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卿看着那香酥的鸡腿，小胳膊肘撞了撞绫晗，“哥哥，哥哥？”
她侧眸一看，不知绫晗想什么入神了，她轻哼一声，不吃就不吃，她有奶喝。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来此处的妖物才被尽数除掉，在场的弟子们一个个累瘫在地上躺着，毫无形象可言。
反观他们的长老依旧飘飘欲仙，一尘不染，身边跟着的小徒弟也是干净整洁。
众人连嫉妒愤恨的心思都没了，只剩下呼呼大睡。
反正没人会看，绫卿朝绫清玄伸出胖乎乎的手臂，“娘亲，唧唧想要抱抱。”
知道撒娇管用后，绫卿便肆无忌惮，就连先开始的害怕都少了许多，总是找机会亲近绫清玄。
虽然屡次感受到自家爹爹的视线警告，但绫卿依旧粘着绫清玄。
绫清玄侧身将她抱住，顺手将她眼睛捂住。
“娘亲，我不怕。”
这些东西想必爹爹娘亲们都习以为常了，她也不能害怕，再看哥哥还一脸呆样，他一定是害怕了。
“哥哥，你也要抱抱吗？”
害羞什么，想要就直接说啊。
见绫晗还在发呆，绫清玄戳了戳他的脸，“在想什么？”
绫晗回神，垂眸摇了摇头。
也许是巧合吧，怎么昨夜他想着妖物，那妖物就真的来了。
“绫……你这是做什么？”徐灵只在选拔弟子的时候见过绫清玄，还是戴着面纱的她，就连名字都没记清楚，见她姿势奇怪，她撑着剑问道。
绫清玄转身看她，“活动筋骨。”
徐灵：……谁活动筋骨是这个样子的，这女人真奇怪。
她仔细看了下，那姿势很像抱着孩子的模样，该不会……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脑海，她抬手将佩剑扔了过去。
只是剑风划过，还未触碰到绫清玄就被封珏挥袖用灵气击碎。
后脑寒凉，徐灵看向封珏冰冷的面容，不自觉的吞咽。
她感觉到了杀气。
“长老。”
封珏走到绫清玄身边，帮她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绫清玄的姿势变得正常，徐灵咬牙捶地。
因对绫清玄不敬，封珏罚了徐灵。
今晚的加餐由她去找。
等她拎着山鸡野雀回来，绫卿嘀咕道：“娘亲，她的颜色变黑了。”
“长老，请用。”徐灵端了碗鸡汤给封珏。
封珏：“本座已辟谷。”
徐灵：……
她可看见了，昨天他和那废柴徒弟一起吃了鸡肉的。
“这碗肉挺多，师妹，长老不喝的话给我呗？”
徐灵直接无视她家师兄，又将鸡汤递给绫清玄，“今日我有些恍惚，差点错伤你，这碗鸡汤给你赔不是了。”
绫清玄一脸正经，“你伤不了我。”
她又加了句，“我也辟谷了。”
徐灵：？
绫清玄：“昨天刚辟。”
徐灵捏在碗边的手指都泛白了。
两人都拒绝了她，仿佛早就知道这碗鸡汤有问题般。
“可是累了？”
封珏坐在绫清玄旁，将身子移过去让她方便靠着。
绫清玄摇头，坐在她怀里的绫晗身子却微抖了下。
“憨憨？”
察觉到他灵力波动异常，绫清玄刚抓住他的手，两人便倏地消失不见。
“安心，无事。”
消失之前，绫清玄传音给了封珏。
绫卿抓住封珏的手袖道：“爹爹，哥哥又失控了么？”
封珏眉头紧蹙，星眸深思，牵住了她的手，“有你娘亲陪着，无事，快些休息。”
“……”绫卿思索片刻道：“爹爹，那碗鸡汤有问题，我闻见奇怪的味道。”
“爹爹知晓。”
绫卿没再多说，窝在自家爹爹怀里休息。
……
绫清玄和绫晗画面一转，到了一片苍茫雾霾的空间中。
他有些紧张，扯住了绫清玄的衣袖。
绫清玄摸摸他的脑袋，将他抱了起来。
“娘亲，对不起。”
他想控制的，但一听见那些人议论排挤娘亲，还有人刻意接近时，就不受控了。
绫清玄转移话题，“这里有些眼熟。”
雾蒙蒙的天和云，充斥着灰色破败的气息，绫晗看了一圈，道：“我来过这。”
上次来时，这里有棵郁葱大树，树下有一群小黑猪，还有气息熟悉的一男一女。
顺着稀薄的灵气，绫清玄朝前走去。
雾霾的尽头，单膝跪着一个佝偻身影，他的面前空无一人，只有团浅金色的灵气在飘动。
似乎是看见绫清玄，它想靠近，却被周围透明的屏障给困住，无法摆脱禁锢。
佝偻身影缩小，变回绫清玄熟知的小童模样。
他负手而立，目光盯着光团，稚嫩的声音沧桑呢喃。
“这是她第五百二十次在我面前死亡。”
绫清玄看向那团光，前主神？
“没有完全让她复活的方法？”
先前若不是小童出手相助，她和封珏也不会有重聚的一天，可他就算是个厉害人物，也拯救不了前主神吗？
小童摇头，若是有的话，他也不用找了她这么多次。
光团颜色越来越浅，小童的语气也多了些悲凉。
“她要走了。”
循环往复，这是给他的惩罚，他永远都不能真正在她身边。
光团飘动的速度加剧，绫晗揪着绫清玄的衣领变紧。
“娘亲，她……”
绫晗的不确定变为笃定，“她好像在叫我。”
小童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严肃发问，“你说什么？”
绫清玄发现绫晗的异样，带着他继续朝前移动，贴近那光团时，小童的呼吸声都大了些。
绫晗犹豫问道：“娘亲，我可以碰她吗？”
小童手心捏紧，虽一言不发，却不难看出他的紧张。
有了绫清玄的回复后，绫晗试探的伸出手，竟穿过那透明屏障，指腹完全碰到了光团。
柔柔暖暖的，是很舒适的感觉。
“别走，别走！”见那光团变暗，小童忽的声音颤抖，苦苦哀求着。
光团仿佛听见，开始忽明忽暗。
绫晗蹙着眉头，不明所以，那光团骤然缩小，竟是融进了绫晗的手心里。
软乎乎的小手中出现了金花印记，绫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童抓住手。
“她选择了你，她选择了你！”
他的声音很激动，但手却是轻柔的，没有伤到绫晗。
见他痴迷的看着自己手心，绫晗有些不自在。“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