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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彧欢不动声色地在他眼前摆手,顺势理了理头发,“你表姐怎么了?”
章禹泽回神,可脑海中还印着那一瞥,“不管她说了什么,我代她向你道歉。”
“没事的,她也是关心你,能理解。”
“谢谢。”章禹泽有些心不在焉,“快吃吧,牛排都该凉了。”
楚彧欢点点头,拿起刀叉却见章禹泽还在盯着她的脖侧看,故意问:“我脸上有花吗?你这样看我。”
“没有,是下午又不能陪你了,想好好看看你。”
“嗯?你要走?”
章禹泽点头的同时开始摘下围裙,“别忘了我爷爷的寿宴。”
楚彧欢恍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该打,把章爷爷寿辰的事都给忘了。”
“不要紧,我替你记着呢。那我就先去忙寿宴筹备的事儿了,你吃完了好好休息,要还不舒服就给我电话,别强忍着。”
从相亲的第一天开始,章禹泽给人的感觉都是这样如沐春风的轻松舒适。
可惜都是另有所图的演出。
送走了章禹泽,楚彧欢也顾不得吃什么牛排,赶紧去请卧室里的大佛走。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还是不请自到的。
秦懿行非但不走,还趁着洗衣烘衣的时间,悠哉悠哉地冲了澡,围着一条浴巾在楚彧欢的家里光脚信步来去。
“下一次来请你备好一双男士拖鞋。”
楚彧欢隐忍的神经因这句话爆裂。
她抱着双臂,不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比平时更冷,“没有下一次了,我们到此结束。”
秦懿行侧过脸,幽深的黑眸微微眯着似在强压着什么,蹙眉间他冷声问:“你再说一次?”
楚彧欢沉下一口气,抬眸与他对视,“我受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游戏。秦懿行,我是认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秦懿行唇角勾了一下,笑了又像没笑,“你生气了?”
“没有。”
“有什么好生气的,刚刚你不也很爽?”
“秦懿行,我没有生气。”
“那你说最后一次?”
楚彧欢低低叹了口气,无比郑重地与他对视,“秦懿行,秦先生,我想成年人之间的开始结束不应该是拖泥带水的,高兴愿意就继续,没想法了就结束,有什么不对吗?”
春日的阳光在正午前后落进客厅,铺满了大片的空间。
秦懿行笔直地立在其中,光影里细小的尘埃在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周围盘旋,他半晌不动宛如现代艺术馆内的一尊人体雕塑。
楚彧欢吃不准他的态度,在他终于肯放她换衣服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断了这层关系。
她要尽快修正那晚的错误决定,比起为绿章禹泽而绿,她更应该做的是找到他和孙卿母子真实关系的证据。
“好啊。”安静的空气中响起秦懿行低沉微哑的嗓音,他的眼中盛着一贯玩味的笑,“既然是最后一次,那我起码得吃饱了再走是不是?”
楚彧欢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在他势在必得的目光中,最终拧了拧眉,抬手脱了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