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都没有喝太多，只是一人一壶酒，喝到微醺，主要还是为了聊聊天，交流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
通过段长安、田海鸣以及楚明星三个人，张衍了解到了很多，他平时了解不到，或者说他这个层次接触不到的情况。
其实，很多事情，即便是段长安他们不说，张衍也有所感受。
比如，轧钢厂这边，口号喊的一天比一天响亮，生产任务也越来越重。
每天的广播，也从原来的歌曲加世事新闻，变成了动员，套用后世的话就是，每天早中晚的广播，鸡汤满天飞。
让厂里的职工，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挽着袖子嗷嗷叫。
轧钢厂已经开始了扩张，据说有好几个厂要合并到轧钢厂，并且轧钢厂本厂也要扩大规模。
传言不少，有的说要在石景山那边建新厂区，也有的说是在老厂区的基础上向外扩建。
张衍倒是比较支持在石景山那边建新厂区的说法。
老厂这边周边都是居民区，想要扩建，那得把附近的民居全部拆掉才行，投资要比在石景山那边建新厂区，大很多。
不过，这些都不是张衍能够关心的，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大。
唯一有点关系的，也就是轧钢厂扩大规模，肯定要扩招工人。
五八年，这一年会有大量的农民，变成工厂的临时工，一些幸运的，脑子灵活的，更是直接成为了正式工。
只是，张衍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利用这次机会，再帮着老家的人，进厂当工人。
进了城，明年虽然还是很困难，但是最起码不至于会被饿死。
不过，他相信，有自己的提醒，老家那边绝对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下雪了！”张衍他们喝完一壶酒之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小酒馆的门被人推开，然后一个人走进来，跺着脚说道。
一群人，跑出去看了看，外面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瑞雪兆丰年！”七爷捋着胡子笑道。
张衍摇摇头，没有说话。
瑞雪不一定兆丰年。
张衍非常清楚，五八年，大家的心思都在大炼钢铁，建立公社上了，很多农民变成了工人，结果耽误了庄稼。
第二年，又赶上了大旱。
这才导致，五九年大灾荒的第一年，就饿死不少人。
其实，三年自然灾害，除了自然灾害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是多种原因掺杂在一起，才导致了那三年的困难。
不过，张衍并不担心，该做的准备，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前段时间，大舅和二舅，又把今年的粮食和咸肉送了过来。
因为今年猪肉定量，采用了票据制的原因，大舅买到的猪肉并不是很多，一年也才买了三千多斤。
这里面还有不少野猪肉和风干野兔，野鸡之类的。
粮食，全部按照张衍的要求和他给的配方，制作成了粮砖。
这些粮砖，被张衍分三天全部捣腾回了四合院。
就堆在院子里墙角。
四合院的人很好奇，他弄这么多砖干什么。
张衍笑着说准备明年修建一个花坛。
看到外面下雪了，张衍四人，也干脆结账离开。
今天晚上，张衍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田海鸣好像看上老板娘了，一晚上看了老板娘不下十次。
段长安和楚明星也都发现了，只是大家都没有揭穿而已。
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也不可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回来了，快进屋，我给你倒水。”佟梅看到张衍回来，就要起身给他倒水。
“不用，你现在身子重，这些活，我自己来就行。”张衍笑着拦住佟梅。
佟梅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她属于那种比较显怀的，所以看上去，肚子已经挺大了。
女人怀孕，并不是所有人都显肚子，这里面有很多原因。
比如，羊水的多少，胎儿的大小，孕妇体型，子宫前位后位等等。
佟梅怀孕之后，营养很充足，胎儿相对比较大，加上又是子宫前位，所以比较显肚子。
这样一来，干活什么的，就有些费劲。
现在，早已经换了过来，从原来佟梅每天给张衍洗脚，换成了张衍每天给佟梅洗脚，做脚底按摩。
“张衍！”张衍正低头给佟梅洗脚的时候，佟梅柔声叫道。
“嗯？”张衍不知道什么事，抬头看了一眼。
就看到佟梅眼睛里弥漫着浓浓的水意，脸上布满了红润。
不用佟梅再说什么，张衍就已经知道了佟梅的想法。
抓紧时间完成脚底按摩，然后出去洗脚，洗手，然后脱衣服上床。
六个月，只要小心一点，动作轻柔一些，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再过一个月，就不行了。
时间如梭，两天的假期转眼就过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进入实习阶段。
接下你们将会分成三个部分。
其中一部分进入制药室，跟着苗师傅他们学习制药，进一步学习中药材的知识。
为期三个月，这三个月，你们不仅要跟着苗师傅他们学习识药，辩药，制药，还要自学本草纲目。
三个月之后，我会对你们进行考核。
奖惩制度，你们都清楚，我就不再重复。
还有一部分人会进入西城医院的普外科，跟着普外科的医生，上手术，学习外科手术的知识，中间我也可能回去做手术。
这个不做强求，不愿意去的，可以提出来和别人进行交换。
第三部分，跟着我上门诊，时间也是三个月。”
张衍话刚说完，台下就响起一片议论声，自然都希望跟着张衍上门诊。
“大家不用着急，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跟着我上门诊。
三部分的学徒，进行轮换，每个部门的实习期都是三个月。
三个部门全部轮换一次之后，将会根据你们自己的意愿，确定你们将来的分类。
比如，有人会专精儿科，有人专精妇科，有人专精骨外科，有人专精中医手术等等。”
张衍讲述完之后，宣布开始抽签。
楚云龙去找杨厂长商量，可惜并没有商量下来。
西城医院那边，分流一部分医生，接受普外科手术的培训，这个没有改变。
改变的是，张衍坐诊的事，张衍依然在红星医院坐诊，带学徒。