤说,他这个弟弟,不成气候,就是个废物。”
“朕也以为,何洪出海,可能会有诸多不适,这趟相当于,多带上了个累赘。”
“没想到,这何洪,竟然表现得这么不错,这一点,真是令朕颇为欣慰啊!”
“何洪确实有些能耐。”
傅玄策这话可不是看在何坤的面子上,奉承何洪。
他是实实在在的佩服,说的也都是心里话。
岳少谦曾经说过一句话,大汉要亡,岳某先死。
放在何洪身上,那就是船只要沉,何洪先死。
船上的货几乎是何洪大半身家了。
要让他看着船只沉没,船货两空。
比杀了他还难受。
正常人可能真的不能理解,一个守财奴,能为了钱,做到什么地步。
何洪正在身体力行,不断刷新着底线。
就说这晕船呕吐吧。
连水师大将甘文禁,都还一直晕着大船,毫无办法。
可何洪,愣是凭借着这硬核手段,快速适应了下来。
而且适应下来,也不是为了多舒服。
而是为了让自己保持状态,能时刻盯着风浪,盯着船只。
但凡有人在搬运货物时手滑,都被他呵斥一阵。
事无巨细的,死死扣着每一种,可能让货物折损的可能。
虽然能力不行,在拼了老命,不顾自己安危,日夜连轴转的情况下。
50出头的智略,愣是能给他当成七八十用。
在别的世家大族之人,还在呕吐不适的时候。
何洪已经咽着呕吐物,恨不得日夜抱着货物睡觉了。
“朕对废物利用,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刘恪见何洪都熬出黑眼圈了,着实动容。
草包也有草包的用处。
这草包一号,做得很不错。
甚至为世家大族们,作出了表率。
但草包二号刘寅,吐得吓死人。
船上晃荡,晕船本就难受。
但刘寅还放不下酒坛子。
吐一口,灌一口。
越吐,越要灌。
刘寅的想法很简单。
每次喝多了,有时候吐出不来,第二天,肚子里就觉得不痛快,烧心一样,很难受。
但在海上晕船,不怕吐不出来,可以放开了喝。
刘恪着实对这个草包侄子,没得话说。
不过何洪的表现,越来越好。
海上的风浪,他可以开挂解决。
刘恪最怕的,就是那群出海的世家子弟,明明啥都不懂,却还是硬要装内行。
什不还要瞎指挥,整一个纨绔子弟。
但有何洪在,就不用怎么担心。
现在所有船只都用绳子连着,一根绳上的蚂蚱。
何洪不会坐视其他人乱搞。
一旦别的船货出现了问题,肯定会牵连着自己,而且整个商队的利润,他掺了股,就全都有份额。
或是彬彬有礼,随和客气,或是武力胁迫,威逼利诱。
加上他背后还算有些名气的北浦何氏,竟然真将那些世家子弟,给压制住了。
何洪甚至比水师,比朝廷的官员,比刘恪自己,都更要在乎航途中的安全。
尤其是强行咽下了呕吐物,极快适应了之后。
兄长何坤的交代,要如何闯出名头,如何结交水师、世家,他还真不一定放在身上。
但船上的货物,海贸的利益,他是决不允许亏损丝毫。
估摸着,要是有人掉了一文钱到海里,何洪都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捡!
经历了漫长的远海航行,吕宋的港口,终于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海港的前方是一片海湾,岩石高峻,形如木杵。
当地土著称为losung,吕宋也因此得名。
湛蓝的海水波光粼粼,仿佛镶嵌着无数颗闪亮的宝石。
海面上微风拂过,形成细小的涟漪,将太阳的倒影点缀得耀眼而美丽。
隐约还能见到,三五渔船。
无论是平民出身的船工,还是世家大族,都不禁发出一片片惊呼感叹,充满了欣喜和激动。
有些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务,目瞪口呆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大,难以掩饰的兴奋。
一些人张大嘴巴,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像何洪这种,眼睛里只有钱的,更是直接跑到船舷,伸长了脖子。
仿佛想要将整个吕宋的景象,尽收到眼底。
何洪顶着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他都不怎么敢睡觉。
此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脸上交织着欣慰和感动,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最艰难的航海,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只是买卖,哪还能难得住他们?!!
