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看了一眼图片，振振有词：“这灰色的滤镜，显得你多忧郁啊！”
这不万分贴合林牧之现在的气质吗？
而且……
林牧之那张脸吧，一看就劲劲的。
什么都不说，都能莫名给人一种杠精的感觉。
她加的这个灰色滤镜，极大地中和了林牧之身上那种杠精气质呢！
林牧之神色逐渐动摇：“真的？”
时染点头：“一位不知名的学者说过，灰色使人忧郁，而忧郁的男人，像香水一般，拥有魔法般的魅力。”
林牧之听了一堆，被绕得有点晕，下意识道：
“这是哪个国家的学者？这么不知名？”
爱情指导大师时染被菜鸡学员质疑，顿时严肃反问：“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
当然是沃·兹基硕德啊！
林牧之被这么问，下意识就又想反驳，但话到了嗓子眼，想到时染恋爱那么有经验，现在是在不遗余力地指教他，最终忍了下去。
罢了，先看看时染说的这些方法有没有用吧。
于是，林牧之内心怀着极大的不确定，换上了时染制作的头像。
然后又特意转发了一个朋友圈，想要在某人那里找找存在感。
然而林牧之没等到宋湘湘看到，朋友圈里的其他好友就纷纷留言评论了。
【盛世-方导：这是发生了什么？】
【音乐制作人-zo：新头像的颜色莫非是有什么寓意？[沉思]】
【姚安泽：啊啊啊牧子，你受到什么刺激了吗牧子！】
林牧之：“？”
他把手机上的评论递给时染看：“你那个学者到底靠谱吗？怎么大家的反应和你说的不一样？”
时染：“……是吗。”
好像美美的相框＋灰色滤镜，是有点奇怪哈……
正要下班的吴师傅恰巧也看到了这个朋友圈，啧了一声，直接扯着嗓子喊道：“导演，你换这头像，是因为失恋不打算活了吗？”
你换这头像——是因为失恋——不打算活了吗——
吴师傅的大嗓门响彻在整个片场。
众人目光顿时都看向了林牧之。
林牧之：“……”
他一个眼神瞪过去，众人当即不敢再看他了，并作鸟兽散状。
一旁的时染则是心虚地咽了咽嗓子。
哦豁，第二次授课再次失败。
“解释一下？”林牧之眯着眼看向时染。
时染打了个哈哈：“哎呀，今晚我约了谢辞渊一起吃饭，先走一步，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林牧之这辈子却是罕见地敏锐了一次：“谢辞渊？你都是直接喊他谢辞渊？没有其它称呼？”
时染毫无所觉地嗯了一声，还觉得林牧之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她以前会喊谢辞渊叫谢影帝或者谢老师，并偷偷在心里喊小漂亮，但自从在一起后，她都是直呼谢辞渊全名的！
林牧之又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给谢辞渊的微信备注什么啊？”
时染：“当然就是他的名字啊，你以为呢？”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居然只称呼对方名字啊……”林牧之特意加重了语气。
时染终于意识到林牧之这半天想说什么了。
那什么，小情侣好像确实都比较黏糊，喜欢给对方起昵称……
她如果只是冷冰冰地喊谢辞渊名字，貌似有点不太符合爱情指导的人设……
“我们私下里当然会喊其它称呼啦。”时染往嘴里塞了颗糖，含糊不清地道。
“哦~”林牧之点点头，“你不是要跟谢辞渊去吃饭吗？先发条消息告诉他你收工了吧，别忘了用上你们之间的亲昵小称呼，让我看看我这五千的学费到底值不值，有没有继续的必要。”
时染：“……”
得理不饶人是吧？以为她会为了这区区五千块钱屈服是吧？
“发就发！”时染眨了眨眼，然后点开了谢辞渊的微信对话框。
哎，这其实也不是钱的事，主要是她必须捍卫自己身为爱情指导大师的尊严！
于是，就在林牧之紧盯的目光下，时染给谢辞渊发了一个“在吗”猫咪表情包。
“这第一句肯定先寒暄一下嘛。”时染跟林牧之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还需要寒暄？这么不熟吗？”林牧之冷不丁地道。
时染：“……这是我们的情趣，你这种单身的人是不会懂的。”
林牧之一噎。
而时染则是看到谢辞渊没有回复她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哈哈，她刚刚发表情包只是为了判断小漂亮有没有在看手机。
谢辞渊之前跟她说过，今天下午要参加一个演艺界的活动。
如果现在谢辞渊刚好没看手机，她发完消息后，再迅速撤回，既能解决林牧之的问题，还不会社死，多好啊。
想明白之后，时染便美滋滋地思索该称呼谢辞渊什么。
宝贝儿？心肝？哈尼？
时染俱都嫌弃地摇了摇头。
最终，她选了一个正常点的称呼——
“渊渊啊~今晚我们吃什么呀？”
林牧之看到“渊渊”两个字，彻底被辣到了眼睛，移开视线不再看这对小情侣黏糊。
时染则是趁着林牧之不注意，疯狂点击撤回。
必须尽快消灭证据，不能被谢辞渊看到！
然而时染刚刚撤回，还没来得及庆幸。
一直没动静的对话框突然发来了一条语音信息：
“你想吃什么呢？”
对方似乎正在忙碌，背景音里能听到各种嘈杂的声音。
下一秒，谢辞渊清冽干净的声线再次通过话筒传了过来，尾音似乎带了些低哑的笑意：
“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