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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话里有话,就是兜着不说。
这七白散的方子在修真界还真没出现,就像是江素在此界没寻到黄连一样。
她曾细细的经查过父亲书房中的医籍,现世一般的方子这里都没有,有些是药材本身就不存在。另一部分是医道的并不完。
“这是七白散,我装的满还未分瓶,此瓶是我从百炼峰的器修师兄手里买的,有储物之功。”
言罢,江素又取出一寻常小琉璃瓶,将藕粉瓶中的七白散少量倒入小瓶中。
紧接着,江素似笑非笑的将小琉璃瓶递给梁伯。
“梁伯,你来试一试这药,早上用洗面后均匀敷上一些,记得用水也将其湿的均匀。”
梁伯见这小丫头藏着掖着,就是不说她弄的这东西有什么功效,一时忍俊不禁道:“行,没想到你有让我这老头子试药的一天。”
他接过小瓶,用靠近鼻下嗅了嗅,隐隐约约能三种灵材。
“白芷,白僵蚕,白术……”
“有点意思。”
方才得知自己娘子终于有喜的张农这时才平歇下心情,重新将自己的娘子放在凳子上。
一双眼瞪的极大,眨巴眨巴的凑上前亲切的看着梁伯和江素,紧接着定睛在梁伯面上,轻咳一声:“梁郎中,我知道你们仙人都有通天之法,你能不能再帮我看看我娘子怀的是个男娃还是女娃。”
这张农刚来的时候就在问,他娘子怀的是不是男娃。
梁伯也理解,毕竟对凡人来说,香火二字,是重中之重,有孩子和没孩子是两个概念,但若是有的是个男娃,他保不准回去还要烧三柱高香。
江素闻言黔默不语,冷漠的看着这位农人。
她记得这人,种的灵材比有些植修还好,在红枫镇这种偏僻地方,也算是个凡人中的能人。
他能和修士一同排老梁这位医修的号,而不是旁边凡人郎中的号,不无道理。
“又让我碰到该死封建的现场了?”江素心里嘀咕,眼神微眯,眼神像是剜心的刀。
真应该叫宋婉儿来看看,说不定能让她了悟几分,对她的道更加坚定。
梁伯作为医者,经历的多,自然知道这类问男孩女孩的人心里在想什么。红枫镇虽然偏僻,但有大宗门庇护,平日里也算是风调雨顺,不愁吃穿,更不用说他这种有大片田地,自己种地的人了。
梁伯摇了摇头,果断的否定道:“这个我不知道。”
知道也不会说的。
修士的言语是要担果报的,若是今日他说了孩子是男是女,明日夫妇因此吵架,或是被人多舌,再严重是堕胎。
都算在这医修身上。
江素骂骂咧咧一次的果报比这关乎性命果报可轻太多了。
“不是呀,我听说郎中你们修士有那个什么看的能力,就眼睛是……啊对,叫做火眼金睛!就这么一看,就知道我娘子怀的是男是女!”
眼下张农喋喋不休,是打算不问出孩子的性别就不走的架势。
“他方才宠老婆的样子还真是让我记忆犹新,真刺眼啊。”江素在心里骂道。
坐在梁郎中的青衣女子适时冷声道:“呵,既然你听说了修士都有火眼金睛,那满大街都是修士,你怎么不随便拦一个问问。”
“你不知道你后面还有人在等着梁郎中给诊病吗?”
江素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言下之意,直接撵人。
张农赶忙接话到:“梁郎中,您也知道我们这都是凡人,我若不是老来咱们玉素堂这给各位上些自己家种的灵材,也不能认识各位呀。”
“这外头的仙人,哪里会好心告诉我这个,江小医仙您和梁老郎中行行好,就告诉我吧。”
张娘子见两人的拒绝,眼下也是涌上愁容。
“他们约的是一柱香吧,时间到了赶紧走。”江素侧头问梁伯。
梁伯见状应道:“确有一炷香,该下一位了。”
江素点头同意,敲了敲桌子,代替梁郎中高声喊道:“下一位可以过来梁郎中这里诊病了!”
一位修士正坐在院子不远处的板凳上,闻声拖着自己的法器走来。
“……”
他的法器刚好比较独特,是一狼牙棒锤,狼牙上还沾着肉沫和血迹。
张农见了这人身高七尺,满脸横肉,还拿着武器,心中不禁一时动摇,下意识上前抱起坐在凳子上的自家娘子。
谁料这时张娘子又求道:“二位就告诉我们吧,我和我相公真的要知道这个。”
我管你真的假的要知道,真啰嗦。
江素冷眼看她,勾唇轻笑,一副不做掩饰的虚情假意模样:“哦?这样啊?你们既然这么着急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那不如……”
“再去我们斜对面那家妙手堂问问?老张你平日里也没少给他们送药,交情应该也不必我们差,说不定他们就会什么火眼金睛呢。”
去吧,赶紧去找妙手堂吧。
这种恶心事就应该他们干。
说不定他们一听我们玉素堂不愿意告诉,那沈清沅为了我们对着干就说了呢。
“好期待啊。”少女身体稍稍后倾,伸了个懒腰。
张农见那拎着狼牙棒槌的修士越来越近,二话不说抱起自己的娘子就退到一旁,深深的看了江素一眼,皱着眉头就向门口走去。
“哼。瞪我有什么用,再瞪眼珠子挖出来。”江素轻骂道。
梁郎中早就知道江素到了反骨期,见状也不多言,孩子到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反正江素这孩子骨子里是善的,作为长辈他就无需多管。
手提狼牙棒锤的修士刚坐在木凳上,听到江素的骂声,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江素察觉到这人的目光,也懒洋洋的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这修士激起一身冷汗,心中嘀咕道:“娘嘞,这小医修的眼神怎么瘆人啊,怎么感觉她杀的人比我捶的灵兽还多啊。”
没错,他是个猎捕灵兽的修士。
“哼。”江素勾唇浅笑,这才将视线缓缓移动到这人的伤口。
陈则申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戏,手中的折扇打开时不时为自己扇着风。
“江素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