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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继续给阿瑶把脉。
可阿瑶的脉象着实古怪,再次让大夫收回了手,欲言又止看向容仟寒。
“姑娘的脉象……”
“你倒是说啊!”
被容仟寒吓得紧张咽了咽口水,大夫支吾道:“从这位姑娘的脉象来看,应该是中毒了。”
“应该?你身为大夫,说话这般不严谨?”
“老夫平日里也就治个头疼脑热的,从未碰到姑娘这种情况,老夫实在……”
容仟寒瞪向大夫,“随城谁的医术最好?”
“东街的王大夫在解毒方面造诣颇深,他可能……”
没等大夫说完,容仟寒便匆忙抱起阿瑶,朝东街去了。
匆忙将阿瑶送到东街的医馆,他刚进门就喊。
“王大夫,劳烦你救人。”
正在看诊的王大夫起身,走到昏迷的阿瑶身边。
“她怎么了?”
他将阿瑶的情况,如实告诉了王大夫。
王大夫立即给阿瑶把脉。
此时,站在一旁的黎云认出了容仟寒和阿瑶。
“王……”
黎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仟寒认出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王大夫曾救过我的命,我这次是特意来看望恩人的。”
黎云将目光落在昏迷的阿瑶身上,“她怎么了?”
“我们去黄家村的路上遇到了山贼,被山贼偷袭了。”
对方毕竟是南疆使臣,容仟寒并未将本国的事如实告诉他。
黎云没说话,走近了王大夫一些。
“恩公,她怎么样?您有办法吗?”
“她中毒了!”
容仟寒焦急问:“大夫可有解毒之法?”
“有是有,不过……”王大夫看向容仟寒,“你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不是说好解毒的,问他们什么关系做什么?
“她中的毒比较特殊,解毒之法也特殊,需要有人协助解毒。”
容仟寒不解皱眉,“我来协助!”
“你和这位姑娘什么关系?”
主仆?
夫妇?
他和阿瑶之间,说没关系,可二人又有肌肤之亲。
可若说有关系,那又该是什么关系?
他回答不上来。
黎云焦急追问:“恩公,您就别卖关子了,您就直说到底该如何帮她解毒吧!”
“我给她开一些解毒的方子,拿回去给她泡澡,需赤身泡整整三日。”
赤身!?
他总算明白,王大夫刚才为何要问他和阿瑶是什么关系了。
黎云看了昏迷的阿瑶,和容仟寒一眼,道:“我去找人帮忙。”
“她所中之毒特殊,泡澡期间水不能凉,要一直保持温热,需找信得过的人仔细照料。”
“那……”
黎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我来!”
黎云诧异看着他,“您可以吗?”
“不然你来?”
黎云立即摆手退后。
他重新看向王大夫,“劳烦王大夫开药吧!”
王大夫写下了药方子,让医馆的伙计抓了药,将药包交到他手上。
“切记水要一直保持温热,千万不能凉。”
“记下了,多谢!”
容仟寒没再多言,抱着阿瑶就离开了医馆。
黎云追出去,跟在他身后。
察觉到黎云跟上来了,他一边往前走,头也不回问。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想帮帮你们。”
“使臣不急着回南疆,还有闲心帮我们?”
黎云没解释。
见阿瑶昏迷不醒,他无心想回南疆的事,只想等阿瑶醒来。
大概是因为阿瑶太像她了,他情不自禁想去关心阿瑶。
容仟寒没功夫和黎云多说,加快脚步将阿瑶带回了客栈。
他们刚踏入客栈,宋逸和容子凌就过来了。
“娘没事吧?”容子凌红着眼眶,自责问。
“没工夫解释了,马上让店小二准备热水,阿瑶需要泡澡。”
宋逸:“是。”
容仟寒带着阿瑶上楼,回了房间。
黎云和容子凌跟到了房门口,却没进去。
“你娘没事,你不必自责。”容仟寒安慰着容子凌。
容子凌没说话,泪水再次在眼眶打转。
自从阿瑶为了保护他陷入昏迷后,他心里就一直在自责。
若不是因为救他,阿瑶也就不会昏迷了。
容仟寒看向黎云,“劳烦你照顾他。”
“是。”
不多时,宋逸将沐浴的大木桶,热水都搬到了房间。
房门重新关上后,容仟寒脱掉阿瑶的衣服,将她抱入放好水和药的木桶。
他守在木桶旁,时不时就伸手去试试水温。
房门外,容子凌又开始掉眼泪了。
宋逸柔声安慰道:“小公子不要担心,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娘就不会……”
“知道夫人是为了你,你就不该这样了,若是夫人醒来,见你这般难过,她该心疼了。”
容子凌擦干泪水,倔强点头,“好,我不能让娘心疼。”
黎云看着二人,回想几人间奇怪的称呼,猜想他们来随城是有别的目的。
但不该他一个外人多问的,他一个字也没问起。
阿瑶泡澡期间,热水不能断。
白天是客栈的店小二负责烧热水,晚上就是宋逸和黎云轮流烧热水。
三日后的黄昏,阿瑶终于睁开了眼。
意识到自己赤身在泡澡,她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她的动作让浴桶溅起水花,守在浴桶旁的容仟寒倏然起身。
对上她的水润的明眸,他嘴角微不可察勾起。
“你醒了!”
