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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
小双匆匆上楼，神色急切。
“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云裳姑娘柔声问道。
“北，北，北莽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听听窗外事，但此事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云裳姑娘笑着拿起一块糕点。
“我吃就是了。”
“不是啊姐姐！”
小双用力吞了口唾沫，几乎是用喊的。
“是江公子！”
“江公子上台了！”
“他要和那北莽蛮人打！”
“他，他们要一剑定生死！”
“啪嗒。”糕点落地，姑娘美眸颤抖。
“快，快……”
花容失色的云裳一把拉住小双，朝外走去。
“带我过去，他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姐姐。”
“姐姐！”
小双拉住方寸大乱的云裳，说道：“姐姐，你不能离开教坊司的……”
“我，我……”
想起自己的身份，云裳身子一软，坐在地上，眼中雾气朦胧。
“姐姐放心，公子是自愿上台的，他一定有办法……”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双其实也没什么底气。
毕竟那么多人都输在那蛮人手里了，江公子一介书生，难不成真的能力挽狂澜么？
“去！你去帮我看！”
“快去啊！”云裳嘶喊着推开小双。
小双：“好，姐姐莫急，我，我这就去。”
……
福源酒楼。
原本要回府的太守又站回到了窗台边。
“此人便是《小院赠云裳》的作者，凤鸣县新晋秀才，江无疾。”身后老者说道。
太守：“嗯，此事我已知晓。”
“大人认为，他有几分胜算？”
“那蛮人是强行将修为压制在感知大圆满不去突破，寻常感知大圆满不是其对手。”
“大人，那我还是先去和杨将军知会一声吧。”
“不急，先看看。”
“本来张公子已经……哎……”
……
台下。
不愿离去的张立川终于顶不住，陷入昏迷。
嫂嫂双手捂在高耸的胸口，贝齿咬着红唇。
她知道小郎是修行者，但不清楚小郎实力究竟如何，也无法作出比较。
但小郎要上台，她无法阻止。
她现在只能在心中祈求神明，无论输赢，小郎平安就好。
而在人群另一边。
一双剪水秋眸，正盯着台上那张冷静的脸庞。
“是他……”
“颜神……颜姑娘，你觉得他能赢吗？”
“若他也是感知，难。”
“也是，这蛮人修行功法与……”
柳眉一蹙，后者连忙噤声。
……
平地起风，肃杀弥漫。
江无疾调动体内炁元，衣衫猎猎作响。
为了升级药道，连续服用五副聚炁散，这会他正愁没地方用这溢出来的药效呢。
另外，而方才看蛮人与张立川对战。
张立川那一剑落下时，蛮人头顶出现了一团极为稀薄的灰气。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令人作呕的感觉和当时在凤鸣湖畔杀的活尸很像。
活尸是黑气，蛮人是灰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两者是同一样东西，只是这蛮人并没有修炼到活尸那种发黑的“层次”。
“我愿称之为邪气。”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当那邪气出现的刹那，浩然剑也出现了一丝异样，似乎在传递一种信息。
——弄死他！
但即便如此，面对一个感知大圆满的北莽修士，江无疾还是不敢硬上。
于是，他故意煽动群众造势。
迫使北莽修士硬接自己一剑。
这样，他就可以好好蓄力了……
“呼——”
重重吐出一口气。
上次墨剑先是出现纹路，最后通体如玉。
但这次墨剑并没有变化，只是微微颤抖，发出嗡嗡剑鸣声。
就好像是一位娇羞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脱衣服。
“喝！”
闷喝响起，蛮人扎出马步，结实的肌肉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暗藏无尽爆发力。
或许是意识到这一剑不简单，此时蛮人身上还爆出了一根根青筋，如蛇盘踞。
“出剑！”
怒吼声中，江无疾血气一阵翻涌，胸中绞痛！
显然，这蛮人藏了手段，想要以此影响这一剑的威力。
好家伙，居然敢偷袭！
“你还在等什么！出剑！！！”
又是一声咆哮，江无疾首当其冲，喉间一甜，一丝殷红从嘴角溢出！
真卑鄙！
台下所有人都在这时候屏住了呼吸。
一道道目光汇聚在一起，死死盯着擂台。
心脏狂跳，有些人甚至已经出了一身汗。
蛮人眼中闪过阴翳之色，刚想再次开口，结果被江无疾怒吼声打断。
“斩风！”
一剑斩出。
炁元震荡，浩然呼啸！
掀起的劲风似乎要撕碎这片高台！
在剑罡的冲击下，蛮人双脚未动，但身形却一直在被逼退。
“啊！”
“啊！！！”
蛮人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可怕的剑罡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但如果咆哮有用的话，还要我浩然剑有什么用？
江无疾面色一沉，中二附体。
“死！”
呼啸的剑罡似乎能听懂一般，陡然凝聚一处。
蛮人瞳孔急缩，一团寻常人看不到的邪气出现在胸前。
“呼——”
“嗤！”
剑罡过，邪气散。
在蛮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刺目的血花在他胸口无情绽放。
“怎，怎么……怎么可能……”
在不甘的质疑中，蛮人应声倒下。
他胸口那几乎将其一分为二的剑伤，直接要了他的命。
殷红淌开，风中多了一丝血腥味。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众人的歇斯里地，热泪盈眶。
“蛮人死了！”
“这就是辱我大黎的下场！”
“我想起来了！是他！就是他！《小院赠云裳》是他写的！”
“什么？！真的假的！”
“江公子！江公子！公子可有妻妾啊公子！”
“江公子！看这里啊江公子！”
“福源酒楼已备好宴席，还请公子赏脸。”
“公子！我请你去教坊司啊公子！”
面对众人盛情，江无疾有些尴尬。
猛然间，他想起一件要事。
“靠！”
“我的玄火岩晶！”
江无疾连忙上前，查看蛮人伤势。
“死透了……”
“那摸尸？”
江无疾刚伸出手，却又猛然顿住。
光天化日之下，摸一个男人，会不会不合适啊……
而就在这时。
一股可怕气息在人群中陡然爆发！
“竖子，纳命来！”
一道魁梧身影拔地而起。
蛮人！
分神境！
不讲武德！
一股邪气汹涌而来。
然此时江无疾丹田空虚，已无再战之力。
浩然剑似乎在大骂：你个不中用的弱鸡。
眼看对方手里的阔刀劈头落下，江无疾只能扬起墨剑，试图硬抗这一刀。
千钧之际，一红裙女子忽然出现在前方。
裙摆摇曳，长发飞舞，清冷声随之响起。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