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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可丽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嗔道:
“人家在这儿认真地说,你可倒好,心思跑到爪哇国去了?”
韶宏伟顿感惭愧,心虚的一批。
为掩尴尬,他抬起另一只手,理了理孟可丽散在他胸前的秀发,以示歉意。
仅仅这一微小的亲密动作,足以让孟可丽的心头暖意横生。
她就势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慢慢移到嘴边,用她温软的朱唇,一啄一啄地吻着他的手心。
一股电流,倏然从韶宏伟的手心泛起,瞬间袭遍他的身。
他的心,禁不住一阵阵狂跳。
“咚咚咚”的声音,使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如闻战鼓,又像钱塘大潮猛烈地冲击着情感的堤岸。
韶宏伟努力控制住自己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轻轻道:
“可丽,那你接着说。”
声音里,已经混着些许颤抖。
孟可丽把头埋在他的手掌中,反复陶醉般地摩挲了几次,才使它在腮边停下来。
这样一来,她的俏脸就在韶宏伟的手掌和胳膊之间了。
仿佛这样,她才能真正成为他的俘虏一样。
而韶宏伟的胳膊呈交叉状,看似在抚摸她的脸颊,又像被她把控住了双手。
像极了眼前两人的关系,彼此交融在一起,说不清谁主动谁被动。
她让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在他手中熨贴了一会,才道:
“我是说,你啊,像极了古代人。如果生在古代,以你的能力,说不定能官居一品呢!”
韶宏伟不禁莞尔:“可惜,我生在了现代,而且现在的位置连官都算不上,只是个低级小吏。”
忽然,他内心一动,决定再次试探她,就道:
“在古代,官吏是可以三妻六妾的。你说,像我这样保守,会不会也与主流官场格格不入呢。”
孟可丽微微一笑,“那可说不准,或许古代的你,在这方面就会随波逐流了呢。毕竟那时的主流文化不一样。”
“你们男人啊,之所以想回到古代,还不是为了这。骨子里恨不得都是三妻六妾,只是表面上敢不敢和控制得住控制不住的问题。”
韶宏伟来了兴趣,问道:“噢,那你说,我属于哪种呢?”
孟可丽想了一想道:“你啊,骨子里可能会想,但却控制得住。”
“啊,哈哈哈……”韶宏伟仰头大笑。
他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把自己的心思看了个底掉。
但凡是个男人,有谁不想左拥右抱;如果可能,哪个不希望夜夜做新郎。
的确如孟可丽说的那样,心里的窃想是一回事,关键时刻,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是另一回事。
韶宏伟自度,就目前的状况上看,真要面临考验的时候,自己恐怕做不成鲁男人。
但他在做坏事之前,还是会努力使自己理智。最起码在事情发生前,会尽量避免自己陷入到那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当然,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孩,就是另一回事。
自己又不是苦行僧,更不是理学道派,愣去装什么纯洁。
至此,他不禁好胜心大发,趁机问道:
“那如果要是在古代,对于我,你会怎么做?”
他给她挖了个坑,看她怎么从困境中出来。
“嗯,你指什么?”
孟可丽微微仰起头,露出天真般的笑来。
韶宏伟嘴一抿,眉毛轻抖,示意着。
孟可丽秒懂,会心地抿嘴一笑。
她还不知道韶宏伟与程秋燕已经分了手。
韶宏伟借机考验她,更没道明。
她轻咬着下唇,想了片刻。
娇羞的脸上,因泛起的红晕,显得更加惹人怜。
她把脸再次埋向他的手心,喃喃道:
“如果在古代,你已经娶了妻,我没赶上头班车,嗯……”
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似乎在下着决心。
她不由抬眼,望向韶宏伟的双眸,痴痴地看着。
韶宏伟见那目光里,有温柔,有痴情,也有晶莹闪烁的光。
良久,孟可丽才轻轻说道:
“如果我迟到了,那我宁愿给你做一辈子小。”
“轰……”
韶宏伟的脑际,有炸雷被引爆。
“我宁愿给你做一辈子小。”这声音持续在他脑际回荡。
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怎样的一种牺牲啊!