“王爷?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盯着,她不自觉抱紧了双臂。
他回过神来,给她拿来了衣裳。
“你醒了就好,快把衣裳穿上。”
她抱着双臂,红着脸垂眸道:“你能先转过去吗?”
“嗯。”
容仟寒转过身去,反手将衣裳递给她。
她扶着浴桶边沿刚要站起来,双膝忽然一软,“扑通”一声跌入了浴桶里,水花溅了容仟寒一身。
他立即回头,“怎么了?”
“我、我起不来。”
在浴桶坐久了,她的双腿暂时使不上劲儿。
头发也湿了,水也凉了,继续待在浴桶里是不行了。
可起又起不来,她犯难了。
容仟寒深吸一口气,径直朝她走来。
“我没事,我再歇会儿就好了。”
“水都凉了,你还打算歇到何时?”
话音落,他伸出长臂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为了不被他看光光,阿瑶只能用湿哒哒的身子贴紧他。
“你、你的衣服湿了。”
没理会湿透了的袖子,他将赤身的阿瑶抱回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王爷,你的衣服……”
容仟寒毫不避讳,在她面前脱下湿衣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回头见她还裹在被子里,容仟寒找来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王爷……”
“别说话。”
打断她后,他用帕子给她擦头发。
阿瑶安静缩在被子里,看着认真给她擦头发的男人。
看着看着,她的小脸倏然红了。
容仟寒转头,对上她的视线。
“怎么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容仟寒继续给她擦头发,漫不经心道:“你中毒了,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三日。”
“那我这样……”
容仟寒明白她想说什么,“这三日都是本王守着你。”
她赤身和他待在一个房间三日!?
她的脸顿时滚烫起来,不敢再看他。
给她擦干了头发,容仟寒转身背对着她,“你穿好衣服,本王走了。”
“嗯。”
她望着容仟寒离开的背影,心里一时间涌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如果能一直这样……
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声嘀咕,“阿瑶,你在想什么呢?他是你敢想的人吗?”
深吸一口气,她开始穿衣。
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一道小小的身影便径直扑过来。
容子凌紧紧抱住她,哽咽道:“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呜呜呜……”
她低头,笑着揉了揉容子凌的头顶。
“瞎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
“呜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她蹲在容子凌面前,擦干他脸上的泪水,“不怪你!都怪……”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看向宋逸。
“你们后来去黄家村了吗?”
宋逸摇头,“你中毒昏迷后,公子便带我们回了随城。”
光顾着高兴,她忘了要去黄家村找娘的事。
这次去黄家村的路上遇刺,容仟寒怕是不肯再让他们去黄家村了。
这该死的刺客,来的真不是时候。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她疑惑问。
“这个……山贼谋财害命不需要理由。”
他们来随城查刺客的身份一事,还不宜暴露,宋逸没告诉她。
她没心思想那些黑衣人的事,满脑子都是娘和赵淮之。
此时,站在一旁的黎云庆幸道:“姑娘没事就行。”
闻言,她转头看向黎云。
“你是……”
“我叫黎云,上次我们见过。”
她恍然大悟,“你是南疆的使臣,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这次多亏了有黎云帮忙,我们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宋逸接话。
“多谢黎大人。”阿瑶道谢。
黎云对她笑笑,“叫我黎云就行,大家都是朋友,就不必客气了。”
几人高兴交谈时,容仟寒沉着脸来了。
扫了几人一眼,他将视线落在黎云身上,“本王有几个问题,要问黎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