就连醉醺醺的刘寅,都愣了愣。
浩渺大海,就这么被大汉轻松征服了?
从琼州到吕宋,虽说不算太远,但也是屡有风浪。
可竟是一艘船,都没有损失。
只是稍有些货物,沾了水。
刘恪笑着看着一切。
挂都开了,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丢人的是系统。
“傅爱卿,你派人将朕的信送去,就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我们和吕宋人,先公平互市,慢慢接触,以后会有更好的局面。”
刘恪亲自出海,还存着兼任翻译的心思。
吕宋和交趾不同,完完全全属于国外,经历多年发展,有自己的一套文化、语言,完全不通汉话。
留学生的天命,用在这方面得心应手。
不过在往后的海贸中,语言确实是个麻烦。
看来还得想办法,抽取一些精通多国语言的皇帝天命。
然后多个语言天命合成,直接著书立说。
再不济,照着书上的翻译,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加上指手画脚,也够用了。
傅玄策收了信,便去安排人手。
虽说他也不太清楚,皇帝在民间时,到底怎么认识了那么多,掌握着藩国语言的奇人。
但这不重要。
对付吕宋,和对付交趾不同,并不需要上来就用强。
不像交趾原本就是大汉所属,后来也是大汉邦国。
吕宋基本和大汉没有交流,要是强行动兵,大汉也占不着什么理。
能不用武,尽量不用武。
而以吕宋的实力,也用不着先发制人。
水师后发制人,占据着理,直接平推国库,给你吕宋国库抢光了,其它番邦,也无话可说。
甚至,说不定都不需要朝廷出面。
出海的不是大汉朝廷,是大汉商会。
入股的,还有诸多世家。
朝廷只是主导。
真有不知死活的吕宋土著跳出来,世家们自发就并肩子上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些世家,可都是等着海贸的利润,来补贴田赋呢!
当然,如果吕宋甚至都不愿意让商队入住,不乐意自由贸易的话。
大汉水师,也不介意展露一番世界警察的风度,在吕宋近海剿一剿海盗。
海盗嘛,不剿不行。
——
整个吕宋岛,名义上的统治者,是罗舍王。
世代都沿用这个王号。
罗舍王一脉,来自更南方的渤泥岛,并且和渤泥的统治家族,有着亲属关系。
吕宋的都城,在马尼拉港的南方,被称为八打雁。
估摸着是谁在这里射了八箭,才打着了大雁,因而得名。
相较于什么一箭双雕、一箭射入石老虎、三箭定天山之类,足以见得,吕宋的武德并不充沛。
罗舍王坐在王座上,他已经收到了信。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一丝警惕。
生意,不是不能做。
但大汉带着四五万人的商队,这种规模的贸易,可不是小打小闹了。
吕宋有金矿,大量金矿。
罗舍王这一脉,最早就是渤泥岛的统治者,派出来开采金矿的。
以大汉的瓷器、丝绸,很容易就把金子带走。
到时候,吕宋的黄金外流,动辄便会上升到,影响国运的层次。
罗舍王站起身来,踱步在宫殿的大厅中,他的脚步显得很是沉重。
臣子们纷纷退到一旁,感受到了老大心中的紧张。
他们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迫感。
那可是大汉啊!
自大汉的新天子登基以来,连东胡人都被打得狗叫连连。
东胡大可汗都战死了。
他们哪能有对抗之心?
罗舍王眼神扫视着周围的臣子们。
只见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紧张。
就差开口说投降了。
吕宋之前都被孙直恩那伙儿海盗,给劫掠过。
更何况,那收编了孙直恩所部海盗的大汉水师呢?
