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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无语,怎么就成打哈哈了,确实不卖呀。
最起码包玉醉没给我说过有卖出土东西的,那玩意违法,所以我只卖假货。
见我没说话,昌叔点燃了一颗烟,仰着头,斜着抽烟。
我心里暗骂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最讨厌的两个点,他都沾上了。
“后生仔,拿好东西出来。”
我故意磕巴地说:“都在这里,没,没了。”
“放屁,肯定有,拿出来。”
我心里这个气呀,大早晨碰这样的主顾,不得倒霉一天。
昌叔指着一个唐朝的越窑青釉镂空壸门砚台说道:“这个东西,还敢卖一百四十万。”
我笑了笑道:“漫天要价,遍地还钱嘛,这只是标价。”
“那卖价是多少?”
“四十四块四。”我知道他分不清四和十,故意这么说。
昌叔惊讶的烟灰都掉在了柜台上,说:“什么,系系系块系?”
“不对,是四十四块四。”
“真的,只要系系系块系?”
我故意学他的口音:“对呀,系系系块系。”
“我要了。”
说完,他直接掏出手机扫码,生怕我反悔一样,直接转过来四十六块。
“靓仔,我付好钱了,东西给我。”
我也没有犹豫,直接拿出砚台放在了柜台上。
昌叔一脸欢喜地拿起砚台,在手中来回摆弄。
虽然是假的,但是万八千得能卖,我卖这么便宜,只是因为不知自己家的买卖,而且我坚信这东西他拿不走。
“东西卖这点钱,你们能赚钱吗?”
我愣了几秒钟,一脸正经地说道:“这东西不是我们店里的,是有人在这寄卖的。”
“寄卖的?卖这么便宜?”
“对呀,这东西不吉利,前几个主人都家破人亡了,最后这个宝主也是九死一生,所以不敢留下这个东西了,放在我们这寄卖,只卖系系系块系。”
昌叔也反应过来了,柜直接将砚台放在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既喜欢,又不敢触碰。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都是迷信,宝主特意定了这个价格,也是为了死的谐音,故意把这个送出去,无稽之谈,您不用多想,我现在给您包上?”
“慢。”
昌叔伸手拦住了我。
我佯装疑惑:“怎么了?”
“哎呀,你个扑街仔,怎么不早说,这东西,我不要了,把钱还给我。”
“不要了,为啥?不要迷信嘛。”
“扑街仔,什么东西你都敢卖,敬畏鬼神嘛。”
我吃惊地说:“真有鬼神?”
“懒得理你,东西我不要了,退钱。”
“退不了。”我说得很肯定。
“扑街,我不要这东西。”
“那也不退钱,您要是忌讳,只能说这四十五块是赏给小店的,这砚台和你无关。”
昌叔瞪我了两眼,愤愤离去,走到门口时,他还想抓一把五块钱三个的铜件,刚伸出手,又停止了,直接走了。
恍惚间听见他骂了句脏话。
我倒是无所谓,四十五块,今天的饭钱够了,晚上还能加个菜。
正等我得意的时候后,包玉醉的电话打来了,一接电话,包玉醉直接问候道:“小逼仔子,你又把啥东西四十五块卖了?”
“门口的铜件呀,五块钱三个,四十五块钱二十七个。”我很认真地说。
“行,小逼仔子,等我回去发现少东西的,老子把你阉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
“往回赶呢,见面说。”
挂断电话,我暗自觉得好笑,仔细想想,我也是真他妈的坏。
不多时,包玉醉回来了,我急忙询问:“怎么样?”
“主子只说尽快。他要结果,不要过程。”
我立马换上了严肃脸:“你们想找汗王墓,到底要什么东西?”
“传国玉玺呀。”
“不对,肯定不是,和我说实话,要不然我把你的宝贝都卖了。”
说着到,包玉醉急急忙忙绕着柜台走了一圈,仔细核对商铺,那样子像是个小媳妇似的。
他们要找的肯定不是传国玉玺,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我故意提到考古队,而包玉醉还能按着我的思路去和主子汇报,那么她肯定清楚,考古队一出手,别说传国玉玺了,就连棺材板子都拿不出来。
所以,我断定,他们找的不是传国玉玺。
难道是什么不着力的东西?
古书?
秘术?
“吴念,别乱卖东西,这不是商品,都是道具呀。”
“道具?”
“对呀,咱们不卖,主要是收,收真品,仿制。”
“大规模做,不就露馅了。”我疑惑地问。
“娘的,你买个四羊方尊,你敢给别人说啊。”
我点了点头,细想之下,还真是这个理。
正说着话,昌叔有一瘸一拐地走向铺子。
我心想完犊子了,这老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于是,我可快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包玉醉听得一脸淫荡,还骂我不是东西。
娘的,钱进他的口袋了,还给立牌坊。
不多时,昌叔果然推开了店门,进来就摆上谱了:“扑该仔,收东西,有实力吗?”
我装傻充愣道:“势力还是实力?什么力?洪荒之力?”
“实力呀,有钱吗?”
“有呀,早晨刚赚了四十五。”
昌叔瞪了我一眼,随后换上了神秘的表情:“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他把手机凑了过来,打开了相册。
我的天,我顿觉五雷轰顶。
这老小子玩的都是旁门左道呀。
相册里,清一色的尸体,有干尸、尸蜡、木乃伊,还有泡在药水中的不腐肉身。
“怎么样,是不是都是靓货。”昌叔得意地说。
包玉醉凑过来,只看一眼,就捂着嘴跑开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我佯装惊恐:“这都是死人,可不敢收。”
说完,我心里快速合计这老小子究竟想干什么,清一色的古尸,故意吓我?
不对,不应该呀,他就不怕我举报?
故意找场子?
也不对呀,这玩意,不能外露。
而且有一点,他都好上这一口了,还怕什么死,连个死的谐音都忌讳。
“扑街仔,敢不敢收呀?”
“收,你送货上门吧。”我说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