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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喝完剩余似是意犹未尽,舌尖在唇上勾了勾,方才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望向曲澜玥。
“你想见我就是为了此事?”
天子亦是萧祁生父,想来此时他心里也不好过。曲澜玥难得脸上没有寒意,轻轻颔首,神色迫切的望着萧祁。
萧祁凝视她片刻,竟转身朝着曲澜玥的床榻走去。甚至不顾曲澜玥蹙眉,仰身躺下。
曲澜玥咬了咬朱唇,无可奈何,低声道:“还请王爷告知一二!”
萧祁枕着双臂,像是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后娓娓道来:“宰相说父皇似是留有传位密诏,诏书如今不知所踪。太子端出一副退位之意,直言等诏书寻回再议储位之事!”
果然有蹊跷!
曲澜玥突然想起一事,再次开口询问。
“此事我父亲是不是也知晓?”
萧祁闭目,嘴角微动:“你父亲知晓,更有甚者说,就是你父心怀不轨,携兵自重,逼迫父皇留下诏书,遗诏就是被你父亲藏匿起来!”
父亲一年前回京复命,被陛下扣在宫中议事整宿,回来后便面色沉沉。问其何事,父亲不语,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可能就是因为此事。
曲澜玥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廷构陷我父亲恐怕就是因为此事吧?”
“怕是不止!”
曲澜玥闻言,胸口闷闷,望着床榻上的萧祁,再次询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床上那人半天没有说话,上前一看,竟是睡着了!
心中迫切的曲澜玥眉心沟壑更深,喊了两声没反应,上手一推。
谁料床上那人伸手猛地将她拽过,紧紧拥进怀里。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让我躺一会儿,就这样躺一会儿就好!”
耳边传来热乎乎的喘息声,曲澜玥挣扎几下,却被越束越紧。
许是念其丧父之痛,曲澜玥慢慢静了下来。趴在萧祁胸前,感受到他胸前起伏,心里像是被揉成了一团,隐隐作痛。
许久之后,曲澜玥感觉得身上的束缚越来越松,以为那人是睡熟了,轻轻一推想要逃离。不想那人竟一下惊醒,迷惘的眼神中带着惊惧,看了曲澜玥许久,再次收紧臂弯。
“我以为又要失去你了!”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句话,却真真实实的刺痛了曲澜玥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这是她自幼时便种下情意,曾珍视如命,却被他在她笃信此生不离不弃时狠心丢弃,转头另娶。
曲澜玥自嘲一笑,如今已是这般田地,竟还会被他一句话扰乱心绪。
眼角泪水滑落,消失在他衣襟处。
萧祁似是感受到那一抹潮润,眼神清明不少,依依不舍松开了束缚,起身后瞧见曲澜玥转向别处的眼角微红,心中钝痛。
稳了稳心绪,轻声:“如今朝堂乱作一团,太子命我秘密查问知晓遗诏一事之人,将我推上风口浪尖,惹出许多非议,更有甚者说我觊觎皇位!若不是徐长天带领的镇北军连吃败仗,难以服众,太子因此有所顾忌,怕是早就想法儿将我定罪下入诏狱!”
曲澜玥闻言显出一丝不解,“你如今依附太子,他怎会容不下你!”
“天家手足,生来便是死敌!若是没有遗诏,许他还能容我一些时日,如今…”萧祁言语中的淡然,像是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日。
曲澜玥不知萧祁是说得是真,还是为探遗诏一事故意而为。可若真如他所说,那祁王府如今也是危已,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曲府,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