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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仟寒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向他。
“她没怀疑?”
容子凌一脸骄傲拍了拍自己胸脯,“我办事十拿九稳,根本就没给她怀疑的机会。”
“当真?”
他怎么那么不相信。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吗?”
“你想要什么?”容仟寒问。
容子凌凑近他,“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不一定。”
容子凌马上沉了脸,不满嘟囔道:“早知道就不帮你了,你这个人说话不算数,一点诚信都不讲。”
“你先提。”
“我想要阿瑶回来。”
“不行!”
容仟寒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容子凌生气质问:“为什么不行啊?阿瑶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把她调回后院?”
他没回答,又坐回了原位。
容子凌气鼓鼓走过去,“你让宋逸关照她,还给她买了糖葫芦,分明就是在意她,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回后院?”
“本王有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
容仟寒烦躁抬眼,“你不必知道。”
“你……”
容子凌气得牙根都痒痒了,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呢?
认真想了想,容子凌妥协道:“那我想今后随时能去见阿瑶,这个总可以了吧?”
容仟寒沉默看着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答应。
“这个还要想吗?你这也不答应,那也不同意,我就不该帮你。”
容子凌越想越是生气,索性转身往外走,“算了!我什么要求都没了,我这就去告诉阿瑶,糖葫芦是谁给她买的。”
“本王答应你。”
他在门口停住,得意回头确认,“真的吗?”
“嗯。”
“谢谢爹,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我最喜欢,最崇拜你了。”
刚才还气鼓鼓,现在又好了?
真是拿他没办法。
容仟寒嘴角微微勾了勾,继续看书。
……
隔天,阿瑶正在后院洗衣服,容子凌就来了。
他拉着阿瑶站起来,“阿瑶姐姐,你陪我出门放风筝。”
秋季有一些微风,倒也适合放风筝。
她为难盯着刚泡上的衣服,“可我还要洗衣服,还有别的活儿……”
“这个简单。”
容子凌张望四周,喊来了陈管事,“阿瑶要出门陪本少爷放风筝,这些活儿你分给别人干。”
“是。”
不给阿瑶继续说话的机会,容子凌拉着她径直朝前院去了。
刚出府,她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前。
容子凌指了指马车,“马车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好。”
她刚掀开马车帘子,就看到容仟寒也坐在里面。
“王、王爷?”
容仟寒慵懒抬眼,“看到本王很失望?”
“没有。”
她进退两难站在马车前,就是不上去。
“上去呀!”容子凌催促道。
早知道容仟寒也在,她就不答应陪容子凌放风筝了。
“阿瑶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她对容子凌尴尬笑笑,随即上了马车。
一路上,容子凌有说不完的话,阿瑶和容仟寒都很安静。
好不容易到了京都郊外,马车刚停稳,阿瑶就迫不及待跳下马车。
宋逸拿来了风筝,容子凌立即拽着阿瑶,“我们快去放风筝。”
阿瑶没放风筝的经验,和容子凌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把风筝放起来。
在一旁看了好久的容仟寒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风筝。
她看着容仟寒,问:“王爷会放风筝?”
“天底下就没有我爹不会的事。”容子凌替他回答。
阿瑶撇撇嘴,没再说话。
容仟寒吩咐宋逸拿着风筝,他操控风筝的手柄线轴。
不多时,风筝便在他们头顶飞得稳稳的。
容子凌望着风筝拍手叫好,“爹真厉害!”
阿瑶也难得笑了笑,自从随城回来后,她很久没这样放松过了。
每次想到娘在随城的遭遇,她就心痛如刀绞,恨不得把赵淮之和苏玉颜碎尸万段。
风筝越飞越高,几人的视线和脚步,也跟着风筝移动。
没走几步,阿瑶猝不及防和放风筝的容仟寒撞在一起。
容仟寒手上晃了一下,风筝线忽然断了。
“线断了,风筝飞出去了。”
容子凌和宋逸小跑着去追风筝了,只留下阿瑶和容仟寒在原地。
阿瑶回过神来,立即退后,疏离道歉:“抱歉!是奴婢莽撞了。”
容仟寒沉默看了她一眼。
二人离得很远,谁也没说话。
和他独处让阿瑶浑身不自在,她索性看向容子凌和宋逸那边,“奴婢还是去看看吧!”
