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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光,嘴角微微抽搐。
竟然还真是个医生。
她服气的抬手,简单握了下男人的手算是打招呼,就收了回来,道:“幸会。”
薄屿庭目光扫过自己的手,挑眉道:“不知林小姐见我,所为何事?”
林雾语调平淡的说:“我有一亲人住院,需要……”
“不妨坐下来聊。”
薄屿庭忽的说,在林雾的注视下,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拂过腹部。
林雾微眯起眼。
那是在火车上见面时,男人受伤的位置。
昨晚见他神色自若,不像受伤的样子,她还以为自己当时看错了。
有求于人,林雾自然点头:“可以。”
薄屿庭便侧过身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雾经过他坐到一侧单人沙发上,却没想到薄屿庭坐在长沙发挨着她的一端,两人离得极近。
对上林雾的目光,薄屿庭微勾唇角:“离得近,方便听清。毕竟年纪大了,听力有些不如小姑娘你。”
吴院长愣了,一时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神。
方才这位薄医生还没有这么好脾气呢,不管他说什么,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甚至面无表情间又有点不耐。
难道是他方才看错了??
他赶紧道:“薄医生,是这样……”
“既然是这位林小姐找我有事,那烦请吴院长先出去,我亲自与病患家属谈。”薄屿庭道。
吴院长:“呃……”
“有意见?”
薄屿庭看了眼吴院长。
吴院长连忙摆手说不敢,见林雾也点头了,只好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待关上门,吴院长突然反应过来了。
那是他的办公室啊!
……算了算了,惹不起,给就给了。
办公室里,林雾开门见山的说:“我为我爷爷而来,他病情严重,主治医生说那方面对口你的专业,你或许有办法。”
如果是别人,林雾可能真的没什么指望,即刻想方设法找医科组织的杨老,就是绑也要先把人绑来再说。
不过对于薄家的薄九爷,林雾觉得,还是可以寄几分期望的。
薄屿庭低笑一声,道:“你是知道的,我身上带伤。本来呢,近期我不打算接治任何病人,休假直到痊愈。”
林雾顿了下,道:“你尽管开价,我出的起。”
“急什么?”薄屿庭长臂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望着林雾,“但谁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的忙,我自然不能推脱。”
林雾不是没想过用救命之恩来说事。
只是眼前这人是京中薄家的人,传闻没人能逼得了他做不想做的事。
若是与他对上,她未必能善了不说,还浪费时间,耽误她找医科组织的人。
林雾默了默,道:“条件?”
薄屿庭啧了声,“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个会和救命恩人讲条件的人?”
林雾不可置否。
薄屿庭似是无奈的拖长语调唉了一声,忽而拿出手机,修长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屏幕朝向林雾。
“那就加个联系方式吧。”
林雾目光从他的手机屏幕上移到他身上,没有动。
薄屿庭挑眉:“不然怎么交流病情?”
林雾登时拿出自己手机来加上,并备注了医生。
谈定后,林雾起身,“我会让人把我爷爷的病情资料带给你。”
想到男人的伤,林雾补了句:“辛苦。作为相应的回报,我可以送给你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蓝调香料。”
薄屿庭闻言目光一深。
特殊香料,他知道。
目前市面上已知的特殊香料分为四种,分别是白调、青调、蓝调和黑调,白调品级最低,黑调品级最高。
因特殊香料对人体作用极大,调制也很难,调香师也很少。
市面上流通最多的也就是白调香料,青调稀少,蓝调罕见,黑调香料更是孤品,从没人见过。
小姑娘拿蓝调香料给他,算是下了血本。
看来,小姑娘挺在乎这位长辈。
他撑着沙发扶手起身,道:“倒也不必。蓝调香料难得,林小姐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他知道特殊香料。
确定这点,林雾心中闪过几分考量,决定催郑启快一些。
如果郑启速度不行,她就动用暗网那边的手段。
“我林雾从不欠人情,你带伤医治我爷爷,我投桃报李,应该的。”林雾留下这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薄屿庭望着她的背影,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吴院长进来了,见薄屿庭还站在那儿,他小心翼翼的叫了声他。
薄屿庭回神,淡淡扫了他一眼,问:“我的办公室在哪儿?”
吴院长忙道:“我带您去,已经给您收拾打扫好了!”
薄屿庭淡淡的嗯了声,随吴院长离开。
到他的办公室后,吴院长谨慎的问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薄屿庭随意的看了眼,道:“没有。对了,那位林小姐长辈的资料,尽快送过来。”
吴院长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了,有些意外。
转念一想,林雾那样深不可测的人,能叫薄屿庭答应,也算是预料之中。
吴院长就应了声走了。
薄屿庭到真皮沙发上才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眼,漫不经心的接通:“喂?”
“九爷!怎么样,到新地方还适应吗?”那边传来个嬉皮笑脸的男声。
薄屿庭半躺下,一只大手捂着腹部,懒洋洋的道:“尚可。有什么事?”
那边的人忙道:“我是来给你通报好消息的!经过我不懈的劝说,我那朋友终于答应见你了!等我下周回国,立马给你们组个局见面!”
薄屿庭嗯了声。
那边的人话音一转,又道:“就是……我跟我朋友说吧,你找她可能会和当年的5?11案有关。”
闻言,薄屿庭微眯起眼,语气危险:“你真的说了?”
那边的人悻悻道:“反正您跟我朋友早晚会说到这个,我朋友早知道没坏处的。再说……我要是不这样说,我朋友不肯答应啊……您是不知道,我兄弟可倔了!”
薄屿庭淡嗤了声,道:“那你最好祈祷,不会影响我要做的事。”
说罢,他干脆的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