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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资本,得试过才知道,我乃落花随缘庄之主,想杀我的人太多太多,就凭你还不够资格!”
白羽冷声说着,眼中的杀气几乎要凝成了实质。
“我本欲留你一命,可惜你不够聪明,蠢人无用武之地,活着也不过是浪费资源罢了!”
江道离摇头说着,再也不去看白羽,目光转而看向那美妇,眼神深邃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江道离的问话,美妇身躯一抖,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低声行礼道:“回少主的话,妾身名唤沈巧蝶!”
江道离点头轻笑,走到沈巧蝶身前,伸出手抬起她光洁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名字不错,只是身着品味差了些。”
沈巧蝶闻言心头一紧,连忙道:“少主不喜欢,妾身可以改!”
“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不像他,没了利用价值就会像敝履般丢弃。”
“做人嘛,要学着聪明点,你是个聪明人,不错!”
江道离轻飘飘的话语出口,松开沈巧蝶的下巴,不得不说这厮这几乎羞辱的动作杀伤力极大,让原本忐忑不安的沈巧蝶内心压着的石头瞬间落了地,因为这意味着她有了活命的机会。
机会摆在面前,若不及时抓住,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愿为少主鞍前马后!”
江道离咧嘴一笑,而后斜着眼看向水面之上脸色难看得像死了母亲般的白羽:“还要想试试吗?”
白羽咬着牙,话语从牙缝中蹦了出来。
“我必杀了你们这些狗男女!”
“冥顽不灵!”,江道离眉头微皱,在白羽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缓缓抬起双手。
只见他双手合十,中指,食指弯曲,轻声说道:“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刚落,白羽脚下的阵法忽然疯狂的冒出阵阵冰蓝色光芒,空中的三条水龙在此时仿佛活了过来,三颗巨大的头颅同时将视线看向了白羽。
“不可能!”
白羽面色惨变,疯狂的变动着手印,可无论他怎么操控阵法,阵法也没有半点回应。
“昂~”
水龙咆哮,极速俯冲而下。
见状,白羽顿觉亡魂皆冒,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落花随缘庄的主人了,绝望的求饶道:“我愿意奉……”
作为曾经掌控水龙吟阵法的他,深知阵法的威力如何,面对这种阵法,他根本没有任何抗衡之力。
可惜,白羽话还说完,三条水龙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晚了一步,怎么就不听劝呢?”
江道离讥笑一句,白羽面色僵硬的看着他,眼中神色渐渐流逝,身体亦是化作一道血色水柱流入护城河奔腾的水流中。
血色虽耀眼,却抵不过洪流水势,蕴含了白羽一切的血柱落入其中,不过瞬间便被稀释到再也不见。
白羽已死,江道离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阵法消散,空中的水龙猛然爆碎,化作水滴如同大雨般落下。
沈巧蝶看着眼前的一幕,在江道离的手中,白羽没能爆发出人生最后的余晖便彻底身死道消,她不由得心中庆幸,庆幸自己做出了恐怕是自己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彤姨,落花随缘庄交你了,三位族老也留在此地吧,白羽未竟之事,你们接着做!”
江彤无奈一笑:“少主放心!”
江道离点了点头,眯着眼看向沈巧蝶:“从今往后,你的命不再属于自己了,有何想法?”
沈巧蝶压着心头悸动,认真回答道:“少主的事情,就是妾身的事情!”
“很好!”
…………
江道离没有过多说些什么,目光淡淡的扫视一圈,旋即飘然离去,落花随缘庄就此易主!
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惊天大战,一切都显得太过平静,平静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次日一早,落花随缘庄几乎成了帝都所有人的谈资,而在宫墙之中,一个身着华贵,面容清秀的青年正面带淡淡笑容品着香茗,在离他三米之处,还跪着一个被黑袍完笼罩,看不见脸的人。
“白羽死了,沈巧蝶竟然没死,有点意思。”
黑袍人问道:“殿下,需要把人带回来审问吗?”
“不必,本殿亲走一遭。”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对方底细不明,净司亦没查到任何线索,贸然前去,会不会有危险?”
青年面上有些惊讶:“你是说净司也查不到他们的底细?”
净司,但凡与帝国有半丝牵扯之人,在听到这两个字之时,无不悚然变色。
这是真正的国家机器,天元帝国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他们想知道,哪怕你藏到地底下,也会被挖出来。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竟然也没查到对方的底细,来者不善呐~
“净司六路来报,昨夜的落花随缘庄被人布下了困阵,并且遗留下了不止一位天君境的气息,想来是要借此震慑有心之人,六路之人不敢强闯,是以并没看见究竟是些什么人。”
青年点点头,净司分六路,七院,八部,九旗!
