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来了?”
裴远咎将曲娆身上的外套取下来,淡笑着道:“饭都好了,洗手吃饭吧。”
“嗯。”
曲娆将手洗好,裴远咎不知何时在她身后出现,递给她一块纯白的毛巾,“擦下吃饭吧。”
曲娆接过毛巾,一边擦手一边问:“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裴远咎:“没事的。一点小伤。”
“可是我看见流了很多血。”
曲娆才不相信是什么小伤。
在她这,裴远咎就算伤了一根寒毛也够她心疼好一阵的。
“我是男人,男人受点伤没什么的。”
“你给我看看。”
“吃饭再看吧。”
曲娆不肯,直接起他裹着纱布的手。
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纱布,“疼吗?”
“不疼。”
裴远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曲娆浪费太多时间,带她来到餐桌前,为她拉出椅子,“坐下吃饭吧。我有话跟你说。”
曲娆心想正好她也有话要对他说。
“曲娆,我最近有投资的想法,想开一间工作室,培养一些新人画家,你大学是学美术专业的,有兴趣加入吗?”
曲娆愣了下,筷子停在半空中,她抬眼去看裴远咎,那双眼里满是笑意。
他不调戏她,也不说骚话的时候,真的会让曲娆有种错觉,好像他本来就是个极致温柔的人,并非像今天表现的那般带着偏执跟疯狂。
曲娆最后给出个中肯的回答:“我要考虑一下。”
“嗯。有足够的时间给你考虑。”
曲娆趁机提出问题:“你投资是因为,缺钱吗?还有,你今天为什么会去画展?”
她一股脑将疑问部都问了出来,这些问题憋在她心里一整天了。
“嗯。投资不是因为缺钱,恰恰相反,是因为有余钱没地花,所以干脆抛出去钱生钱。”
裴远咎耐心的解释:“至于画展,是因为我是那个画家的粉丝。你也是吗?”
问题又重新丢给了曲娆,跟踢皮球似的,曲娆有些支吾:“嗯,是,我也是她的粉丝。”
裴远咎笑道:“那很好,总算找到一点我们相同的兴趣了。”
曲娆也很惊喜,裴远咎这样的人,竟然会喜欢她的画?
怎么想怎么都不可思议啊?
喜欢她的外表已经让她欣喜若狂了,他还喜爱她的作品,就等于喜欢她的灵魂,这不得让她飞到天上去?
曲娆点头:“是啊。我觉得那个作者很有才华,而且富有激情,将来一定会火。你觉得呢?”
曲娆默默掩饰着笑意,期待的眼神看着裴远咎。
人总是很贪心的,知道了裴远咎是她的粉丝,她就更想听见裴远咎赞美她,更想知道他为何喜爱自己的画。
裴远咎想了想,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这在曲娆听来也是十分有旋律感的,加上裴远咎那双修节如玉的手,视听上都带给她极大的满足。
而后敲打声停了,她听见的是裴远咎清越而柔和的声音,十分有质感,富有磁性又带着细微的颗粒感,“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也认为她日后肯定会大火,名利双收。”
曲娆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个世界上比喜欢的人是你的粉丝更要高兴的事当然就是——喜欢的人说你肯定会大红大紫。
快乐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曲娆了,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她连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然而她进去了自己房间的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曲娆忍不住狂笑。
她果然是天之骄子,长的这么好看,还这么有才华,连裴远咎这种高岭之花都拜倒在她手下。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不会为她动心的?
曲娆越笑越大声,笑到惊动了门外的男人。
他推门而入,“曲娆?”
曲娆嘴角的弧度还没放下来,就这样张着唇跟裴远咎四目相对。
社死的尴尬让曲娆急中生智,迅速关上了门。
她再次看镜子里的自己,她笑的那么大声不会吓到他吧?
那他该不会不喜欢自己了吧?
曲娆今天情绪过于高涨,甚至想问问他过去记不记得有个叫曲娆的同学给他送过表白礼物。
在这个时候,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楚以南的电话,曲娆还没原谅他,果断挂断。
但是对方坚持不懈,让她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曲娆也猜测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便在洗手间里接起电话。
对方很久没出声,曲娆:“喂?楚以南,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打电话来不说话。”
楚以南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醉意:“娆娆,我想见你,我现在在明华大桥这里,你要是心里有我的话,就来找我,否则”
最后曲娆只听见一阵风刮过的声音,然后是“叮咚”一声。
曲娆:“喂!楚以南说话!说话!”
明华大桥曲娆是知道的,就在这附近。
听楚以南的语气,应该是喝醉了。
这喝醉的人都没有理智的,不敢相信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曲娆皱着眉,喜悦瞬间消散。
出门看见裴远咎站在门外等她,她道:“裴远咎,我要出门一下。你自己先吃饭吧。”
说完就转身要出去,却被男人抓住手腕。
曲娆被他掌心的温度烫了一下,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能问你为什么要出去吗?”
曲娆咬着唇:“是很重要的事情。”
“非去不可?”
“嗯,非去不可。”
裴远咎松开她的手,表情一如往常的淡定温柔,“那你注意安,快去快回。”
“嗯。”
曲娆走出去就有点后悔,经过今天早上那件事情之后,她不想让裴远咎误会她跟楚以南的关系。
但是今天她这一走,要是被裴远咎知道是去找楚以南的话,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但不管如何,曲娆都要去的。
楚以南平时虽然很混,但也没见他用生命来威胁她,这回说不定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
曲娆开车前往大桥。
夜晚寒风刺骨,曲娆抱着双臂往前走,长发被风吹的乱舞,如同勾缠的铅笔画线条。
走到桥中间才看到楚以南坐在栏杆上,摇摇欲坠的样子让她心里猛的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