“不必,他们会把风筝找回来的。”
阿瑶“哦”了一声,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好久,阿瑶有一些忍不住了。
她转头看向容仟寒,问:“王爷,奴婢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
“您为何要让我回后院?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他不断在她身上产生错觉,甚至滋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情愫。
他不喜欢这样,只能选择疏远她。
他移开视线,沉声说:“你没做错什么的。”
阿瑶仿佛明白了什么。
随城的那家客栈,就是他给的补偿,他是不愿再和她有关系,所以才将她调回后院。
她自嘲笑笑,随即低下了头。
“奴婢还是去看看吧!”
话音落,她小跑着离远了。
风筝被捡回来了,可线断了不能继续放了,几人只能打道回府。
马车行至京都街头,忽然被逼停了。
阿瑶掀开马车帘子,才发现前方围了一群人,将街道拦得水泄不通。
这条街是……钱府所在的那条街,前方正是钱府。
钱府出事了!?
她眸光一转,回头对车内的容仟寒父子说:“我下去看看咱们的马车能不能过。”
不等他们回答,她率先跳下马车。
她扒开人群,看到站在人群中央的赵香莲和几个眼生的人。
一个男子脸红脖子粗吼道:“她弟弟收了老子的钱,她现在就是老子的人了,老子今天一定要带她走。”
满头珠翠,衣着华丽的女子捂嘴笑了笑,“老爷您听到了吗?今日若不是被我们撞见了,我们竟不知她要跟野男人跑了。”
钱万财满脸怒意瞪着赵香莲,“你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爷,这还用问吗?”钱夫人阴阳怪气接话。
“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竟敢背着我勾搭野男人,我……”
钱万财气的额上青筋暴起,就差当街暴打赵香莲了。
赵香莲跌坐在地上,哭着对他解释,“老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认得这个男人。”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说不认识,你可真会说瞎话。”
“我没说瞎话。”
钱夫人白了她一眼,柔声安抚着钱万财,“老爷,您别生气,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我、我现在就写休书,你给我滚出钱家。”
闻言,赵香莲拽着钱万财的袍子,“老爷不要,我什么都没做。”
钱万财重重甩开她,不再搭理她。
男子见状,得意拽着她的手腕。
“被休了正好跟老子走。”
赵香莲一脸绝望大吼:“你松开我。”
“老子就是不松。”
赵香莲泪如雨下望着钱府。
阿瑶目睹了一切,并未上前帮赵香莲。
若是她能早日认清赵淮之的真面目,而不是一味帮着赵淮之,兴许就不会落得今日的地步。
钱万财真的休了她,她无处可去,一定会去找赵淮之。
这是找到赵淮之的好机会!
想了想,她还是走上前去,制止了拽赵香莲的男子。
“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要强抢民女吗?”
“你谁啊?老子的事情你管得着吗?”男子没好气冲阿瑶嚷嚷道。
“你刚才说她弟弟收了你的钱,那你去找她弟弟啊,很明显是她弟弟骗了你,你找她有什么用?”
说完,她转头看向围观的百姓们,“大家说对不对?”
“对啊!”
兴许是看不下去男子嚣张的态度,大家纷纷声援。
“你……”
“这里离京兆府很近,你想把官府的人闹来吗?”阿瑶问。
自古民不与官斗,谁也不想招惹官府。
男子一脸凶狠指了指阿瑶,“你给老子记住,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又瞪向地上的赵香莲,“老子还会再来找你的。”
男子冷哼着离开后,围观的百姓们也各自散开。
阿瑶将赵香莲扶起来。
“谢谢你。”赵香莲道谢。
“钱万财真休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提起被休的事,赵香莲的泪水再次决堤。
赵家举家搬迁去了随城,她被休之后还能去哪里?
“那个人收了赵淮之的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还是赶在他再来找你之前,给自己找个安的栖身之所吧!”阿瑶提醒道。
“我……”
赵香莲说了一个字,就哽咽到说不出话了。
“我走了,你多保重吧!”
阿瑶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马车。
容子凌好奇问:“阿瑶姐姐,刚才怎么了?”
“钱府的钱万财闹着要休妻,大家正凑在一起看热闹呢。”
容子凌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就没多问。
马车刚回摄政王府,容仟寒便勒令容子凌回房做功课。
容子凌走后,容仟寒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等大家都离开后,阿瑶从后门悄悄溜出了王府,直奔钱府去了。
她刚到钱府,就看到了拿着包袱从后门出来的赵香莲。
赵香莲打量四周一番,径直往前走。
阿瑶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