其中的六路是指净司所属的情报网,一路擅杀,二路擅阵,三路擅跟踪,四路擅潜伏,五路专注于非人手段,六路则是广布帝国境内的探子。
落花随缘庄与净司相较有如萤虫与皓月之别!
说起来,落花随缘庄与净司之间亦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其中的桥梁,便是眼下的这个自称本殿的青年。
没有得到青年的回应,黑袍人继续说道:“不过对方既然拿下了落花随缘庄,定然会暴露于人前,不出多久,六路必有收获。”
“未必!”
青年摇头,轻轻的放下手中尽显奢侈的茶杯,皱眉道:“六路,七院,八部,九旗,派系林立,有人需要这种隐藏暗中的力量,一次查探无果,再次出动的可能性不大!”
黑袍人不可置否:“殿下说的是,六贤王今晨已到了宫中,现在正在面见陛下,殿下要加见他吗?”
“六皇叔并不待见我,见与不见作用不大,收拾一下,随我去落花随缘庄走一遭,想来客人来访,主人不会拒之门外才是。”
青年拂袖起身,面色淡然的走了出去。
另一边,落花随缘庄之内,经过梳理,江彤大致了解了落花随缘庄的部事宜,亦知道了落花随缘庄之所以能堂而皇之的存在这么多的原因。
只是不知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思及此,江彤不由得拧着柳眉问沈巧蝶:“你在落花随缘近二十载,竟也不知道是何人?”
“原本庄……,白羽是知道的,他一死便无人知道了。”
沈巧蝶本想说庄主,可她见到江彤眼中闪过的冷色,连忙改了口说道。
“白羽已经是过去式,你要学着适应!”
“是,妾身知错!”
沈巧蝶身体一颤,现在的她听从了江道离的建议,衣着已是不同以往般暴露,一袭白色宫装勾勒出她曼妙身姿,略施黛粉的俏脸,整个人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白羽的房间在哪,带我去看看!”
“是!”
沈巧蝶不敢多说什么,带着江彤到了白羽的住所。
这是一间极大的房间,其中有着一张案桌摆满了各种纸张,江彤将其拿起来看了许久,却并未从中获得有用的讯息。
转念一想,如此重要的东西,怕是阅之即毁,哪里有留下的必要?
放下纸张,江彤斟酌片刻,问道:“会不会有暗室之类的存在?”
“暗室?妾身从未耳闻,不过倒是有着一出名为水狱的所在,其中关着形形色色之人,或许能从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江彤眼神微亮,落花随缘庄这么多年的经营,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能杀的人早已被杀了个精光,而这些被关押的人定然都是些了不得的存在,难保其中不会有知晓此事的人。
而沈巧蝶能够想到这一点,足以证明她的聪敏之处。
“不错,如此看来,少主留着你还是有用的。”
不吝夸赞了一句,江彤当即与沈巧蝶去了那所谓的水狱。
一路上,沈巧蝶不停地给江彤诉说着水狱的可怕,似乎是在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对此,江彤倒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只要是人做的事情,无论怎样可怕都有限度,除非不是人!
而等到真正到了水狱,江彤才知道,原来这所谓的水狱,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其中的景象,用炼狱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二人穿过庄园,来到了落花随缘的尽头的围墙,沈巧蝶推开一道尘封不知多久的木质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呈四十五度向下通往地下的阶梯,而在这条阶梯的表面,则是一望无际的湖泽。
入口刚好处于湖泽泛起的浪花交接之处。
“滴答滴答……”
江彤与眼神惊惧的沈巧蝶对视一眼,当先走了下去。
潮湿,阴暗,以及丝丝若有似无的恶臭,这是江彤刚走进通道的第一感觉,并且在逐渐加重。
耳边传来水滴在地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仿佛渗透到了骨子里,江彤皱着柳眉,越往下走,越是令她心中发毛。
沈巧蝶跟在她身后,不住的颤抖着身体,看着江彤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女人也可以如此胆大。
足足下了一百四十九级台阶,江彤停下脚步,漆黑的环境中骤然闪烁起几朵烛火,为阴暗的环境中增添了些许令人心安的温度。
烛火照亮了周围,江彤放眼望去,顿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瞬间窜到了天灵盖。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