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四毕业答辩时,方立冬也在门口等过她。
只是那时候,方立冬没有在她答辩后立即向她奔来,而是在和她的同学打听实习公司的待遇和前景。
盛夏至没觉得他做错了。只是当时她想和方立冬分享自己的心情,而方立冬甚至没空理她。
她等了很久,直到他问完自己的事,才发现她。
那个时候,盛夏至已经忘了想和他说什么。
见盛夏至盯着自己发呆,江寒问:“有什么忘了带吗?”
盛夏至嘟囔说:“你很会嘛。”
江寒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种感慨,脸立即红了。他假装没听见,问:“我们去哪,你要去上课吗?”
“先回宿舍。课排在下午。”盛夏至瞥他一眼,“我说过的。”
江寒这才想起来,从昨天到今天上午,他至少问过她三遍。
他轻咳一声,为盛夏至按下电梯键:“那个,你们女生宿舍,我能进去吗。”
盛夏至说:“研究生宿舍是男女混住的。”
农大的研究生宿舍是两居室,盛夏至和她二师姐一起住。
她年初时搬回小村村,二师姐也跟导师去三亚做南繁,宿舍空了小半年,家具上积了层灰。
师姐比盛夏至晚走几天,临走前,在家具上盖了层布,盛夏至和江寒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客厅的布揭开。
“师姐好细心,不然我们还要打扫卫生。”盛夏至叮嘱江寒,“咱们走之前,你记得提醒我把布盖上。我从来都不注意这种事,八成会忘。”
说完,她在小厨房找了瓶水递给江寒,又从到带来的塑料袋里拿出几瓶水,把空位补上。
江寒看看日期,“没过期吗,干嘛不喝咱们自己的。”
“应该没有。”盛夏至又挑了几包保质期长的零食,塞进柜子里:“我和学姐约定过,谁先回来,至少在宿舍留瓶水。这样的话,万一有人半夜回来,起码还有水喝。
虽然叫外卖很方便,可如果住的地方连杯水都没有,也太可怜了。”
江寒想了想,点头说:“也是,深更半夜的,想喝口水都没有,是挺崩溃。”
把柜子塞满后,盛夏至把剩下的零食递给江寒:“归你了。我要改课件,你自己玩吧。”
江寒接过塑料袋,又开始‘扫描周围环境,就是不看盛夏至’:“你,不带我参观你的宿舍?”
盛夏至茫然地看着他,“我卧室就这么大,你想看什么看不见?”
盛夏至的卧室只有家里三分之一大,同时还兼顾书房的功能。
卧室里布置简单,只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桌旁有个架子,大部分放着书本,剩下的部分堆着盛夏至的衣服,鞋子和寝具。
顺便说一下,师姐离开前,也给她的床,桌子和书架盖了防尘罩。
江寒总觉这里是个比家里卧室更私密的空间。他小心翼翼踏进来,想看又不好意思,匆匆瞥一眼,便收回视线。
他问:“你大学住这里?”
“想什么呢。本科住六人间宿舍。因为我读硕的时候已经决定要读博了,才和师姐住一起。”盛夏至算算时间,“你提醒我才发现,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久。”
“也不知道我的宿舍什么样子。我性格这么好,一定和室友相处得很好。”江寒触景生情,有些失落地说:“为什么没人找我呢?”
盛夏至不擅长安慰人,想了想,说:“也许你在外面租房子住。”
江寒又想起黑皮师弟的话,试探地问:“你,不知道我住哪吗?我们本科时,还没分手吧。”
“就算没分手,我也不能和你回家吧。”
盛夏至奇怪地看他,又很随意地指着床,“坐啊,别傻站着。”
江寒脑子很乱,一边是师弟的话,一边是盛夏至告诉他的过去。他忙着校正其中信息,随口问:“我坐你床上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盛夏至把床上罩布揭开,“不然等会午睡,你要睡沙发吗。客厅的沙发我睡着都短。”
江寒过了几秒才明白盛夏至的话,什么也顾不上想了,震惊地看着她: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一起睡!”
盛夏至今天没打算午睡,不知道江寒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不过见他满脸不知所措,她忍不住逗他。
她仰起头,装出冷酷样子,把江寒推到墙边,强制性地壁咚他:“怎么,鸭头,不满意你看到的。”
两人这时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吹在自己耳朵上。
江寒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笑盈盈的,眼睛里好像装着整个夏天的太阳。
他不敢看她。
盛夏至见自己的调戏有效,更来劲了,挑起他的下巴,嘚瑟地挑眉:“直视我,崽,不是,小美人,给哥哥笑一个。”
她的挤眉弄眼毁了旖旎的气氛。
江寒忍不住笑了起来。
盛夏至不满地轻捶他肩膀一下,“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老马就很配合吉吉的。”
江寒被她的话激起胜负心,他绝不能容忍自己输给马蒂尼!
他顺势握住盛夏至的手腕,微一用力,两人立即调换位置。
江寒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满意你看到的吗?”
说完,他盯着盛夏至的眼睛。
他似乎从没仔细看过盛夏至。
她眉毛很漂亮,睫毛很长,一双眼睛总是亮亮的,充满生命力的样子。
她的鼻子也好看,还有嘴巴,肉嘟嘟的,看起来很好亲。
江寒抿了下嘴唇,问:“你真的,和我睡一张床?”
他眉骨很高,影子被阳光照在眼睛里,一张脸上多了几分忧郁和无辜。他盯着盛夏至,眉头微微皱着,眼里有深情款款和说不完的情意。
恍惚间,盛夏至竟对他生出几分怜惜。她不想逗他了,老实说道:“我今天,没打算午睡。”
江寒松了口气。
他收回手,有些庆幸地说:“我就说——”
“啪”一声响,盛夏至给他一耳光。
江寒惊诧地看着她,“我犯天条了!”
“我以为,你要亲我。”盛夏至自言自语般说。
江寒委屈极了,为自己辩护:“我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啪”。
他挨了第二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