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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先吗？”
出于照顾人类棋手的自尊心，应杰并没有直接说让两子。
循序渐进一点，一步一步让对方认清楚残忍的现实，这样才不至于道心崩溃。
“不了，我想再跟您试一下，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究竟如何。”
看着沈一朗发来的消息，应杰有些无奈，这就是AI时代之前人类的倔强，我下不过，但是我就不认为我自己菜到哪里去。
不过对方竟然想被虐，那也没有办法。
“好。”
……
“你什么时候又抽烟了？”
沈一朗的妻子白潇潇推门进来，看见对着电脑抽烟的沈一朗，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沈一朗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之前基本上都没有看到他抽烟，身上带烟也只是成为道场校长后偶尔碰到人散一下，作为应酬工具。
“……输棋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白潇潇听到这话，感觉丈夫有些大惊小怪了，输了就输了呗，现在都已经是半退役了，输赢也根本不重要了。
而且还是网络对局，又不是什么国内国际大赛，输了都没什么好可惜的吧。
沈一朗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自己妻子不了解刚才的情况，根本不懂自己为什么忧愁。
回想刚才的第三局。
自己已经保持最好的状态了，平稳的开局进入中盘，甚至采用了铺地板的方法来避免战斗。
而对方也非常平和的跟自己铺起了地板，但是铺着铺着，沈一朗越来越发现不对劲了。
好消息是两边铺地板的效率速度跟中国印度之间基建的效率速度差不多。
坏消息是，自己是三哥……
到了中盘，又是十五目以上的差距。
寄。
三连败。
虽然说不是第一次了，虽然面对很多人沈一朗都三连败过，但无论是状态不好，对局失误还是各种原因，沈一朗从来也不会是感觉是自己跟其他人的水平差距。
这一次不同，这次是真的，棋力差距。
纵使如今自己的棋力和几年前的巅峰时期有所差距，但自己也应该处于壮年后期，还没有晚年不详，不至于此呀。
绝艺，到底是什么人？
沈一朗脑海里面再次闪现出来这个问题。
“最后一局，我还想再试一次。”
“要让先吗？”
“总想不自量力的再跟你讨教一下。”
唉。
该说是道心坚韧呢，还是？
第四局，沈一朗已经抛弃了一切想法，完将胜负置之度外了。
用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布局，最擅长的下法。
但可惜，实力差距就是实力差距，沈一朗最擅长的屠龙术，在绝艺面前仅是被屠术。
随着对方一子落下，沈一朗果断点了认输。
一子斩两龙，好久没看到了。
上一次还是自己屠人家，这一次变成别人屠自己了。
“服了，跟您相比，我跟小孩子真没什么区别，年三十晚上也叨扰您老了，祝您新年快乐，希望以后也可以多多指教。”
“好。”
看到对方仅一个字的回复，沈一朗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选择了下线。
而虽然对局结束，但是对局房间里面的评论区，疯狂的刷屏。
“什么妖怪？四盘零封沈一朗。”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两年前的时候，沈一朗这个垃圾在大赛上还十几连败呢。”
“看不懂棋局的不要废话，这几局沈一朗九段发挥的很好，甚至比他在大赛上发挥的还要好，他要是在大赛上一直能有这种发挥，早就拿世界冠军了，是对手太强了。”
“妙啊！妙啊！那几手乍看之下，感觉是无理手，但是回过头来一看，服了！”
而大年三十还坐在电脑面前的时光九段，看着电脑上面的对局陷入了沉思。
恐怖的布局，可怕的大局观，非人的计算力，究竟是什么棋手？
时光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的棋局，心中都已然确定了跟屏幕对面那个不知名棋手的差距。
但……
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兴奋的吧！？
没有任何人推波助澜，但仅仅是年三十一晚上的时间，中日韩顶尖的圈子都收到了这四张棋谱。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当顶尖棋手拿到绝艺和沈一朗的棋谱后都产生了一种莫大的危机感。
棋还能这么下？
我这不算棋？
绝艺究竟是什么人？
RB。
一个日式的小院内，一个身穿和服的中年男子拿着几张棋谱，在棋盘上面不断推演，表情凝重，不断的想着破解之法。
这个时候，一个抱着足球身上沾了不少泥巴的男孩跑了过来：“师傅，你喊我过来什么事情？”
看着满身污泥的男孩，男子叹了一口气：“虎丸，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吗？
你们几个踢足球之前又把隔壁野原太太的玻璃踢碎，骨川家的太太也投诉过你们好几次了。”
少年听到这话笑着抱着自己的脑袋，也不在乎头发上沾上污泥：“不小心的啦。”
看着自己的弟子宇都宫虎丸，进藤光总感觉好像明白了以前那位是什么心情。
今时的我与过去的你有几分相似呢？
恐怕只有在头痛这一点上最相似吧。
“虎丸，过来看看这一局。”
宇都宫虎丸一屁股坐在自己师傅对面：“哪个头衔战上面的对局吗？”
“虎丸，不要把眼光放在国内，现在的棋界越来越保守，这样下去，我们只会被其他两个国家甩的更远。
你要更重视其他国家的对手，尤其是跟你年纪差不多相仿的棋手，他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在未来成为你的劲敌！
这是中国一个九段在网络上与一个不知名棋手的对弈，但，极其精妙。”
“网络棋手？”
看着不在意的虎丸，进藤光一扇子直接敲在他的脑袋上：“不要小看天下人。
就如同当年网络上的SAI一样，这个世界，是很奇妙的。”
说着，进藤光再一次展开了棋谱，表情凝重。
“这个绝艺，我愿称他为真正的十段。”
围棋职业只有一到九段，而十段只是，RB国内冠军的一个头衔。
但进藤光的意思很明显，绝艺的十段，是超越所有九段棋手的十段段位。
但是如果绝艺如果会说话的话，此时八成会说。
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等级分，再看看我的等级分。
还十段。
十八段都不够！
Ps：大家可以了解一下龙飞虎事件，棋魂照进现实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