“你们有什么想法?”
罗舍王还是禁不住发问,集思广益,总比一个人干着急要好。
臣子们纷纷行礼,各抒己见。
“虽说名义上是来做买卖的商队,但人数着实太多了。”
“还请大王加强军备和边防,以保护国家的安全。”
“不过同时,与大汉建立友好关系,也能带来一定利益,互通有无,互惠互利。”
“至于其中利弊,还需多加谨慎,再三权衡。”
大体上,分为两派,一派是大汉威胁派,认为过于强势的大汉,会对吕宋政权,构成威胁。
另一派,则是开海派,觉得这是难得的贸易机会。
吕宋因为地理优势,粮食够吃,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可就没什么了。
罗舍王沉思片刻,作为一个统治者,他得拿出自己的决断来。
想了一阵,他便有了想法,面对众臣,声音坚定决绝:
“传令下去,加强军备,就说是为了防备海盗。”
“同时,我们也将与大汉建立友好关系,但必须保持警惕,确保我们吕宋的利益,不受损害。”
他选择两手同时进行,也遂了两派的意愿。
反正肯定不能拦着大汉的船。
交趾就是想拦船,结果“被海盗入侵”了。
罗舍王思来想去,声音低沉严厉:
“此外,立刻派人去与大汉接洽,同时探查,大汉的真实意图。”
“要在港口停靠,可以。”
“做生意,也可以,但生意的规模,要有所限制。”
罗舍王有些眼力劲。
只是小规模的贸易,倒是没什么。
可真要被汉人展开大规模贸易,用瓷器、丝绸什么的,换取了大量黄金、粮秣,以及一些战略物资,有些得不偿失。
而且他也知道,大汉对付南越土著,就是用的互市。
双方互市,直接让南越土著,对大汉有了好感。
从而协助大汉,攻破了交趾。
吕宋土著,虽说不像南越土著那样,接受过汉家文化,更容易受到汉化。
但如果长久下去,必然会被影响。
那么,他罗舍王一脉,对吕宋的统治力,必然下降。
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那该派遣何人,去接洽大汉?”
“听说这次,是大汉的皇帝,亲自带领商队贸易,人选还需仔细斟酌。”
罗舍王想了想。
“就让普里戈带着两千人,去马尼拉走一趟。”
群臣一阵懵逼。
这普里戈,他们认识。
平日里,负责罗舍王的一日三餐。
同时,也在一些重要的宴会之中,例如宴请渤泥岛的一些大人物时,充当仆役。
见过的大人物挺多,而且属于罗舍王的心腹,两人自幼相识。
在对待大汉皇帝的礼仪方面,应该挑不出什么问题。
但还给与兵权
罗舍王却是力排众议,选择普里戈,他是特意思索过的。
以普里戈的能耐,可以探明白大汉的意图。
更关键的是,足够忠心。
要是换做别的将领,打不打得过大汉水师,能不能不被当海贼给剿了,倒是其次。
以大汉的如日中天,只怕稍有不顺,当场就带着兵,一起投了。
唯有普里戈。
罗舍王觉得,就算这殿中的大臣们,全都叛变了,普里戈也不可能叛变。
而且马尼拉没有粮秣补给。
只要他这边,在八打雁限制住普里戈的粮秣,就不用担心普里戈与其手底下的将士们,另有贰心。
至于群臣反对,也很正常。
毕竟见着普里戈一个厨子,担当如此重任,还先他们一步,和大汉接洽,自然容易引人嫉妒。
不过正好。
越是相互嫉妒,就越能够平衡双方势力。
罗舍王也不想见到,手底下的臣子,掌握更多权力,当君主的,要懂得制衡。
于是乎,他力排众议,对普里戈那是相当信任:
“区区一个厨子,哪怕带着兵,难道就能造反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