如果换做古代,还情有可原。
可现在不是。
眼前说出这话的,是孟可丽。
出自现代得不能再现代,新潮得不能再新潮,说话办事颇为独立,而且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之口。
如果不是发自灵魂深处,如果不是刻骨铭心,如果不是义无反顾,如果不是彻底忘我的爱,她又怎能如此。
韶宏伟大受感动,心中一股巨浪霎时把他的理智淹没。
他一把搂过孟可丽,对着她的双唇,猛地吻了上去。
此刻,什么都不消说。
任何语言都苍白,在孟可丽的痴情面前,所有的描述都毫无颜色。
他只能以感动对感动,以真情回馈真情。
“唔……”
孟可丽猝不及防,小嘴被他厚实地盖住。
她迅速反应过来,鼓起唇舌,热烈地迎合着……
(此处省略267字)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猛然间,韶宏伟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讨厌,真是煞风景。”孟可丽心里暗道。
感觉韶宏伟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松开了,孟可丽急忙把它揪了回来,依旧贴在自己的脸上。
耳边,手机在固执地唱着歌,直到把铃声唱完。
两人继续……
仿佛世界不存在。
不料,铃声再次响起。
韶宏伟脱离双唇的接触,轻轻道:
“可丽,我看一下,是谁的电话。”
“嗯”孟可丽不情愿地点点头。
善解人意又不添乱,是她懂事的符号。
韶宏伟腾出一只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
见是王兴泉打来的,忙对孟可丽道:
“兴泉的,可能有鲁书记的消息。”
孟可丽一听,事关鲁书记,就放开了紧紧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嘟了一下粉唇:
“接吧,别误了正事。”
韶宏伟感激而又愧疚地看了一眼孟可丽,复在她已经被吻得深红的唇上,轻触了一下,由衷地道:
“你真好!”
旋即,直起身子,把搂着可丽肩头的手放开,以使自己无论是身体上和感觉上,都进入状态。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是我,兴泉。”
手机里,立刻传来王兴泉兴奋的声音:
“韶镇,报告你个好消息。我们找到鲁书记了。”
“哦,详细说说。”
韶宏伟与孟可丽对视了一下,嘴角都露出笑意。
“韶镇,不出你所料,鲁书记果然在东店村。我们到的时候,他正带着陈常务和县委办王主任,在咱们蔬菜园大棚里,和种植户交谈。”
“我带和范社长的家人,把申请递上去了,你猜怎么着?”
王兴泉故意卖了个关子。
韶宏伟耐心地道:“你说。”
“鲁书记当时很吃惊,问我:老社长打人既然不严重,为什么还被拘留着?他好像知道范社长打人的事,但不知道人到现在还被关着。”
“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和镇医院打听到的范老邪的伤情,派出所逼着范社长做假口供,非要给你安上说了那句‘往死里打’的罪名,还有家属申请行政复议被驳回到派出所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
“鲁书记听完,当场就让司机开车赶去镇上。现在,他的车在前面,我们紧跟着,正往镇上走呢。”
王兴泉一口气说完,在电话里长出了口气,似乎卸下了一副担子。
韶宏伟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看来,自己的赌注下对了,这把牌局似乎要赢。
他有些兴奋,看了看耳朵贴在手机上,同样认真倾听的孟可丽,报以轻松地一笑。
转回头,对着手机说道:
“好,兴泉,这事干得漂亮。范老社长家属那边反应怎样?”
王兴泉欢快的声音:“他们很开心,另一路也往镇上走呢。估计鲁书记一到,范社长立马就得释放。”
“这帮家伙,仗着手里的权力,为所欲为。看看他们怎么和鲁书记交代?这下,有好戏看了。”
又问:“对了,韶镇,你现在还在上阳吗?你是不是快点赶回来,估计鲁书记肯定会问起你,毕竟你是故事的主角之一。”
韶宏伟看了一眼孟可丽,后者有些惊讶,目光里满是不舍。
韶宏伟深呼出一口气,果断地道:
“兴泉,我这就往回赶,估计一个半小时能到。”
王兴泉;“那太好了。你回来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稍一停,又道:“韶镇,说实在的,这次咱们算是把黄晓坡的马蜂窝给捅了。接下来,肯定会不择手段对咱们进行报复。”
“不过,我都想好了,不怕他们报复。大不了跟着你,你到哪,我就到哪。”
“嗯,兴泉,记住一句话,到任何时候,邪不压正。只要我们行得正走得端,就不怕他们。”
“好的,韶镇。等你回来。”
挂断了手机,韶宏伟看着孟可丽,眼里满是愧疚和不舍。
倒是孟可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把事情想明白了。
她伸手拉起韶宏伟的手,放在脸旁,轻轻地摩挲,喃喃地道:
“宏伟,别管我,去吧。鲁书记去镇里,正是一个好时机。”
“如果能见到鲁书记,正好把你的情况当面向他反映一下,再把蔬菜园区的事情,和他汇报汇报。有了这次接触,或许你的机会就来了呢。”
韶宏伟伸出另一只手,捧着可丽的脸,深情地注视着,说道:
“可丽,经过了今天,我们就不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了。”
孟可丽抬头,明知故问: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