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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倾泻,微风徐徐,红灯摇曳。
幽静庭院内,碧水幽潭,翠绿荷叶伴随蛙声一片。
某个阴暗角落里。
一对男女,各怀心思地紧紧相拥、相吻在一起。
许久许久……
回程中,没有喝酒的宋沧渊依旧做司机。
季姝曼仍然选择宋沧渊身后,靠窗而坐。
漂亮的大眼睛因为哭过略显红肿,红唇却娇艳欲滴。
像一朵怒放的瑰丽,惹人采颉。
她有意无意地望向内后视镜,后视镜中的男人也在看她。
其他三人醉意朦胧,口里吴侬软语,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宋沧渊先将季姝曼送回了玫瑰园。
当他的车出现在别墅大门口时,季父和佣人同时站在门口迎接。
看见宋沧渊下来给季姝曼开车门,季父有些受宠若惊地迎上前来,语气里带着讨好:
“沧渊啊,怎么是你送姝曼回来的?她明明跟我说是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的。”
说完转过头,眼神凌厉地落在后座里正欲下车的季姝曼身上。
“……爸爸……”
季姝曼柔弱地叫了一声,看看父亲,又望向宋沧渊。
她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帘,紧抿着红唇,唇角还带着一丝疼痛,双手有些紧张地攥紧连衣裙裙摆。
父亲对她从小家教甚严,中学给她选择的学校便是女子中学,虽然在美国那些年他除了给钱,几乎没怎么管自己,但并不代表父女俩的关系就不存在。
季姝曼依然记得母亲临终前交代她要好好听父亲的话,所以不论她多不待见王芸芸母子,对父亲还是会尊重。
宋沧渊的眼神飞快地扫视一遍后座。
后座的两个男人已然醉到入睡,带着一呼一应的鼾声,热气中夹杂着浓浓酒味,扑鼻而来。
他轻轻蹙眉,深邃的眸子转向季姝曼。
她黑亮的瞳仁里带着无辜清亮,像一朵纯白的花朵,与旁边的两个臭男人格格不入,本不该让她跟这样的人坐在一起的。
宋沧渊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扶着让她下车来。
“季先生,姝曼是跟同学一起玩,碰巧遇见我们,一起吃了个饭所以送她回来的。”
宋沧渊神情淡定,跟季父解释,他或许是担心季姝曼会被责骂。
季父似乎也看见了后座上的男人,他微微皱眉,却没有开口发问。
“给您添麻烦了!”
季父对着宋沧渊,面带笑容,连连点头感谢。
季姝曼朝宋沧渊投去感激的眼神。
宋沧渊站在原地,月光照在他身上,地面上的影子都能看出身形颀长挺拔,他脸上一片阴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不麻烦!”
宋沧渊的声音温润低沉,让人心安。
但季姝曼知道,自己有多么地麻烦他,此刻,她就像个偷窃成功的小贼,正在心里恶趣味地偷笑着。
宋沧渊道别后上了车。
父女二人目送宋沧渊的车走远,这才缓缓进了别墅大门。
“你同学叫什么?家里做什么的?”
季父沉默了许久后发问。
“方沐妍,你知道的。”
季姝曼敷衍了父亲一句,并不打算解释,径直上二楼去了。
季父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地看着女儿的身影离开。
季姝曼回到自己房间,飞快地关上门。
她的身子靠在门后,抬起手指,轻轻抚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和唇。
她的脸颊绯色晕染,唇瓣又红又肿,上面似还带着些酥麻的感觉。
如果方才是在白天,或者父亲再仔细瞧瞧她,一定会发现有什么不同。
宋沧渊的唇温热湿濡,他的吻技娴熟高超,令她沉溺到差点窒息。
在望月山庄里,她明显感觉到宋沧渊对她,有着与前两次的不同感觉。
如果说前两次只是生理上的反应,那么这一次,宋沧渊是不是有些动心了?不过很快她就否认自己的想法,无论怎样,她现在手里有了可以威胁他的把柄。
撇开其他复杂的因素,她对他,的确是有着抗拒不了的喜欢。
而那种喜欢又令她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因为他是莫欣的男人?
她恨,她发狂,她害怕,坠入深渊之前她只想紧紧抓住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